VI.《初初》
天氣寒冷,我進入房間取外套。甫進房間,幼稚園的畢業照便映入眼簾。大合照中,很多臉孔我已不認得,唯獨兩個女孩我一直未忘。
一個是SC,一位身材從小已高人一等的女孩。幼稚園時我們很少走在一起,畢業後一直不見,數年前在臉書上重逢,更常在MSN想當年。我跟她有看演唱會的共同興趣,她喜歡野佬、謝安琪、陳奕迅,我都喜歡。所以我們便藉着看演唱會,相隔多年後再見面。我跟她見面那晚,是相約在灣仔看王菀之、林二汶、薛凱琪和吳雨霏的拉闊音樂會。一見到她,我雙眼已離不開她。因為她如我記憶般,依然高人一等。長得亭亭玉立的她,高高的個子,長長的雙腿,加上可人的樣子,相信定必不乏男生力追吧。果然,她已有男朋友。不過,她比我高出很多,我也不敢高攀,她繼續陪我看演唱會就好了。
另一個,是F。除了是我的幼稚園同學,她還是我的小學同學。不過,自從一年級後,我們沒再同班。相比SC,F姿色平庸。不過,她注定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女孩。因為,她是我記憶中,第一位喜歡的女孩。喜歡她的那年,我七歲。我不知這種感覺叫喜歡,只是感覺刻骨銘心。
初初一眼就如電擊般擊中膽顫也心驚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qAmIukCLS
初初一秒就如石英錶心跳足以叫人亂性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9d7yK8PHD
心儀人物也未看清 思想帶著嚴重性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goWwDMZeS
眉梢似鎮定了 而興奮卻莫名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udqRFyQzP
喜歡她,全因一個卑微原因-她是我小學第一天上學時,唯一一個認識且會跟我說話的人。當時我的感覺就是,在家很想快點回校見到她,放學回到家看着卡通節目會想着她會否也在看,當時的我還未知道這種感覺叫思念。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PjdKngC8
她是個愛哭怪,打疫苗針會哭,跌斷鉛筆會哭,忘了帶書會哭,不知為何我每次見她哭,我也想哭。我還以為哭泣是病,會傳染的。小孩之間還間有隔閡,什麼都可以說出口。於是在一次教師替我們編排新位置時,我大聲說要坐她旁邊,我要跟她在一起。我相信,如果當時我知道這是愛的話,我已經跟她說了我愛她。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uAB6vAw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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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感覺泛起 不知這感覺是不是愛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ycl3fAaDW
升上二年級後,我們再沒有同班。我們各自有新同學,新朋友,新玩伴。當時,我當然不知道有些事,需要抓緊的。所以我只跟同班同學玩,就這樣就跟她很少談話,很少見面,也很少在一起。小學畢業後,我再沒見過她。如果我現在能重回當時,我一定會叫當時的自己多點去鄰班找她,要跟她繼續如之前般談話。或許,我們便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而非十年沒見的舊同學。可惜,沒如果。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Cml0fXqEZ
小學畢業十年後,我終於重新聯絡上她。那是一五年的五月,我從臉書通知得悉她生日。於是,我跟她說:「生日快樂,F。」她很驚喜的發現我還記得她名字,然後我們便開始聊起各樣事。十年間,她已由從前的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快將畢業的大學生。而我那時,還只是一個爛學分,欠下一大筆卡數的副學士。她說正在日本交流,她很愛日本文化,說得一口流俐日文,還以日文寫明信片給我。看過她在日本拍的照後,我想起新海誠的《秒速五厘米》,我們就像貴樹和明里般,從小認識,曾經每天相見,後來分隔多年。不過,他們不但分開多年,甚至連聯絡也失去了,至少我們十年後能重新聯絡。
一天,我突然說我很想很見她。她問我,為何我說特別想見她,明明我有不少朋友都跟她一樣多年不見,況且當年她也不是跟我關係最好的人。我沒有告訴她,因為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縱使不是初戀,但第一次喜歡別人、想念別人、擔心別人的感覺我還記得。雖然只是以前的事,但現在每次跟她說話時總有特別的感覺。她說我口花,質疑我是不是對每位女孩也花言巧語,大概我真的是,但至少對着她我說的會是真話。
後來,因為學業及負債的壓力,我整個人陷於抑鬱之中。沒有事能夠讓我興奮起來,那時她在日本努力應付考試,故我也不煩擾她。我在網上貼了一張我在某個展覽上所拍的照片,照片中,我站在一個仿似富良野的背景開心地笑着。我把照片放到網上,自欺欺人說自己去了趟日本旅行,身置紫色薰衣草之中。這樣,我會讓自己開心一點,放鬆一點吧。我沒料到,正在日本的她看到這照片,以為我真的在日本,會馬上找我。得知真相後,她失望且帶點憤怒地說討厭被騙的感覺。想不到一個自欺的行為,卻令一位純真的人受騙。
之後,我發現她的Whatsapp回覆得越來越慢,讓我想起新海誠的另一部作品-《星之聲》。美加子與寺尾昇分隔於銀河,以電話短訊聯繫。可是,由於距離的關係,二人的訊息傳遞速度越來越慢,一條信訊可能要幾個月,幾年甚至十多年才傳遞。明明我們同處地球之中,但每次我的訊息傳出後,你也相隔很久才回覆。是我的謊言,再次將我們的距離拉遠嗎?
也許,無論有沒有那個謊言的存在,不論我們之間通過千條短信,我們之間的距離也不會拉近一厘米。我們相隔的,不是物理距離,而是十年沒見的時間。我們也不知大家十年間所發生的事,這是一個難以跨越的距離。那次我說想見你之後,原本你也答應我們相見,但到了約定之日,你卻推說自己突然沒有空。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你還會答應我的邀約嗎?假如,我們真的不能再見,我也想你知道,當初的感覺我依然未忘,以後也不會。這是我們曾經擁有的快樂。如果會有奇蹟發生,我好想馬上讓你看到現在的我,還有那句當年不懂說出口的「我喜歡你!」。
初初那天相見放不開 就此帶往廿載5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y48aIVfql
初初的景緻盡改 初初的感覺亦都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