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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我總在餘光裡看到你的眼角彎彎和你的同桌打打鬧鬧,你的同桌老是說痛,可是每次卻都笑著還手。
有次學校在冬天辦了一場籃球比賽,我知道你一定會想參加的,因為當老師在講台上徵求班上同學意願時,你的眼睛閃閃發光,右手舉的直直的大聲吼,「我,選我!」
你的籃球打的不錯,至少是被體育老師稱讚過的。綠地白線的籃球場上,三分線是你最擅長投球的地方,左手托球,右手朝籃框推出,籃球緩緩的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空心球。
比賽時,那東北方冷冷的天,冷風像冷箭的刺向我的臉頰,耳朵凍的發紅,籃球場周圍聚集一群一群的人群,我聽到你同桌在我身邊十足的喊,「于斯,加油!于斯,加油!」你彷彿聽到似的轉身點點頭微笑,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你的同桌。
我手上拿著昨天就買好的500毫升礦泉水,目不轉睛的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你的背號是3,那是你最愛的數字,你的手腕上帶著你同桌送你的護腕,黑色的,是你最愛的顏色。
你又投進了一次三分球,你的隊友抱著你歡呼,甚至把你舉起來拋,因為是你帶領你的球隊邁入年級第一,我看見了你笑得燦爛,朝我們揮手,只是不知道是給你同桌,還是我。
最後我的水還是沒有送出去,你被一群女生包圍,你的同桌把一瓶紅茶放到你嘴邊,她們說著你的名字,我則在心頭念著你的名字,不敢親口跟你說,怕你就這樣討厭我。
某次你跟同桌吵架了,那是夏天的事了,那時外頭刮熱風,教室正悶,人人都心浮氣躁的,你把椅子一靠,整個人脫去上半身衣服就跑出去納涼了,我趁下課把你掛在椅背上的衣服拿給你,還順手遞了一塊巧克力夾心,你黯淡的眼眸提醒我,該來這裡的人不是我,但你還是禮貌的對我說一聲謝謝。
三年的時間,和我很好的朋友們都開玩笑的把我的名字從江穎變成于穎,嗯,冠夫姓。
我的夢裡時常有你的影子,在我的腦海中跑跳著。你那麼完美,我只能暗暗自卑,看著你跟你同桌的感情越來越好,我在想,我這個老漁夫是不是該放掉我早就看上的你。
在大考完放長假那時,我看著你和你同桌在街上勾著小指,兩人的影子斜斜的,到後來頭與頭交疊。
青春的影子拉著我成長,逼迫我用最快的腳步適應成人的生活。
時間不知道走了多久,當我背著公事包,繞過公園的籃球場,我似乎看見了你,你眼角還是彎彎的,然後你正用心的教一名小男孩打籃球,我猜那名小男孩是你兒子,因為他有跟你高中時一樣無所畏懼的眼神。
而你們身後拿著罐裝紅茶的仍然是那名同桌,我不敢過去和你們打招呼,怕破壞這一切,我只能暗自裡祈禱,祝福現在的你們,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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