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 - 錯綜複雜的一切

早晨，我一個人走向學校，今日並沒有活潑的玥齊霏來迎接，那當然…畢竟昨天的事情發生的那樣唐突。

走進教室，放下書包…後面的位子上並沒有鄭紹恩的出現，齊霏也沒有來。剩沒幾分鐘早自習就要開始…兩個人想必是不會來了。

不過出乎所料，鄭紹恩出現了…他低著頭快步走進教室，來收抽屜裡的所有東西。

「你幹嘛…？」我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由於他沒有搭理我，所以上前想碰他讓他注意到。

「不要碰我！！！！」他大聲喊著，並用力拍開我的手…之後一臉嚇傻的跌坐在地。

「…怎麼…？」我被他蒼白並冒著冷汗的神情嚇到了，他為什麼一夕間變成這付德性？

鄭紹恩趕緊拖著無力的身軀，手腳混亂的迅速收完所有的個人物品…準備要衝出教室。但當他跑到門口時，回頭看了我一眼…並抖著嗓子說：「你……真的……很可憐……」

這句話我完全不能明白，反應不過來。

鄭紹恩丟下了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人就跑出教室了…他到底想說什麼？已經很多令人煩躁的事情了…他到底還想拿我怎樣？？

於是我並沒有去理會他的胡言亂語…不過，就算我很努力的想要忽略，那句話還是在我心頭上徘徊不去…讓人在意。

沒多久，班導進了教室，一拿起麥克風，就說：「鄭紹恩同學，因為個人因素所以轉學了…在根本還沒正式開始融入大家就轉走，還真是頭一次！」

這句話，確實讓我嚇到了…怎麼會這麼突然…？難不成和昨天的事情有關？？是母親…說了什麼嗎？

就算讓人無法理解…現在猜也是沒有用的，不如回去問問母親吧！我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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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課，老師簡短的自我介紹後，馬上進入正課…他說話的頻率及語調真的讓人沒辦法睜開眼睛。

「請翻到目錄…」

我一手撐著頭，一手無力的翻到了目錄那一頁…無心的隨便看著，想著母親的事，又想著齊霏，鄭紹恩的事…心真的很累。

沈重的眼皮快要閉上的時候，眼角忽然瞄到了一個章節，是在說關於《遺傳》的事情…而這個章節旁邊的分支中，其中一個寫著『基因複製』

這讓我想起昨天母親落在地上的文件，於是我順手的往後翻…翻到了關於基因複製的那一頁。

「世上第一個成功的基因複製桃莉羊…這不是國中的嗎…？……取卵裡面的細胞核…」這些看上去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也都是一些簡單的常識罷了…。

我再往後翻了幾頁…

『複製人對個人的影響：複製人除了外型和DNA跟原生體完全一樣外，未必有其經驗；而如何去區分兩者，原生體是否有權操弄複製人的個人權利，都是需要討論的。』

『而單純靠DNA生產出來的“複製品”只是具有一個軀體，卻沒有人的思維、沒有人的個性，這個人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至於情感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被複製的，你可以複製基因，卻無法複製靈魂。倘若有天你有能力複製情感，那麼對複製人來說，他的人生就此被操控，豈不可憐？』

看著這些文字，就覺得複製人真的很可憐…要是那天這種技術成熟了，無法控制自己情感的人，想必一定更多更多吧…。但是母親…為什麼有著那樣的文件呢？明明她是在服裝設計公司上班…怎麼會需要這種資料…？

或許跟父親有關？…遇到這些事情，真正能夠跟我談談的，也只有玥齊霏了。

於是放學，我往她的家走去，之前陪她回去時…幸好記住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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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來了！」玥齊霏的母親說著，並來應門。

「伯母您好！我是齊霏的同學…聽說她身體不舒服，我就拿了作業來給她…」誰知道齊霏母親對於我們在交往的事情知不知情，只好先這麼說了。

「那我幫你拿給她吧？」

「啊不！有些要我親自口頭交代比較清楚…可以讓我見她嗎？」我現在…非常需要和她談談啊…。

「好，你先進來吧！」

「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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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霏！妳同學來給你送作業囉！」齊霏母親敲了房門，說。

「同學…？喔！那進來吧！」我猜…她應該不知道是我吧。

「那拜託你囉！我先去忙了！」齊霏母親說完，就離開了。

我開了門，走進去：「嗨。」

「為什麼是你…討厭…我現在還…還…！」玥齊霏看到我，整個人驚慌失措起來，她從床上起身準備跑出房間…我則攔住她，並抱了不想直視我的她。

「妳說了要幫助我的…怎麼可以躲起來…」

「…我是說過…可是我現在有點被打擊到，讓我暫時療傷一下吧…」

「一個人療傷？」

「不能嗎…」

「說好什麼事情都一起的…不是嗎？」

「…」

「謝謝妳就算知道了這些，還願意陪著我，甚至還說要救我…，這些年我都沒有任何人可以談心，現在妳的出現…讓我很欣慰。」

「可是…你愛的人不是我…」

「所以妳要救我…不是嗎？」

「…可以嗎？」

「拜託妳了，齊霏。」

齊霏笑了，並把頭埋進薛耀胸膛中。她感到無比的溫暖及感動。

我拍拍她的頭，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暫且被移開…讓我暫時獲得解脫，壓抑了15年的感情終於可以親口說出。雖然愛著母親的感情那麼濃烈，那麼刻骨銘心…但是這種禁忌的愛戀，我從來也沒有試著去解救過，處理過…是因為還沒遇到一個能夠救我的人哪！

雖然對母親這份感情至今還是沒有動搖…但請讓我自私一點…利用妳對我的愛，來解救我自己。雖然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自拔…但至少試過，努力過…這是一直以來我最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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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也不過比平時晚了一點而已，所以我並沒有報備。

走進大門，看見玄關地上…有著一個男人的皮鞋。我皺眉…趕緊跑進家門。

「媽…？」我看見一個沒見過的男人以及母親在客廳坐著。那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出頭…臉長得很端正，西裝筆挺的。

「薛耀，他是陳陸璿，第一次見面吧？」母親笑著，並把手扶在他肩膀上，讓我看了很不舒服。

「你好啊！薛耀！」你究竟是誰啊…憑什麼叫我的名字？

我微微瞪他一眼，不喜歡他跟母親靠這麼近。

「媽…他到底是…？」

「是你未來的爸爸喔！」

「！？」

我瞪大雙眼，看著他們倆緊緊相依的樣子。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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