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柔光穿過紫霞,散在茂密的樹林上,可惜樹林下的景色卻沒有被暗淡無比。
蕭墨揮舞着長劍,在叢林後撲出來的黑毛獅子被壓倒性打倒,傷痕纍纍的獅子橫躺在地上,胸口處誇張的起伏象徵着牠最後的一絲生氣。蕭墨邪笑着撫摸劍刃,看到獅子不再動彈,微微搖頭:「真是可惜,在這裏沒有對手呢。」他説着把手上拈了的血撒在屍體上,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畫面轉至一個瀑布下的小湖,遠處看去只見一人站在瀑布下,順着長髪。走近仔細看着,此人卻是一名美男子。他閉着雙眼,擦拭着臉上的血跡,血和水融合在一起,順着頸項、鎖骨、胸肌、腹肌流着一條條血路,在他蜜色的肌膚上雲開了一片片淡紅,最後在水裏散開,隨着水流飄散。他耳朵動了一動,慢慢睜開眼睛,慢條斯理地走出小湖,輕輕擦乾了身體,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就穿上了一身乾淨清新的衣裳了。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草叢中突然蹦出一只手掌大的白毛球。若你仔細地看,就會看到美男子的臉部表情放鬆了,不再是木無表情。美男子的目光從毛球蹦出來的一刻就一直黏著毛球,眸子裏的眼神不再冷漠,神情就像一個小孩子收到新玩具似的。
美男子對正白毛球蹲下,乾淨俐落地潑了一下衣擺,雙眼發光地盯著毛球看。毛球落地時滾了一圈,肚皮向上了一秒後趕緊轉半圈扒在地上。牠休息片刻後突然全身一僵,本來累得垂在腦袋兩旁的一雙耳朵同時豎起,半合的眼睛瞪成圓形,看到美男子後眨了眨眼,卻沒有因蕭墨的氣場而害怕或者因看到陌生人而逃跑,只是用一副沒有睡醒的臉對着美男子,十分呆萌。
美男子忍不住手,雙手將毛球拱起來,放到眼前看。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美男子看着毛球呆得張開了小嘴,露出了兩只大板牙,終於笑了出來,手掌情不自禁地掐掐白毛球。
「小兔子,你媽呢?」毛球不知是真聽懂還是巧合,牠搖了搖頭,軟綿綿的毛毛在手心擦了擦,感覺十分治癒。「哪你爸呢?」還是搖頭。「我叫蕭墨,你有名字嗎?」毛球這次不再搖頭,而是點頭了。「小不點,你願意跟着我嗎?」別看蕭墨平時冷豔無情,但他卻特別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黑毛獅子不算,太大了。而這隻小白兔,卻中正蕭墨的萌點。
在蕭墨期待的眼神下,毛球不單只點了頭,還蹭了蹭他的手掌,簡直讓蕭墨要心花怒放了。
就這樣蕭墨就帶着毛球在樹林遊走了一個月,毛球也長大得很快,很快就已經變成前臂般長了。
那天,蕭墨將白兔掛在肩膀上,殺了一個狼群後,他就到了一個溪間中清洗,他洗走了白兔毛上沾了的血後擦乾了,就把牠放到岸邊,開始清洗自己。
他背對着毛球,又開始清洗着難搞的長髮。「蕭……墨?」蕭墨聽到身後傳來一把青澀的聲音,他轉過頭,就發現一個約十歲的青年,頭上還頂着兩隻長耳朵。他微側著頭,好像對自己突然化形了甚是不解 。
「啊? 這麼快就化形了? 不過還是很可愛呢。」蕭墨喃喃道,取出毛巾圍着自己的腰,就上水給青年也圍了一條毛巾,手指卻擦過了他的尾巴根,眼尖的蕭墨看到青年的臉頰紅了一下,曇花一現。蕭墨不禁輕笑道:「你真的敏感,怎麼,你的名字呢?」「白澈。」白澈心想: 為甚麼哪麼近?耳朵很熱啊。
兩人又在樹林裏遊走了半個月,此時白澈已經長大至二十歲左右,耳朵和尾巴也收起來了,比蕭墨高一點的他穿的都是蕭墨的衣服,圓圓的大眼睛十分明亮,可愛之剩,滿身的肌肉卻顯得他十分剛健。
兩人在短短一個半月,感情就發展到像親人一樣,又是亦師亦友,又好像曖昧不清。他們沒有家人,只能互相扶持、互相關照。現在,他們並肩而行,踏出了樹林,在温暖的陽光底下,白澈牽起了蕭墨的手,繼續他們永不分開的人生。
他們從來都不用告白,因為他們從第一次對上眼的時候,就從此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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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的外貌長到二十五左右就會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