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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濃霧,帶著春雨迷濛的氣息,森林的空氣煥然一新,但打在身上的雨卻有著重重的壓迫感,那時的我,在那場濛濛細雨中,某個黑暗的深處、森林中不為人知的角落,輕輕的傳來精靈為我引路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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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雨。
鼻子上被雨滴輕輕的吻了一下,湖邊的一個少女微微抬頭,白髮滑落臉龐,如同精靈般精緻的臉仰著天,那張臉,像是被天使給輕吻過了一樣,帶著無法讓人、也不捨讓人玷污的純,女孩漆黑的眸凝望著天,最後,閉上眼、虔誠的禱告了起來...
聽說,若落下的第一滴雨滴在鼻頭,可以許願...
再抬眸時,女孩看著一名黑髮青年緩緩沒入湖中央,卻又突然冒出水面,臉上帶著對未知濃濃的恐懼,女孩不解,很不解。
「如果你不要命了的話,能不能把它給我?」
青年愣了下,還未開口,突然從剛才的毛毛細雨變成無法預料的滂渤大雨,青年只得抓起少女的手、牽著少女離開了森林。
“妳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05”
“05?我還是幫妳取吧...”總不能0505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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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大床上,一白色小小身影不斷翻來覆去,突然地,他坐了起來,滿額大汗卻依然面無表情,這讓在旁看不下書的白掛醫生嘆了口氣。
「妳還是,連做惡夢也不願有表情啊?」
「嗯。」
少女...不,雨絡如是答,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淡,醫生放下資料,默默出了門,換無攸進來。
「可以,再幫我試譜嗎?」
「嗯。」
雨絡站了起來,穿著睡裙就想走出去,無攸一把把她抓回來,丟進了衣帽間。
「奇怪,明明以前是大小姐,妳的教養呢?」
衣帽間裡的雨絡頓了頓,微微垂眸,外面的人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兩人默契的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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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奏結束,天籟般的歌聲已經幫助他創作多首的名曲,無攸看向還是治不好“無情緒”病的雨絡,心裡有點淡淡的愧疚。
他的憂鬱症早在前陣子和她一起寫歌的時光中完全根治了,倒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想利用的雨絡...
他撿到雨絡的那天,一聽到她的歌聲就打算利用她來完成他的寫歌夢的,雖然,那天他本來要自殺了...
「如果我哪天死了,請把我葬在那個湖邊。」
她突然的一句喚醒了他,他突地嚇到,眼神帶上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慌亂。
「別亂說話!死不死的很難聽!」
她垂著眸,就像平常一樣,不讓他輕易看到她眼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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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和室外看著雨滴從屋簷滑落,穿著浴袍的雨絡發著呆,眼眶有些些微紅,此時無攸走了出來,坐在她的旁邊,雨幕越來越大,在一片雨夜中,他突然牽起她的手,一同走向雨中。
「我要,妳當我一輩子的知音。」雨中,他如是說。
「...」她漠然,「我家,是個幸福的家庭,父親母親待我很好,只是有天,父親去世了,我在他的喪禮上,沒有哭。」
短短幾句話,卻讓無攸表情哀傷,他知道,在那個時候,僅那樣一個細節,她就受到很大的影響和排斥,他知道,在父母雙雙去世時,她被所有的親戚們踢皮球,他知道,在那樣一個世家大族中,她,遭受了怎麼樣一個培育...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被找到後就得嫁給別人了,」她對上他的視線,他微愣,這是他第一次直視她的眼睛,「所以,我給你10年時間。」
10年?
那時的他,想要的是永遠。
但當彼時的那刻來臨,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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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棵柳樹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留著鬍渣,但看起來很幸福,他放下一個相框在柳樹前,和一把四葉草做成的簡陋花束,然後,淡淡知足的笑了。
「我照妳說的,幸福了,妳呢?」
她,墨雨絡,享年30。
死於,與母親相同的家族遺傳疾病。
男人轉過身,微攏風衣,緩步離開了湖邊,相框中,遺留著的唯一溫度,是曾經少女笑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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