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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著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致命的香水味,女人的體味隨時都會使我斃命,把我拖進阿鼻地獄裡。可我不願就此解脫,這實在太讓我迷戀了,捨棄它們才是我生命真正的盡頭。
年輕和金錢便是我所有的資本。我擁有結實強壯的身體,耀眼的金髮,頑皮又邪氣的笑容,只要傻瓜才會不被我吸引。你是誰都沒所謂,只要對我有興趣,就來跟我狂歡一場吧!
我自知自己根本沒法改變現狀,我恨自己的軟弱無能,遲早天堂便會把我的名字記在入住的名單,一切都無可挽救。那裡或許沒有痛苦可言,但也絕對不會有令人興奮的呻吟聲、愉快的肉慾生活。或者皮膚鬆弛、雙目呆滯、面容衰老的廢物將會成為我最終的下場,我將不能寄望時間永遠不會在我的臉上留下刻痕。將有一天,我醒來時就會驚覺皺紋已不知不覺佔領我的臉和身體。時間從來就是如此一個幸災樂禍的惡棍。
我沒有永恆的時間去做我想做的事,我不要也無法接受,終有一天,如此瘋狂而糜爛的一切都將化為塵埃消逝,我將變成頭髮花白稀疏的行動不便的老傢伙,那真是太難受了,還不如讓我在年輕時死去吧!老去是不智之舉,珍惜身體也是十分愚蠢的事。
在選擇愛與被愛、做愛與不做愛之間,我違背了最真實的自己,漠視了內心最誠懇的勸告,我不再保持壓抑和矜持,而是放縱了自己,任憑本能的欲望主宰我。
我無節制地揮霍著慾望,我為無盡的性慾和痴纏的愛情而瘋狂,我實在愛死這種感覺了。我願意和任何一名女人上床以此來換取快感,我願意不斷狂熱地親吻她們的頸脖,把我的印記刻進她們的身體裡,讓她們為我痴狂。我以領導者傲首,我宣示我的主權,她們那充滿著吻痕的身體便是我最好的戰利品。
我瘋狂做愛,不知疲倦。玩弄他人感情的把戲我總不會厭煩,我巴不得把自己骯髒的血液注入她們的體內,讓她們和我一樣墜落在骯髒的深淵中。我從不珍惜身體或者感情中的任何一個,我樂於看見她們因我的不檢點而痛苦不堪的表情,她們將疑惑與悔恨的頭顱埋入床單低聲啜泣更是讓我着迷。我不是不會去反省,祇是這實在太有趣刺激了,放棄或者停止它們都是一種罪惡,我絕不允許。
我總會不停地愛上能夠滿足自己慾望的對象,我愛她們為我發出的呻吟聲。她們渴求著我的觸摸,渴求著我如冰山般無情的唇冰冷地碰觸她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也祇是滿足她們的願望罷了,這沒什麼不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一種情與慾的交易,我不會因為某一個人對我的行為憤恨不已而不再繼續,你需要我,我也需要別人。我唯一能應允的是,在床上——我們愛著的時候,表現得投入、瘋狂,以此證明我對每一個人的愛都深刻無比,沒有誰能成為什麼另外。
我們都縱慾得太厲害了,以至於身體不堪重負。但我的心早就扭曲壞掉了,也不在乎身體如何。除了與其他人發生性關係,我們又能怎麼維持關係呢?生活實在平淡無奇,我也實在無所事事。
我樂於被一個又一個的對象痴纏,好證明我的無比魅力。我看不起她們的愛,她們留戀的只是與我性交時肉體的快感,並不是我的精神、真正的我。她們什麼都不是,和她們一樣的人成千上萬,我選擇這一刻愛她,下一刻我也能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去愛別人。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愛情,再是如此天真地陷進不合時宜的白日夢只會顯得自己幼稚無知。持續糾纏於一個人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尤其對於我這種人來說純粹是在浪費時間。沒什麼需要解釋,也沒什麼辯解的理由。
由始至終,我就是一個濫情之人,一個喜歡亂搞關係的人。我與無數個交往對象發生關係,即使那段關係持續時間很短也罷,我也以此為樂。她們就是讓我沉醉在煙霧中的尼古丁、過量讓我上癮的海洛因,我不願、也再也不能戒掉。放我及時行樂,我早已把自己看成行尸走肉,我只懂享受當下。我不知道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子,將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等著我,是性病?毒品?還是別的什麼?無所謂,就讓我如煙如霧地飄然吧。
我實在太喜歡這種刺激的性愛了,我恨不得再早一點領悟到這件事。因為青春總是很容易消逝,活像煙花只綻放在一瞬間,我沒有太多時間,或許明天一醒來,我便在另外一個國度巴望著自己的屍體。
無論給我多少年的時間活着我都不會滿足,我甚至無時無刻都在祈禱,讓我像鑽石一般閃耀地停留在這一時刻,好讓我能夠與再多再多自以為是的女人進行肉慾的試驗。她們的愛只在自身歡愉的時候,我就要那一個時候,留下空虛在我們身後,讓更多笨蛋與我分薄。
其實我也知道,我只不過是一個自私、刻薄冷漠的人——一個笨蛋,一個窩囊廢。我知道她們會怪責我的不是、也會恨透我的冷酷無情。可是我的欲望主宰了我的身體、思想,我無法放棄這種痴纏的愛,我只能日復一日地像個野獸般追尋著最低級、原始的性愛,然後無數次在興奮與恐懼中徘徊。愛情是自私的,我也不專屬於任何一個人。
最終玩弄他人感情的人都將自食惡果,我也將不能倖免。
和她們愛過後,我依舊被留下,肉體纏綿過後的喜悅與寧靜消失得太快,真正得到的祇是床上被體液沾污的床單。無論是在空間或者時間上,我都得永遠孤獨。當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就連呼吸都能帶給我無限的痛苦,連空虛都到了極端。每一晚我總是想辦法讓床單承受兩個人的溫度,在成千上萬個中的任何一個她的耳邊呢喃幾句甜言蜜語才能閉眼就寢。
無論我再尋找多少個痴纏著我的人,我都將永遠填補不了我的空虛。為了成就現在的我,我離初衷太遠了。
我每天都建立著不同的假象去欺騙自己,所以最終什麼也都淪為虛無。
最初的最初,我祇是低聲呢喃著永恆之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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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歌詞有一句“All alone in space and time”,這裡就翻譯爲「無論是在空間或者時間上,我都得永遠孤獨」吧。
這是五年前一邊聽着這首歌(我真是超愛這首歌的)一邊寫的,所以很受歌的影響。那時候還沒開始寫小說,但本文有角色和一定故事性,所以你們將就看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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