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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四周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家家戶戶都準備好要一起來圍爐了,想當然的我們家也不能例外。
我百般無聊的待在原地等著我的眾弟弟們,在我的週遭全都是一家子人開心的待在一塊兒,顯得一個人的我有一點孤單。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我在百般不耐煩之下,決定閉上眼,將我的神識放出去,打算來瞧一瞧那群小兔崽子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怎麼拖了那麼久都還不過來。
神識在天空中晃呀晃,穿越過無數個來來往往的人群後,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嗯……好像不應該說是熟悉的身影,因為他現在不但頭髮挑染,弄得一個奇形怪狀的髮型,身上還戴了不少花俏的東西,一整個穿著打扮和過去全然不同,正確來說應該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真受不了,明明是個矮子還學人家裝什麼酷啊。
我的神識就這樣慢悠悠的跟在自家三弟後頭,打算就這樣隨著他的身影回到我本體的所在地。
「X的,開車不看路啊?眼睛是擺著好看的嗎?」
「不要自己擋路然後在那邊怪別人,看得我都為你感到羞恥了。」
「你說什麼?」
「怎麼?不但長相長壞了連耳朵都壞了是吧?」
突然眼前出現兩個路人在路邊互相叫囂著,似乎是兩台車不小心撞到,因此兩輛車都出現一個大凹痕。
週遭的路人全都好奇的停下腳步,吵吵鬧鬧的聚在旁邊圍觀,人人拿起手機,錄影的錄影,拍照的拍照。
我的好老弟此時眼底散發難掩的八卦之心,一邊用著他那嬌小的身軀穿過人群,一邊大聲嚷嚷
「借過一下,有人要過啦!」
相反我的神識因為是透明,老早就輕輕鬆鬆穿過人群來到搖滾區看戲。
怎麼不管過了多久,人類的糾紛都永遠演不完啊,嘖嘖。
此時一旁一位看來面目猙獰、體型壯碩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原本看戲的人群看到他的出現全部安靜下來,就連那兩個本來正吵著架的人也嚇得動也不敢動。
他像是拎著小貓般揪住那兩個人後領,將兩個人分開,一邊義正嚴詞的道
「你們兩個不準吵架,你們的問題我可以幫你們去找警察之類的去調監視錄影器,看看究竟是誰對誰錯,至於是否要上法庭你們兩個再自己去溝通,不要在這裡引發衝突造成別人的困擾,這樣明白嗎?」
瞬間剛剛還互相仇視的兩人,馬上十分有默契的回答「不用麻煩大爺!我、我們會自己處理。」
見狀那個男子才滿意的點頭放他們兩位下來。
我兩眼直盯著那位男子看。這隻的模樣我可比剛剛那隻還熟悉了,幾乎沒什麼變化,這不就是我那其中一隻小兔崽……
「狴犴!!!」
「蒲牢哥哥!?」
好不容易穿過人群的小矮子,用著他那響亮的嗓子大叫,眼睛瞪的老大。
狴犴老弟也是一臉驚喜的看著他的(小)哥哥跑到他的身邊。
這畫面可真是不論看幾次都是滿滿的違和感,畢竟一位是眾兄弟中最矮小的弟弟,另一位則是身高算名列前茅的弟弟。
此時我完全可以清楚聽到旁邊的人的竊竊私語。
「剛剛那個大的叫那個小的哥哥……」
「是不是叫錯啦?」
「營養過剩的弟弟和營養不足的哥哥。」
最後那句很明顯被蒲牢聽到了,他轉頭惱羞成怒的對著人群大罵
「看甚麼看!?沒熱鬧給你們看了啦!還不快都給我滾開!!」
人群一哄而散,看到這齣鬧劇,我忍不住在一旁大笑,而狴犴老弟則是默默的在背後憋笑著。
「蒲牢哥,別那麼生氣了,人類本來就喜歡在背後說一些閒話,不要放在心上。」
「哼!我才不會和無知的人類計較呢。」
看著蒲牢跺著腳離開的背影,狴犴無可奈何的跟在後頭。
真是的,就連性格都看不出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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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哦,不,正確來說是兩點五個,就這樣結伴走了一會兒的路,原本應該可以走更遠的路的,要不是沿途某人的老毛病一直犯的話……
「你們的問題可以去XXX地方問……」
「首先先平下情緒,接著再來冷靜的溝通……」
「別生氣了,我們先坐下來,然後再來討論……」
目送完第N組被化解完糾紛的人類,蒲牢的情緒已經從生氣變成無力感了。
他不耐煩的抓住狴犴的衣領…因為抓不到衣領所以只好改為抓住腰附近的衣服道
「我親愛的四弟,你可以停下你的行為了嗎!?」
狴犴努力的低下頭,脖子幾乎快要成九十度垂直了,看著就連我也為他感到可憐起來。
他說「抱歉,我沒辦法放下有困難的人不管。」
面對著這塊大木頭,蒲牢只能在旁邊氣得大吼大叫,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甚麼,就只是單純的發洩自己的情緒而已。
這時好巧不巧,前面又貌似發生了什麼衝突,狴犴一聽馬上邁開步伐向前奔去,只留下一句話給蒲牢。
「蒲牢哥,我去去就回。」
我看看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蒲牢,再看看離開的狴犴的背影,當下為了我的耳朵著想,果斷選擇跟著狴犴的背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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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看來身經百戰,體態完全不輸給狴犴的流氓,看著正坐在遍地重傷的人中央,穿著邋遢不已的男性,一臉十分的不爽。
「狻猊,我不是跟你說了好幾次,不準再搶我的獵物了嗎?」
那位叫狻猊的男性聞言抬頭,眼神恍惚,沒看向說話者,反而看著正躺在地上的那群混混剛剛所留下的香菸的煙,享受著道「我只是…想看…煙……」
「你這個神經病,我不是跟你說過要看就去寺廟那些地方看個過癮嗎?幹嘛一直在這裡搶我的獵物。」
「廟……太遠…」
……
他嘆了口氣,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放棄和這腦子有病的溝通了,所以他乾脆擺起戰鬥架勢,眼神散發出興奮的光芒,命令的說著
「我不管,既然你搶了我的獵物,那你就要陪我對打!」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狻猊打了個哈欠,為難的道
「睚眥哥…不要……打架…」
「誰理你啊。」活動活動筋骨,睚眥直接一拳揮過去。
「我現在可是手癢得很呢!」
「住手!」
拳頭在準備打在狻猊臉上的前一秒被攔下,見狀睚眥一個閃身,一個飛踢就向來者招呼過去,對方竟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向後輕躍一步就避開了睚眥的攻擊。
沒想到對方居然跟的上他的速度,這讓好鬥的睚眥情緒更加高昂,他一個箭步上前準備繼續追擊。
「不管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們先停下來好嗎?」
睚眥沒理會對方的話,兩個拳頭仍然用盡全力的朝對方的要害攻擊過去。
對方用兩隻手擋下他的拳頭,一陣拳風從他們週遭揚起,此時他們才總算注意到對方的樣貌。
「狴犴?」睚眥一陣錯愕的道。
我飄在一旁,認清原來鬧事的是睚眥那愛惹事的小屁孩後,不禁有些好奇剛剛和睚眥說話的人是誰。
畢竟正常人類跟他說話,大概不超過兩句就會被他打死了吧。
他們倆停下攻勢後,狴犴劈頭就對睚眥一陣大罵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做事不要太衝動,要先停下來思考一下再行動,還有別動不動就打人…」
「是~是是~~」他吊兒郎當的挖著耳朵。
「你這_」
「……四哥…?」
剛剛和睚眥說話的人從後面緩緩走過來,雖然他一身破舊又拉里邋遢的,但我們倆仍從他的聲音察覺到他的身份。
狴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遲疑的問「你是…狻猊??」
狻猊點點頭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好笑的飄在狻猊身旁打量著他。
我的天啊,講真的我剛剛還以為是某個乞丐坐在那呢。
就在他們三個正互相聊著最近的近況如何時,突然一道響徹雲霄的叫聲從遠方傳來。
「狴犴啊啊!你去哪了呀啊!!!」
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的朝這裡跑了過來,睚眥嘲弄的笑道「怎麼小矮子也過來了啊?」
「說誰小矮子啊?叫哥!你這沒禮貌的屁孩。」
好不容易到達的蒲牢氣喘吁吁的道,感覺威力就這樣一整個減半了。
面對他的話,睚眥挑挑眉,接著故作驚訝的指著蒲牢身後
「看,那裡有隻鯨魚!!」
「嚇!在哪!?狴犴保護我。」
蒲牢一把抱住狴犴,像隻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一樣,那逗趣的模樣害得不管是我還是睚眥都狂笑不停。
腦子一轉,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蒲牢怒火中燒的說
「陸地上怎麼可能會有鯨魚!你竟敢耍我?」
「我就耍你啊,不然你能拿我樣?」欠扁的挑釁著蒲牢,睚眥最後再補上一刀。
「小矮子。」
「_____!!」
蒲牢發出一聲他特有的叫聲,刺耳且對人有一定的殺傷力,那是蒲牢極為憤怒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將蒲牢惹火的睚眥,反而一臉躍躍欲試的也拿出屬於他的兵器,只差還沒上前砍蒲牢一刀。
看著兩邊一觸即發的狴犴,著急的在一旁勸架,卻完全無濟於事。
我默默看著正落下的夕陽嘆了口氣。
這群惹禍精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我這兒集合啊?
「睚眥、三哥,不要再吵了。」
隨著那句話一出,天上突然沒來由的出現一道水柱直直灌在蒲牢和睚眥的頭上,奇怪的是天上連一片雲都沒有。
這令人眼熟無比的技倆,毫無疑問的是我們之間排行第六的蚣蝮。
一致的轉頭望去,他的樣貌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與過去不同的是,他的身後跟了一大群人類,更具體的說是……粉絲?
「蚣蝮你這小子,敢把水淋在我身上啊?」睚眥將他的兵器改指向蚣蝮,殺氣騰騰的低吼。
與之相比,蚣蝮看也不看睚眥,反而一臉憐惜的看著手上剛剛被噴濺到的小水滴說
「的確,把這麼美麗的東西浪費在你身上真是太浪費了。」
「你這……」
「「呀啊啊!!蚣蝮大人~~♡」」待在他身邊的人類一聽到他開口說話,個個發瘋似的大喊。
……這比蒲牢的叫聲還有威力啊。
眼見這狀況越來越混亂,突然我一陣頭昏眼花,這時我才發現到是我的真身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將我的神識收回來,張開眼,對上的是一雙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
「嚇!嚇死了啦。」
椒圖看到我醒過來後,才將那湊得大概只剩幾厘米的臉挪開,向我報告道。
「我,五哥,到了。」
「啥?饕餮到了?我怎麼沒看到他。」
怪了,眼前不是只有椒圖一個嗎?
聽了我說的話,椒圖默默從身後的麻布袋中拿出一個人。
定睛一看,那人不就正是饕餮嗎?
還沒等我開口詢問,椒圖就自動自發的開口解釋
「五哥,撿錢,吃東西,很煩。」
「……你是說他一直在路上到處撿地上的錢,又到處去買東西吃,拖累了你們的速度,所以你覺得他很煩才把他塞到麻布袋的嗎?」
椒圖點了點頭。
我捏了把冷汗,幸好我翻譯的功力還沒有退步,不然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我的錢、我的食物啊啊……」
被丟在地上的饕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正淚流滿面的在角落畫圈圈。
我哭笑不得的對著他們兩位,突然想到剛剛看見的場景,又看看現在的時間,最後只好無奈的向他們宣布。
「看來今年只能我們三個一起圍爐了……」
「誰說只有你們三個圍爐啊!?」
說出那句話的,是遠遠跑來,一身狼狽的蒲牢。在他身後的分別是狴犴、狻猊、睚眥、蚣蝮,同樣也是亂七八糟的模樣。
連原本就已經很糟糕的狻猊,此時一整個慘不忍睹,只剩幾片衣料掛在身上。
「你們……」
「不要問。」蒲牢撇過頭打了個冷顫。
一旁的狻猊則是喃喃道
「人類的女性…好可怕……」
感覺好像明白了什麼,畢竟我們在人類中應該算是帥氣(?的類型,外加又遇到看來有些「中邪」的女性,會遇到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稍稍動動手指,施法為他們換上新的衣服後,我算了算人數。
「1、2、3……8,怎麼好像少了一個?」
「還有我啊啊!!」
遠方傳來一聲吶喊,一位笑起來白痴白痴的男人站在屋頂上,高興的舉著兩手向我們揮手。
接著似乎想要朝我們這裡飛奔過來,卻完全忘記自己正站在屋頂上,就這樣從屋頂用力摔下來,在地上造成了一個大坑洞。
螭吻傻笑著從地板的碎瓦堆中爬起,摸著後腦杓說「嘿嘿,摔跤了。」
……真不想承認自己和他是出自同一個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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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八個兄弟熱鬧的一起吃著飯,回想起今天一整天看到的,不禁有點擔心起他們的未來。
他們的個性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真搞不懂到底是為什麼呢。
「話說回來,贔屭大哥……」狴犴嘴巴一邊吃著飯一邊問「你什麼時候才要把你身上的那神功聖德碑丟了?憑你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丟了才對。」
「對呀對呀。」蒲牢跟著附和。
「之前那個叫朱什麼什麼的,設計你的事都已經過好久了,害我們每次都要特地跑過來這找你,趕快把它丟了吧。」
眼前八顆頭很有默契的一致點頭。
面對這十六顆眼睛,我裡所當然的道
「我丟了的話我們就要一起回去面對那累積好久的工作,還不如一直待在人間讓那個老頭子自己去處理呢。」
眾兄弟聽了我的話個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開開心心的吃著年夜飯。
((在遠方的龍王:教兒無方啊!!4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h16QgdU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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