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要遠走 - 做不到的承諾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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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做不到的承諾

染羽

May 1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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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林悅眼前緩慢流淌著。看著輪流來照顧她的蕭可媛和張明柔，她總是覺得自己給她們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和負擔，可是每次勸阻她們，她們彷彿約好了似的，都會朝她丟出同一句話：「那你就快點好起來就好了啊。」

　　林悅洩氣的靠在病床上，她真的不是那麼勇敢的人，天災跟人禍她都無力承受，所以對於癌症這種特級病魔，她根本不存在可以拿來對抗的毅力和決心。

　　她很累，想一睡，就不醒。

　　醫生說她該動手術了，現在化療的效果已經不大，手術成功的機率很高，雖然復發的機率也同樣很高，但如果再錯過這次手術，就會失去完全切除腫瘤的機會。

　　蕭可媛幫林悅調好病床的高度，自己則挨著床邊坐下，打開電視，語氣興奮的對林悅說道：「來來來！節目開播了！讓你見識一下我在舞台上的樣子吧！」

　　林悅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脖子上纏了一圈柔軟的圍巾，頭上則戴了一頂淺棕色的假髮和深灰色的毛線帽，她蒼白的臉因電視開頭一閃而過蕭可媛的身影，而綻開了輕淺的笑意。

　　電視螢幕上，蕭可媛出場的時候，林悅和蕭可媛激動的握住了彼此的手，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看完整段表演，最後一個鏡頭定格在蕭可媛臉上時，兩人情不自禁的同時發出感嘆的驚呼，尾音一樣拖得長長的。

　　「天啊，我好棒！」蕭可媛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真的好棒！」林悅也感動的摀住了嘴巴，蕭可媛在舞台上的樣子，比她想像的更加耀眼，出乎意料的令人目眩神迷。

　　一個小時的選秀節目，很快就看完了，林悅掩飾不住興奮的表情，問蕭可媛：「你最後得第幾名啊？」

　　「這個現在不能講啊，劇透不道德欸，當然要靠你自己一集一集追啊。」蕭可媛傲嬌的挑挑眉，把電視關掉，抽出床底下的摺疊桌，架在病床上，接著把剛剛送來的晚餐擺到上面：「先吃飯吧。」

　　林悅失望的癟嘴，看到清淡的醫院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現在有太多東西不能吃了，身體一直有種空空的感覺。

　　沒得選擇，林悅只能吞下這些沒味道但很營養的食物，她舉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裡送。

　　蕭可媛坐在旁邊，聲音輕緩地說道：「醫生下最後通牒了，該動手術了，不能再拖了。」

　　林悅面色一僵，放下手裡的湯勺，欲言又止。

　　「還是不願意嗎？」

　　林悅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沉默的點頭。

　　蕭可媛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為什麼？」

　　一如往常的沉默。

　　「就算是為了我，做手術，努力活下來，不行嗎？」蕭可媛咬著唇哀求道，不捨的情緒蓄積在眼角，順著眼淚落下。

　　林悅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撇開臉，呼吸都變得顫抖。

　　蕭可媛伸手握住林悅纖弱的肩膀，逼她轉過頭看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總是要別人活下去，要別人珍惜自己，那你呢？你說你很累，沒有活下來的理由……悅悅，我不行嗎？我不能成為你活下來的理由嗎？我們都還年輕，你想去的地方，我們都可以一起去，我不想放棄你，你也不要放棄好不好？」

　　「你才十六歲……」

　　林悅用力的閉上眼，痛楚從唇縫中溢出：「對！我才十六歲，我根本不想經歷這些，我不勇敢，也不堅強，為什麼我要在這個世界重複著失去我愛的人的痛苦？」

　　蕭可媛放在林悅肩上的手，重重一顫。

　　「你能保證不會像我爸媽一樣離開我嗎？如果我活下來，你就會一直都在嗎？」林悅激烈的吐露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像一隻被自己的刺反扎了滿身的刺蝟——痛，卻又拒絕求救。

　　「我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蕭可媛毫不猶豫的做出承諾。

　　「你根本不能保證！誰都不能！我爸也跟我保證他會一直都在的，可是他遵守了嗎？」林悅一抬眼，長久以來蓄積的怨憤和委屈，沒有絲毫掩蓋的透過她的眼神，暴力的傾洩而出。

　　不要對我做出根本不能兌現的承諾，因為我容易相信。

　　而且直到現在才學會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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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要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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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2 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3 活著本身就是很奢侈的事情

#4 你還有機會過得更好

#6 你說，是不是很危險？

#7 她叫方雨虹

#8 不要怕沒有機會

#9 在黑夜裡摸索著不敢前進

#10 這不是我的血

#11 這麼不想要你的命，不然送我？

#12 我們試試看好不好？

#13 將死未死，猶生非生

#14 手術台上彼岸花海

#15 可是那又怎樣

#16 只是看起來而已

#17 那你為什麼想死

#18 我不想要認識你

#19 隔壁鄰居的哭聲

#20 尋找糕糕

#21 糕糕生病了

#22 又是自我介紹

#23 只是想問你的名字

#26 這就是她

#27 暫時成為他的燈火

#28 天空的眼淚是冰的

#29 他們說我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30 秋天要來了

#31 帶糕糕回家發呆

#32 反抗不如享受是這樣用的嗎

#33 可媛的媽媽

#34 我休學了

#35 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啊

#36 差個三四五六歲

#37 你的隔壁就是我啊

#38 我真是服了你了

#39 手工作坊

#40 好久不見的大叔

#41 現在還來得及

#42 便利商店少年

#43 參加喪禮

#44 喜悅的悅

#45 不知輕重

#47 童年小偷

#48 大人們也不懂啊

#49 破碎又不合理的人生

#50 讓我抱抱你好嗎

#51 臭小鬼和大叔

#53 私闖民宅

#56 點炸雞技能

#58 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59 是星光是信仰

#60 駕駛新手

#66 耍賴和撒嬌

#67 我要陪你去

#68 她無能為力

#69 再偷一點吧

#70 我都不會被嚇到的

#71 現在你就是我的急事

#72 不要再等了

#73 你懂什麼啊

#75 很重要的存在(打賞加更~謝謝拉拉)

#76 這就是她的活著

#77 這是我的身體我的病

#78 如果能笑著說再見

#79 這生命正值春光

#80 這麼會招桃花

#81 我也不知道他們同不同意

#82 很幸運的錯覺

#83 我的遺憾(打賞加更，謝謝拉拉~)

#84 那是什麼呢

#85 絲毫不肯浪費

#86 請多指教

#87 死神的鐮刀（打賞加更~感謝毛鼠之之）

#88 在死亡面前

#89 如果可以好好的說給你聽

#91 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92 他不要我了

#93 你會重綁嗎

#94 做不到的承諾

#95 努力就能活著嗎

#96 你可以是嗎（200書籤加更）

#97 怕死不了（匿名打賞加更）

#98 苦盡不甘來

#99 沒有其他辦法了（打賞加更～謝謝寧夜嵐！）

#100 我說我不准

#101 如果覺得愧疚的話

#102 哀傷和安定感

#104 現在又多了一個（打賞加更，謝謝凌茉！）

#105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106 陪你無理取鬧

#107 除非是你

#108 不知輕重的愛你

#109 我想成為你的沒世不忘

#110 我說到做到喔（匿名打賞加更）

#111 我在害怕什麼

#112 不平等條約

#113 生時燦爛

#114 致我的星光

#115 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116 嗯，答對了

#117 即使世界會輕易崩塌

#118 我哪有男朋友啊

#119 好像不太合理齁（打賞加更，謝謝森羽）

#120 我一直都在啊

#121 那就算了啊（打賞加更，謝謝醉夢）

#122 不知人間疾苦

#123 這才是你擁有的一切

#124 就像現在這樣

#125 就是綑綁

#126 向陽而生，向死而生

#127 還未成年喔

#129 逆光而來

#130 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131 我喜歡你

#132 你又知道了

#133 最懇切的哀求

#134 我也喜歡你啊，不要哭了

#135 緩慢且突然的靠岸

#136 不是我想哭才哭的

#137 成為了一種習慣

#138 那就是喜歡

#139 萬物皆可真愛

#140 說到做到

#141 他不需要她懂事

#142 只是這樣渴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