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調入藥物的金酒，學者在一陣抱怨聲中又睡了過去，他的頭燙得驚人，應該是感染後得了熱病。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qfaXejSC
「我採摘到藥物救不了他，已經太晚了。只有提純的精製藥物才能幫他抗擊炎癥。」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hb5R5Fvx
「那他就要這樣死了嗎？」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S4KbnBz7
「還有個法子。」 赫西說。「霧林的深處有一座菌人的神廟，可能有些藥品。菌人這段時間都去地下休眠了，只有一個守衞看守那裡。我和牠相熟，要是給足甜頭，牠應該能放我們進去。」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FZA8K07M
「可是就我所知菌人並沒有太高明的文化。神廟里還能有什麼靈丹妙藥不成？」基爾巴特頗為疑惑。「他們的文化太低劣，甚至沒有醫藥的概念。要知道，連野人都知道怎麼採集草藥消炎傷口呢。」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19bkue0r
「你說得對，姑娘，但是我也沒說他們是神廟的修建者，菌人一直有崇拜隕落物的習慣。」赫西耐心解釋。「他們的那座『神廟』，據說是一個龐大的天降之物，裏面填滿了美味的人牲……」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RuXPl3Ub
「所以呢？」基爾巴特反應過來。「僅憑這些你就認為它是亞森尼的失事空艇？」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j6jgFFBx
「我有六成把握，姑娘。」赫西頓了頓。 「鳥獸都會在林谷中迷蹤，更何況是只會舉著三角儀像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的人類了。十二年前，我去尼爾人的駐地尋覓草藥時，就親眼看到一艘柏曼的飛艇墜進了這片地區。如果它是當年的那艘，那我們無疑交了好運，軍用藥物是用錫罐密封的，可以保存好久。我這便走了，你要隨我嗎？」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OK0ZGSvE
基爾巴特盯着赫西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見她目光澄澈毫不躲閃，便嘆口氣，應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Esx4n0WH
赫西似乎能夜視，載上基爾巴特便往霧林里跑。林子越深，樹木卻越稀，菌類反倒多起來，甚至高聳得驚人，最深處的菌類有上百尺高，五人合抱粗細，硬得像鐵。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gmNVJg1k
赫西下了馬，吹了聲口哨，不久後，一隻三尺多高，頂着淺褐色傘蓋的「蘑菇」搖搖晃晃地從陰影中現身。牠用「菌托」下分出來的五對粗壯的腕足行走，足部覆蓋著短棘，有些像海星。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Fm5OvWU7
菌人在這片土地並不罕有，不過伯曼在發現東陸菌人前，卻以為牠們已經滅絕了，畢竟自大災厄發生後，西陸全域就不復有菌人的蹤跡了，即便是資料，也只存在於最古老的手抄資料的之言半語中，其中一部名為《先傳書》的哀耶外典中的記載最為神秘：一個叫依科朗的信人告訴塞勒通古，阿坦提亞往東之地的泥侏儒會在雨季用人牲燔祭一個叫大瘟的司生殖的外神，大瘟會在水汽蒸騰時出現，有百尺高，頭身似人陽具，是菌人的祖先。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xhhTZFSl
菌人沒有五官，基爾巴特不確定它是否可以視物，但在赫西將一個圓鼓鼓的袋子丟給牠時，牠很靈敏地用傘蓋下伸出的觸手接住了，並和赫西打着手語交流。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U0t54nkp
東陸奇怪的種族眾多，發聲器官差異很大，彼此之間無法用口語交流，（有些種族甚至沒有嘴），但卻有一種流傳已久的「通用手語」。這種手語據說是無數歲月前某個追求和平的日座傳下來的，有智慧的種族只要一雙手就可以表達自己的意思，不過很難表達復雜的概念且十分難學。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b4nb3Mim
一番「談論」後，菌人領着二人穿梭在這片真菌里，基爾巴特沒有去問赫西用什麼去賄賂的菌人，也沒有妄加猜測，赫西如果想說就會和她講明，如果沒有就不便追問，知之不清不如一概不知，疑惑在心只會徒增煩惱和誤解。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LUOLqp0d
路上偶爾會看到幾具人屍倒在地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菌絲。看打扮，像是傭兵，有的還未死透，看到有來人便呻吟起來求給他個痛快。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GWfuAPmx
「別動」赫西抓住基爾巴特的手臂朝她搖了搖頭。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4fggQ9SQ
「我明白。」基爾巴特嘆了口氣。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wBIf1Xtz
菌人並不是什麼良善的種族，她也不該在此時和牠們起爭執。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e8Y7RzH5
褐傘蓋把他們帶到神廟，打了個手語後就提着包裹走了，「神廟」即便有一半被埋進土裡，外露的部分也比基爾巴特見到過的所有空艇都要大，形狀像雪茄。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MXHcjoJm
神廟外壁未被青苔覆蓋的地方是冰冷的槍鐵色的金屬，基爾巴特頗為疑惑，這么大的金屬造物只可能是飛艇，但它沒有掛載氣瓶，沒有漆，也不見任何銹蝕的痕跡。入口的艙門非常厚，已經打開了，留下一個狹窄的圓形空洞。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ERitamm3
二人鉆進了艙室，赫西從懷里取出一塊水晶石，給它抹了些像鹽的東西，水晶石很快明亮起來，發出冷綠色的光，像磷火，不過卻更亮，將小半的艙室照得幽綠一片。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eDMY1e6V
艙室橫豎陳列著許多穿着沒有縫紉痕跡的膠質「衣物」的無頭骸骨，像是被拖拽到此處的。角落裡有數只金屬箱，上面的刻着的圖案和文字非常精美，但不是基爾巴特所知道的任何一種文字。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8sAhc7Fv
艙室間有隔門，中間的艙室內壁被破壞地很嚴重，破損的地方露出一些復雜的金屬管和不知用途的五顏六色的膠線，再往裡，艙門就打不開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OQYFyBbi
反復確認幾次，神廟里並沒有她們需要的救命藥物。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RqBAPlc4
「赫西，我想你只猜對了一半。」基爾巴特說。「這不像是亞森尼的運輸艇，它更精密，是用着我們所不了解的技術製作的。而且秘樞院創制飛艇也就幾十年時間，而這個，起碼已經被埋了上百年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dG4vQHxL
……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JuUaFZjg
沙沙……沙沙……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kzIxvTv8
「嘿，什麼東西？」教徒悄聲道。培根點頭，打了個手勢示意安靜。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JEPFTusD
更怪異的是，林里的鳥獸也都收了聲，噤若寒蟬，彷彿都死了一般。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2G0zCWAv
這時，風起了，搖著樹嘩嘩地響。低垂枝頭的月亮被風撫得羞了，便藏進雲影里，隱去了豐盈的軀體，消失不見。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57mIH87A
天空漆黑如墨。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PYXpo1FO
倏然，一道身影如疾電般從林影中射出，猛地將教徒撲倒，這個人形怪物按住他的胸口，一邊啃咬着他的腦袋一邊嘶叫。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ZEPEHbgp
「這是什麼！啊——」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H2xWdiLM
「見鬼！」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TJPLF0xF
異鬼灰色有蠟質光澤的皮膚很有辨識度，但是此時的培根並不認得這位時間的偷渡客。他見狀急忙用長矛刺向那隻怪物，大喝着將牠一步步逼退。異鬼弓著身，朝他吼了一聲，轉身躍進樹叢里。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Vbd1CwTP
呼哧，呼哧。」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EtMnKzdM
教徒蜷縮成一團，像是受了傷，培根把他翻了過來，見他半邊臉皮被扯爛，露出森白的牙齒，嗆著血，正像破風箱般急促地吸氣，胸前的武裝衣已經劃破，外翻著的黃褐棉絮中心透紅。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mpdaiX50
「呼哧，呼哧。」教徒靠着樹，閉上眼睛。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sJwCVsFw
「教徒，你還行嗎？該死，牠在哪？」培根站起身，環視四周。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gDLFIF6H
「喂！出來！丑東西！」培根吞了口吐沫，喊道，林風將他吹得渾身冰冷。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JKrKu94a
近前的灌木搖動着，他屏住呼吸，退了幾步。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8TLIPecX
沙沙……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Mud2zWS6
「喂！出來！」 他盯着樹影再次喊道。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mAVLEJ9y
樹叢嘩嘩幾聲，鉆出一隻小獸，通體雪白，像貓，不過耳朵更長。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VcsL9t7w
「真是個頂兇的怪物哩，不過卻沒什麼智慧，竟真被我嚇跑啦。這地方怪異得很，得趕緊找老大去。」他略微安心地想着，只感覺頭發濕了幾分，以為是汗，用手摸了摸，發現是腥臭濕滑的液體。培根駭然上望，那怪物竟伏在他頭頂的樹上，大張的嘴巴滴著涎水，伸展着軀體正要撲下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8AiIZogi
媽的，完了，他想。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oagZuaD6
突然，砰地一聲悶響，怪物重重地摔到地面，在培根腳前哀嚎著抽搐，緊接着又是砰砰兩聲，便一動不動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2dpNlZKu
盯着怪物死屍，被濺了滿臉血的培根心砰砰直跳，驚愕地看着一個端著銃槍的野人從遠處的陰影中走出來，那隻小獸跳上了他的肩頭。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bERgyqGi
野人看了眼培根，未說話，徑直走向異鬼，從腰間拔出手斧，砸向牠的頭顱，一次，兩次……直到把異鬼的頭砸成肉醬，才停下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tWRZNG1B
……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KwUQFlDg
「混蛋！全是鎖死的。」基爾巴特一拳砸在緊閉的金屬艙壁上，「我們來錯了地方。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現在它贏了，我們只能這樣看着它，這是能夠登載在學城報紙頭版的發現，但眼下這連半打蘭的精製藥都換不來，誰的狗命它都救不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S4z2dmV5
赫西沒說話，她沒再維持水晶石上的幽光，只是怔怔地看着它逐漸黯淡下去。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zbleV7GL
「該走了，赫西，記者是不會來這鬼地方找咱們的，但那群蘑菇佬卻未必。」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mHDp37wy
「總會有些辦法。你四處都翻了嗎？」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1DZbkywr
「翻遍了，這裏盡是我搞不明白的機械玩意，就算是柏改姆技術的飛梭也有個鑰匙孔呢！這裏倒是有些鍵鈕，不過上面的字符和我所知的文明都對不上，按下去也毫無反應，好像完全壞掉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iGfUWrex
「不，不會這樣……我再想想。」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uHgw6fP9
「赫西，認清事實吧，你確實是個強大的他者，但恰恰正是這種天賦蒙蔽了你，有太多事是人力不可及的。他病了，瘋了，開始說胡話，因為截肢後的感染已經奄奄一息，而我們沒有治他的藥。」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rrLUofa9
「你錯了，他不是瘋了，智者少言，他恰巧是個話癆罷了。（亞腓黎迦古諺，全句為：真視破妄需少言，多語人自視瘋癲。）」女術士突然水晶收進口袋，笑起來，「但有一點你說的沒錯……」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5uFwbi7N
沒有了術法，艙室再度變得一片漆黑，但在基爾巴特頭頂上方，還有一線熒光從內壁的縫隙中透出來。「之前沒看到。」她訕訕地說。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GVtdhLMn
「可能這就是你的鑰匙孔。」赫西道。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etFLPdCR
基爾巴特用靴刀插進發光的縫隙，撬開一側的金屬片，金屬片下面是一個小凹槽，凹槽兩旁各固定有一枚細小的發光玻璃管，很難想像這個微小的裝置竟然在漫長的歲月中始終保持明亮，基爾巴特感到很新奇便摘了一枚放到口袋裡。凹槽正中間是一隻紅色旋鈕，外側有兩個白色刻線。整體設計有點像伯曼溫差轉機外的節流閥開關。她擰動旋鈕，咔的一聲，飛艇開始輕微的震動，發出很有頻率的嗡嗡聲。艙頂部的小孔依次閃爍，在煙塵四散的艙室中投下一道道紅色光柱。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8RkP7fbi
「還真成了。」基爾巴特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如釋重負，突然感覺腳下的平臺開始向緩緩向下傾斜，露出一條深邃的通道，這條通道只有外圍一圈是有暗黃色金屬片附着的，延伸而出的內壁更像是又灰黑色的動物的角質構成，它表面有着令人昏眩的構造，遠看像節肢動物的環狀甲殼，但仔細辨別還能發現細密的螺紋和柔軟的觸手虯結的紋路，更令她吃驚的是，這片環形內壁竟然還會微微張合，好像活着一般。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JdPDpB1O
基爾巴特突然感到一陣心悸，莫名的恐懼讓她渾身發冷。她回過頭，見赫西面無表情。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0B1N881u
「我感覺不太妙。」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DkvDVypn
「你害怕嗎？」。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wJ4x74QG
「我沒有。」她頓了頓。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anyhndBl
「你可以留在這兒。」赫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探身鉆了通道里。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m3MF0jHn
基爾巴特轉身跟了過去，她為自己的猶豫感到羞愧。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不要坐視身邊的人陷入險境，這是年幼時她在埃韋利納英烈修會她就學到的特質，哪怕現在她經歷了難以盡述的苦難，甚至於擯棄了自己的名字，作為一個逝去之人「基爾巴特」被流放到這片荒蕪的土地後，她的心也從未褪色。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hTbuEqUY
或許是心理作用，基爾巴特覺得這條通道深不見底，在頭頂最後的光被吞沒後，她踩到了平地，此刻她再度被置身於無邊的黑暗中，只有「船」的呼吸聲縈繞在耳畔。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AV79dUDf
「喂！赫西，你在哪?」她喊道。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H97XCPCV
不遠處緩緩出現兩只圓形光點，像夜裡野獸的眼睛，不過是金色的，且更加明亮。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0M5UXTbj
「我在這兒。」光點方向是赫西的聲音。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8Gs5oOFB
那是赫西的眼睛，基爾巴特這時才發覺她可能具有一定夜視能力。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k1Cs75z7
當赫西再度將水晶點亮時，基爾巴特覺得心安了不少。在微弱的幽光中這個怪異房間顯露出部分。這是一個由怪異的生物組織組成的圓形大廳，四壁均勻地附着著十二個六尺長用途不明的黑色「蟲蛹」，大廳中央是一個半傾的臺子，臺子上躺着一具裸體的人類男屍，赫西正將手搭在他的額頭上，這具屍體看起來十分鮮活，彷彿剛死去不久，灰白的臉龐有着和伯曼人相似的五官輪廓，後頸有幾條肉管連在臺子上，彷彿已經和這艘船永遠連接在一起。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rew7HyiH
「我可以感知屍體殘留的部分記憶，但是他留下的信息非常少，而且十分混亂，就像一片混沌的海洋，只有些許殘響。」赫西道。「我甚至認為他從未活過。」她指了指屍體的腹部，「他沒有肚臍，不是胎生的人，古老世代曾經有與他類似的存在，肉身不朽，但都是女性。」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MxAHOhxU
「那你能讀出些什麼嗎？」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zWLO5dVs
「留下的信息很少，只有一些邏輯標注和字符。而且我很難去解讀，用你能明白的話去解釋就是——我們的意識不是同一種形狀。但我有一點可以知道，那就是這些『蟲蛹』里都是他侍奉的構建者，其中十一號構建者肢體是殘缺的，他在不久前進行了動物假腿替換手術。另外這裏還有些配合使用的藥物，我已經拿到了。沒有了，就是這些。」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jchA8zK6
「那我們？」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xqEGrLJ5
「我們把十一號拖出來，把假腿摘除，轉移到學者身上。」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SCHLayNi
「那個十一號，他死了嗎？」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WygVg0zV
「不清楚，死了無所謂，但如果他活着還想反抗，我們就殺了他。」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OLELwDLe
按照赫西的說法，底部銘牌上有兩個圓點的蟲蛹就是十一號，基爾巴特試着用靴刀劃它的外膜，這層外膜很有韌性但並非無法割開，她用力將刀扎進去猛地向下一劃，就有一股濃稠而冰冷的白色液體帶着十一號從破口處流了出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7zFmGw8a
「我來取義肢，你盯着他！」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Htu901PM
十一號並沒有死，藉著微光，基爾巴特看到十一號臉上駭人的疤痕還有腹部的肚臍。他很快就恢復了意識，身體抽搐不停，她認為他活不了多久，雖然這裏空氣足夠，但他雙手掐緊自己的脖子彷彿無法呼吸一般。等到赫西將義肢取下來的時候他已經一動不動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BzIyKwFd
「我們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會用到。」赫西將鮮血淋漓的金屬義肢收進挎包里後，對基爾巴特平靜地說。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EMkffMyP
「好……」基爾巴特正欲回答，突然看到赫西背後臺子上躺的那具屍體緩緩站了起來。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RJo76Yhy
「我殺不了他，我想我們得走了。」赫西神情凝重。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z4tLpwdz
二人快速撤回了通道入口，重新轉動旋鈕，飛艇再度震動起來，步臺緩緩閉合，燈光依次熄滅，只有甲板下砰砰的撞擊聲永無終止。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alYO4MFQ
基爾巴特和赫西走出飛艇，二人對視無言，她們取到的東西或許可以拯救一個人的生命，沒人知道今夜發生了什麼，只要擦乾她們手上沾染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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