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虐文 - 千年約會

她在病人的病歷上畫上記號，推著盛藥的金屬製手推車離開了病房。

醫院裡的燈光很昏暗，工業風的裝潢和兩邊病房裡傳出病患的哀號聲令人更覺神經緊張。

如果還有選擇，一般人是不會在這裡當護士的。

說這是醫院其實她更覺得這是個監獄。

「我沒病！是有人設計的！...我要殺了你！」牢房裡的人用力的搖著鐵門。

「能給我一條毛毯嗎？我的寶寶說他冷了。」另一間牢房裡的人輕聲說。

也有牢房裡傳出幽幽的歌聲，旋律一直重複，聽久了令人覺得快要發瘋。

她吐了口氣，繼續往走廊的盡頭走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

「餵你吃你還不賞面嗎？如果不是看你是洛特家的才懶得理你！」房間內傳來一把粗魯的女聲，這驅使了她的她奇心，她湊近門上的監視窗口看。

一名護士雙手叉著腰，和她對面而坐的是個穿著瘋人衣的年輕男子。

而散落一地的飯菜都像是被嚼爛一半再吐出來。

護士很生氣但坐著雙手被反綁的男子卻低低著頭異常冷靜。

「吃阿！」護士一手拿著湯匙，一手捏著他的臉頰嘗試令男子張開口。

她不忍心，用萬用匙把房間的門鎖打開，「好了，羅素。今天你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讓我來吧。」她輕輕拍著羅素的肩。

羅素轉頭看到是她，才把捏著他的手放開。

「不要說我沒警告你，暮兒，這可是非常麻煩的病患。」羅素皺著眉頭，但明顯是不想再理會這洛特家的人。

年輕男子一直低頭，眼神散渙。

「沒問題，你先回去吧。」暮兒安慰著羅素，他曾經說過，她擁有安撫別人的魔力。

羅素看暮兒堅持，只好順著她，轉身離開前還瞪了男子一下。

等羅素離開了房間並把房門上鎖後，暮兒吐了口氣，看了一眼男子的病歷表。

原來是洛特家的么子，從前就聽說洛特家出了一個瘋子，只是想不到這麼優秀高貴的家族裡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人。

暮兒把著房間內一片狼藉吐了口氣，然後捲起衣袖準備收拾好。

她蹲下來，用抹布把地上已經嚼爛的飯菜抹掉，把被羅素丟得遠遠發洩的餐具都撿好，再濕了一條毛巾把洛特臉上的菜汁都輕輕擦掉。

她細心地幫他擦著臉，這下她才發覺，這年輕的瘋子長得斯文秀氣，完全不像精神有問題的人。

洛特還是沒有反應，任由暮兒替他抹著臉。

她把毛巾放在手推車上，再把晚餐拿出來。

一般穿著瘋人衣的病患他們是不可以把他解開，暮兒用湯匙，把米飯盛起一小口遞到他的面前。

洛特終於把頭抬起來，他看著眼前的食物張開了口接過了，卻咀嚼了幾下再把他吐出，把被嚼爛的食物夾帶著唾液直接吐到暮兒的臉上。

暮兒愣了一下，伸手隨便把臉上的髒物擦掉，再重新把食物送到他的嘴邊。

「乖乖吃飯，不然晚上會餓。」暮兒說。

洛特看著她，她卻感覺他的眼神和一般的精神病患有點不一樣。

「請問...一分鐘有多久？」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暮兒想了一下，搞不清楚這問題的意思，「一分鐘有六十秒。」她回答。

「那一小時...有幾分鐘。」他再問。

看這樣他還會一直問下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拿起了麵包，遞到他的面前，「你先把這個吃完了我再回答你。」

洛特點頭，狼吞虎嚥的乖乖吃掉麵包。「一小時有幾分鐘？」

「一小時有六十分鐘。」暮兒回答。

「那一天有幾小時？」洛特追問。

暮兒看他慢慢跟著她的節奏走，她把整個餐盆端到他的面前，「先把晚餐吃完，我再回答你這問題。」

「好。」洛特爽快答應，並把眼前的晚餐乾淨的吃完。

「一天有幾小時？」洛特問。

暮兒用毛巾替他把臉擦乾淨，「一天有二十四小時。」

「那...二十四小時有幾分鐘？」洛特再問。

暮兒皺了皺眉頭，他好像很執著時間。她轉身把毛巾放到車上，再拿起已經準備好的針筒悄悄的走到他的身邊。

「二十四小時有幾分鐘？」他看她沒有回答，繼續追問。

她輕輕彎下腰，把針筒刺向了他的肩膀。「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了。」

注射後的洛特瞬間就昏迷了，暮兒把他的輪椅推到床邊，然後把他轉移到床上。

她把他拘束衣的扣子解開，再把他扣在床上。

暮兒完成了她的工作，她看著床上的男人，睡著的神情與一般人無異。

她深呼吸了一下，再推著工作車離開了房間。

她把護士服換掉，也把束起的頭髮放下來。

今天因為洛特而晚了回去。

暮兒帶著在回家路上買來的晚餐回到了家。

一進家門，一個玻璃瓶在腳邊被狠狠的摔破。

「你晚了回來。」男人說，他醉醺醺的明顯是喝茫了。

暮兒深呼吸冷靜了自己，「醫院有事，晚了回來。晚餐在這裡...」她繞過破碎的玻璃瓶走到男人的身邊。

可是男人卻推開了她，「你現在是瞧不起我嗎？醫院有事...就連丈夫也不管了？」

「你喝太多了...」暮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收拾著桌面上的酒瓶。

上班面對的是瘋子，下班回家也有另一個瘋子等待著他。

男人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我有要你收拾嗎？」

「你弄痛我了...」暮兒掙扎暮，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他感到絕望。

從前他是個年輕的作曲家，他說過要給她全世界的幸福，暮兒甘願把下半輩子的幸福都給他，但婚後等著她的卻是她無法想像的地獄。

他把所有錯都推給那些不會欣賞他才華的人，終日在家喝酒，生活的壓力令暮兒無法不在瘋人院工作。

而他的脾氣，卻一天比一天差。

看著眼前她愛的這個男人，縱使他是如此不堪，暮兒也無法離他而去。

「你覺得，我需要你嗎？」男子把她拉到床邊，「有工作很了不起？」

他把她推倒，並粗魯我把她的衣服都脫掉。

「不...請不要...」

他用力賞了她一個耳光，「這是女人的責任！女人就是這麼下賤！」

男人毫不留情的壓著她。

她掩著臉，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抖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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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暮兒！」護士長跟暮兒問好。

暮兒調整了臉上的口罩，向護士微微鞠躬，「早安。」

「不舒服？」

「嗯...嗯，有點小感冒。」她回答。

護士長點點頭，「要小心身體。羅素跟我說，今天早上洛特一直說要找到你，她也拿他沒辦法。這樣吧，以後你負責照顧洛特先生。」

暮兒錯愕，她手上要照顧的病人已經很多，現在還多加一個。但她還是咬緊牙點點頭，「沒問題，護士長。」

護士長拍拍她的肩，就離開了。

暮兒卻低頭吐了口氣。

原本正直花樣年華的她，精神和心力都在瘋人院裡用盡。

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

她搖搖頭，讓自己精神點，又再準備好藥，開始巡房。

最後又來到了洛特的房間門前，她深呼吸了一口，再把口罩拉好就打開了房門。

穿著拘束衣的年輕洛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聽到鐵門被門開的聲音輕輕抬頭。

「你生病了？」他開口問。

暮兒有點意外，她覺他要穿著拘束衣，還以為洛特已經沒有正常人的意識思維。

「沒有...」暮兒沒有正面回答他，「該吃飯了。」

「你還沒回答我，二十四小時有幾分鐘？」洛特追問。

又來了。

暮兒把盤子端到他的面前，「吃完了，我再回答你。」

洛特爽快的點頭，然後很合作的把午餐吃完。

「二十四小時有幾分鐘？」

「二十四小時有一千四百四十分鐘。」暮兒說，她把盤子收好，又悄悄地拿起注射的針筒走到洛特的背後。

她以為洛特糾結在時分的問題沒注意到她，正當她打算為他注射藥物時，洛特突然轉頭看著她拿著針筒的手。

「你...受傷了。」他說。

暮兒愣住了。

她的手臂，有昨天為了抵擋他拳打腳踢時弄傷的瘀痕。

而他注意到的，居然不是指向他的尖銳針筒，而是她手臂上的傷。

她抿起了嘴，「你該休息了。」說完，便把藥品注入他的身體，男子又再沉睡了。

看著洛特睡著的模樣，暮兒心裡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覺。

陽光從旁邊的大窗戶透進來曬在洛特身上，他身上的白色拘束衣反射著陽光，仿佛他被光包圍著，而瘋癲的男人，卻安詳地睡在光茫中。

她皺了眉頭，咬著牙把他推回床邊。

「我回來了。」暮兒把裝著晚餐的紙袋放在桌上，低下頭把圍巾脫下來，她扭扭脖子，生活的壓迫令她好疲憊。

男人拉著褲子從房間走出來，一身酒氣。

「晚餐在這...」她說。

可是隨即在他身後出現是另一個衣著性感的年輕女人，從她的衣著裝扮不難看出她的職業。

暮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男人一聲不發坐到餐桌前，翻著暮兒帶來的紙袋。

「他還沒付錢，問你要可以嗎？」女子先說話，並帶著外國的口音。

事情真的如她所想嗎？

她原本以為只要一心一意的在他身邊，情況就會好轉。

但現在卻只有變本加厲。

「不。」暮兒拒絕，「你要錢跟他要。」

女人抬眉看著暮兒。

暮兒話音沒落，頭髮就被男人扯著了。

「錢你有吧？這星期的薪水不是剛領？」

看著眼前的男人，暮兒完全明白什麼是死心了。

她做錯了什麼，她這麼全心全意的愛他，什至為他付出了一切，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他還愛她嗎？

這個男人，比精神病患更加難懂。

年輕女子被狂燥的男人嚇到了，「給我錢我就走了。」她退到牆邊。

「聽到沒？」男人粗魯地搜著她的口袋，並把暮兒這星期的薪水都領走。

「不要...」暮兒哭著求他，但他卻毫不理會，一手把她摔到旁邊。

他把她辛苦賺來的工錢分給年輕女人，年輕女人收到錢後，熱情的親了男人的臉頰一下就走了。

而男人卻轉頭，目露兇光的看著她。

暮兒掩著嘴巴哭成淚人。

可以再對她溫柔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男人扯著她的頭髮把她帶到房間，然後把她摔到床上，而那曾經屬於他們的床上，還傳來剛剛那年輕女人的刺鼻香水味。

「像那種女人，錢還滿好賺的。你要不要也去試看看？」男人說。

已經沒辦法了，暮兒只能閉上雙眼，由任一切的來臨。

夜，仿佛很長很長。

晨曦，好像沒有來臨的那一天。

到底，還要等待多久？

「暮兒你怎麼了？」一位護士和暮兒在病房走廊中遇上，看到暮兒臉上的傷痕，護士驚訝的問。

昨晚他又喝酒了，而這次的傷，不是口罩能遮掩得來。

暮兒低頭不自然地整理著頭髮，「我...不小心在家裡摔到。」

「可是...」

「我先去工作了。」暮兒打斷了她的說話，繼續推著手推車快步離開了。

她來到了洛特的門前，用鑰匙把鐵門打開。

洛特已經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她。

「你來了。」他好像在期待著她一樣。

「嗯...你好，洛特先生。」暮兒也跟他打招呼。

「你受傷了。」洛特馬上就發現她臉上的傷痕。

暮兒側著臉，沒有回應。

她把餐盤拿了出來，放到他的面前。

「誰打傷你的？」他追問。

暮兒低著頭，被問起了她的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浸濕了眼眶。

當眼淚快要掉出來時，她馬上把眼淚擦掉，「好了，你要吃東西了。」她吸一吸鼻子，好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洛特看著眼前的飯菜，再看著暮兒。

「一個月有幾天？」就如習慣一樣，洛特問。

暮兒吐了口氣，「一個月有三十到三十一日，洛特先生。」

「那一年有幾個月？」洛特看她爽快回答，馬上追問。

「一年有十二個月。」暮兒沒精打彩的看著他。

「十年呢？十年有幾個月？」

暮兒按著頭，她覺得她也快要瘋掉了。「十年...就是一百二十個月。」

「一百年呢？」洛特看著她。「一百年會很久嗎？」

「會的。一百年非常的久...有一千二百個月...到時候我和你，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暮兒隨口回應。

「一千年呢？」洛特想了一下，「一千年，你覺得久嗎？」

一千年...

「會...」暮兒說，想起了現在的日子，一天也嫌太長。

「可是...我不覺得久。」洛特說。

暮兒愣住了，她看著洛特，他的神情目光是那麼的清醒。

「一千年而已，我不覺得久。很久以前就約好了，一千年後，我有個重要的約會。」洛特再說一次，說完他就閉起眼睛，陶醉地哼著歌謠，是暮兒從沒聽過的旋律。

聽著洛特哼的歌，暮兒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哭。

「一千年後...的約會嗎？」她幽幽地說。

眼前瘋癲的男人，卻令她感覺...很特別。

醫院裡的聆聲響起，關燈的時間快到了。

刺耳的鈴聲驚醒了暮兒，她回過神來，馬上擦掉眼角的淚水，她拿起了針筒又再向洛特的脖子注射了鎮定劑。

「等我...」洛特說，說完就輕輕閉起雙眼安詳的睡著了。

他睡著的時候，嘴角什至還帶著微笑。

暮兒把他轉移到床上，看著他睡著的臉，她的眼淚又不自覺地掉下來。

眼淚流過臉上的傷口刺痛著她，她才想起現在可怕的生活還在壓迫著她。

她趕快把眼淚擦乾，簡單地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

暮兒推著手推車回去了準備的房間，她喘著氣，心情也不能平伏。

洛特是個瘋子。

但她卻能在他睡著的表情看到鳥語花香。

她什至羨慕起他來。

因為他堅信，在千年之後，有個約會在等著他。

她蹲了下來，抱著雙膝埋頭哭泣。

可怕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一千年嗎？

太久了...她受不了了。

第二天，晨曦來臨。

暮兒靠著更衣室的牆壁，從夢裡醒來了。

在夢中她變成了一個衣著奇怪的黑髮女子，和另一個男子約定再見面，在一千年以後。二人雙擁入睡，她仿佛還能感受到那男子的體溫。

可惜現實是，她置身於精神病院的職員更衣室，等著她的並不是浪漫的千年之約，而是一堆等待她照顧的病患和她不堪的丈夫。

她用手敲著腦袋，牆壁冰冷的溫度令她清醒一點。

一定是受到洛特的影響才會作這麼奇怪的夢。

暮兒吐了口氣，在更衣室簡單梳洗了又再回到領藥的房間。

一天的工作又再開始，她查看著病人的資料和藥單。

「咦？...」有關洛特的檔案不見了，「不好意思，請問洛特先生的檔案...」她透過玻璃上的小孔，詢問著藥房裡的配藥師。

配藥師皺了皺眉，翻閱著堆積如山的檔案文件，「沒有。我這邊也沒有。」

「是嗎...謝謝你。」暮兒略有所思，還是等等去洛特的房間找看一下比較直接。

她拿過其餘的病人的藥就離開了藥房。

經過了半個上午，暮兒終於把藥都派好給其他的病患，最後她來到了洛特的房前。

她用鑰匙把上鎖的厚重鐵門打開，只看到坐在房裡的，是沒有穿拘束衣，神情呆滯的洛特。

「我來了。我不知道你已經可以不穿拘束衣。」她把門輕輕關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沒有反應。

暮兒覺得奇怪，一般洛特都會跟她打招呼。她走近了他，看著才發覺他目光散渙，眼裡完全沒有焦點。

他就像個巨大的人型娃娃被放置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洛特先生？」暮兒狐疑的走近他，他現在這個狀態實在太詭異了，除了心跳和呼吸，暮兒完全不覺得他有生命的痕跡。

她拿起了他放在床尾的病歷卡一看。

腦額前葉切除手術.....

暮兒瞪大眼睛看著洛特。

原來洛特在一大早，就被進行了腦額前葉切除手術。

這是現在流行的精神科的外科手術，一般用來醫治有攻擊性的病人。

雖然洛特只是普通的精神錯亂，但因為他顯赫的家族不容計存在瘋子，家族的人同意為他進行手術。

手術過後，腦額前葉神經被破壞的病患都會變得冷靜，不再具有攻擊性和瘋言瘋語。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當神經被破壞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不能再思考，情感、記憶...通通都沒有了。

他們的靈魂，被趕出了軀殼，被永遠的放逐。

暮兒跪在洛特的旁邊，不敢置信的輕力搖著他的手，沒有靈魂的男人完全沒有反應，什至連看也沒看她半眼。

「洛特...」暮兒小聲地叫著他，看著他呆滯的表情，她難過地掩著嘴巴無聲地哭泣。「回來阿...」

那種感覺，就像失去了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一樣。

明明，他只是個瘋子。

但她卻覺得，好像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了。

突然房間門被打開，幾個護士帶著兩個身穿正式服裝的男人進來了。

其中一個護士輕輕扶起了她，另外的卻推著洛特的輪椅，和男人們離開了房間。

才一會兒，洛特的物品都被收走了。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暮兒坐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哭泣，久久不能自己。

在寬敞華麗，日光充足的大宅內，洛特已經被家人接回去。

一如以往的，下人服侍著他用餐，可是洛特比平常更加沉默。

「先生，還要果汁嗎？」侍者從旁邊問。

坐在餐桌旁的他沒有反應。

一邊的婦人搖搖頭示意他退下。

洛特坐在餐桌旁看著窗外發呆。

「怎麼這樣...」同桌的中年男人看著報紙，「有人在海頓之前的醫院裡上吊自殺...好像是在那裡工作的護士...」

婦人為男人夾了一塊麵包，「是因為工作壓力嗎？」

男人托著眼鏡，「不知道...在那種地方工作久了，誰也會精神錯亂吧。」

「那還好海頓已經康復了。」婦人笑著牽起了洛特的手。

洛特還是沒有表情，目光散渙看著窗外。

他閉起眼睛，享受著從窗外照來的日光，腦內響起著一首簡單古老的旋律。

等我...

節目自《沚汐與晨》沐曦番外篇！千年約會

厄...這是我之前的故事《沚汐與晨》中的其中一個番外篇，故事已經完結了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lIJ7s37I
有興趣的話可以點這裡看XD...故事很長就是了...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i0oN3xvY
《沚汐與晨》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42nN7Prg
是個東方玄幻愛情故事, 偏古風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bgZ2h7lf

還有近日連載中的故事: 《與龍夢蝶》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H5isc7aw
有些劇情還滿虐的, 不嫌長的話歡迎來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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