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七日
新河鎮警署 會議室
新河鎮在一日之內發生了十二個學生失蹤事件,中央市政府表示極為關注,下令警方盡快破案。
新河鎮警署就派遣C、D兩組和遠西埔警署合作組成特別部隊在十五山上搜索失踪者,但因範圍太大和沒有明確線索令工作進度緩慢...
而負責調查的A組就在警署內召開會議商討事件發展,由組長蔡鐵勝主持,參加的包括神福堂中學校長陳紹,副校長梁啟興,和訓導主任夏珠美,還有代表十二名學生家長的許大越 ─ 許明倫的父親。
「事情已發生了一天有多,我想了解為何至今仍然毫無進展?」許大越本身是個律師,所以在提問時都甚是尖銳直接。
「許先生,我們從不同的地方入手,但單憑現在的線索實在難以追查!」蔡鐵勝甚是無奈答道,他早已知道今天面對眾人是很難認付。
「你們不是在每一個家中也找到一條白髮嗎?」許大越續以律師的口吻道 「陳校長,你們學校有幾多人頭髮是白色的?」
「只有一人,那人叫燕陵德。」梁啟興卻代陳紹搶先回答:「我聽說警方已經帶他回去問話。」
「那查到了甚麼,他是否認罪?」許大越追問道。
蔡鐵勝眼睛看一看身邊的關志雄示意由他代為回答。
關志雄以沙啞的聲線回應,他已經一整晚沒睡了:「我們曾經找他回來問話,但他答非所問,說話含糊不清,而且沒有任何動機和足夠証據,所以我們把他放走了。」
「甚麼?你們是如何做事?竟把嫌疑犯放走?」許大越聽罷立即怒不可遏:「在每個學生的家中都找到他的頭髮也不是足夠証據?」
「燕陵德和失蹤學生都是同一所中學,在失蹤前都是一同參加活動,把他的頭髮帶回家中不是甚麼特別,而且家長們都沒看到燕陵德潛入他們家中,許先生,你又有否看到燕陵德潛入你府上再擄走你兒子?」關志雄一聽許大越像是挑戰自己的專業,所以說話都甚不客氣。
關志雄半帶諷刺的語氣並沒有令許大越更憤怒,反而更冷靜地指問道:「那關警官,這個學生有否不在場證據?」
「他在供詞中說明這段時間是一個人,但...」張逸禮完全意會許大越提問的目的,所以立即替關志雄加以解釋。
但許大越卻打斷他的話:「兩位警官,有老師証實燕陵德在活動完結後的回程路中出言恐嚇其他學生,包括我的兒子...」他說到這兒內心不禁一酸,實在很擔心兒子情況。
「許先生,我們完全明白家長的擔憂,但在現階段還未證實言案件是否綁架案。」蔡鐵勝再次出言解釋。
「蔡隊長,在外國有很多案例,都是一個看似無殺傷力的青年,犯下極殘忍的案件。」許大越聲線盡量表現平靜,以壓下內心的不安。
「幾位請聽我說...」梁啟興突然站了起來,充滿威嚴的雙眼掃視眾人:「燕陵德是我們的學生,容許我在這孩子的背景提供一點資料。」
這時會議室靜下來,眾人聆聽梁啟興的說話。
「燕陵德因為天生的缺陷而養成孤僻的性格,在校中一向都鮮和別人交流。」梁啟興在這時嘆了口氣:「可能這原因令他成了被欺凌的對象,但我相信他是善良的。」
「你是說他因為受到同輩的欺負而擄走其他同學?」蔡鐵勝猜想。
「不!我的兒子絕對不會欺負別人。」許大越斬釘截鐵道。
「我們校方的社工一向也有跟進燕陵德的情況,發現他對別人的不接納產生負面的怨恨情緒,而在早幾天前的活動,我們聽說許明倫同學組織了一個探險團,但好像拒絕了他參加。」梁啟興看一看陳紹和夏珠美,兩人都點一點頭。
「你意思是因為我兒子不讓那燕陵德參與就擄走他們?」許大越道,他覺得這原因並不無道理。
「我們只是猜測而已。」梁啟興托一托厚厚的眼鏡:「但據我們所知,燕陵德的確在回程時向許明倫等人說出一些頗為嚇人的言語,好像是他們會回到甚麼大屋然後死亡...而失蹤的同學全都就是當晚參與探險的學生。」
「這點...我們還未能確實兩者是否有關連,而且證據方面...」蔡鐵勝面露出了難色,他心想這孩子就算瘋了也不會因為這樣子而綁走自己同學吧!
「甚麼不確實?難道你要見到屍體才覺得嚴重?」許大越直覺自己失言,馬上停止咆哮:「蔡隊長真的很抱歉,但校方已經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線索,如果你們警方還不把燕陵德緝捕回來,我看你們怎都沒法向公眾交代。」
「校方絕不會姑息任何犯事的學生,而且蔡組長需要的資料我們已經完全提供。」夏珠美也開口回應,她的意思是這件事校方已經盡上最大責任。
關志雄內心極為厭惡這些人,雖然他剛才和許大越有衝突,但他也是身為父親才會這樣氣急敗壞,反而這幾個人是那一門子的老師,像是為了平息事件而把燕陵德推向牢獄?
張逸禮也覺得甚是荒唐,雖然燕陵德在精神上可能有問題,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有能力在一夜之間擄走十二個人嗎?
蔡鐵勝完全明白這推斷十分勉強,但這些家長都是在鎮上極有影響力的人物,加上傳媒和上級的壓力,令他不得不作出判斷。
這會議結束後不久,新河鎮警方便下令逮捕燕陵德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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