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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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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拿著一張單子,喃喃自語地說著。
那是一張類似「通知單」的「東西」。
一放學回家,家裡的桌子就多了這張單子呢。
真是的,也不投進信箱,而是直接擅闖民宅跑來放在我家的玻璃桌上,我知道我家還算不錯,是會讓小偷想進來偷東西的樣子啦,可是也沒必要只放一個東西就走吧?
啊,這樣說還真是奇怪,搞得好像我很希望別人偷我家的東西一樣。
不過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真正所想的,或許只是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的吧。
畢竟「這張單子」可是個很了不起的東西。
不過「很了不起」這個形容詞並不是用在我身上就是了,而是這張單子「本身就很了不起」了。
大家應該稍微知道的吧?當希特勒要把猶太人全部抓進集中營時,剛開始還沒有強迫抓人,而是一張張的發通知單給特定的一些人。
雖然「這個組織」並不會強迫抓人,但他們卻是會「逼人」的。
他們在警告「我們」,這個地區已經差不多要被「佔領」了,如果再不「過來」的話,你也差不多要「完蛋」了吧?
儘管這張「通知單」上只是少少地寫了幾個字,要我去這個地區的「集中營」而已,卻會讓人有種備感壓力的感覺。
話雖如此,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會想要這樣做。
應該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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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沒有進入「集中營」的「能力者」大概就只剩少少幾個人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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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集中營」是個專門保護「能力者」的一個組織。
大部分的「能力者」其實也沒什麼很強的能力,所以可以說是會爭先恐後地跑進這些「組織」。
然而不會那麼做的人,大概都是一些擁有很強的「能力」的能力者而已,大概是擁有很強的能力或是很厲害的「防衛能力」吧。
我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人,所以就是屬於後者那一類了。
我也是不太想離開那個我好不容易回來住的出生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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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他們已經發出了這張單子,這也代表一件事,這個地方再過不久,也差不多要被「毀滅」了。
是的,毀滅。
就是字面上的那種意思,硬要說的話,就像是古人要在熱帶雨林上生存,就會燒掉森林,依著被燒掉的森林當成肥料,然後在那上面生存的那種感覺。
然而「那些人」並不會在那上面生存什麼的,只是單單地將這裡夷為平地而已。
這樣想起來,還真的有些可惜。
不過我其實也沒在出生地上生活多久,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另一個土地上生存,也就是我現在所在的、有著「集中營」的那個土地。
先不多說那個了。
我的確是來到「集中營」了。
可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啦?
信上說到後門,會有人來接我。
可是我完全看不出來這裡有「後門」的樣子啊。
硬要比喻的話,這裡就是大型工廠的側面那什麼都沒有、只有很高的鐵牆壁的那種感覺啊,而且這面牆居然看起來跟瑪○亞之牆一樣高,哪裡有門的存在啦!
所以說……現在要怎麼辦?往前走個一步看看嗎?
明知這個想法實在很蠢,但在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情況下,我還是這麼做了。
於是我就這麼更靠近「後門」一步。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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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道掃射而來的「光」從我身上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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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知道那該怎麼形容,感覺就像是被風給吹拂而過,我被光給掃射而過了。
用更簡單的說法來講的話,就像是被像風一樣、又快又疾速的「光」給穿過了。
……那到底是什麼?
這裡的警衛系統嗎?看起來也不像是這樣。
不過,還真的有人過來了耶。
在我不自覺地看著「光」出現的最為明顯、也就是色彩最深的地方,地上,的時候,又抬頭起來,那個感覺好像總統府前面的砲彈來都打不破一般的牆壁,突然出現了一道像隧道的小通道。
而隧道的前面,站著一名少女。
少女有著漂亮的臉蛋,紫色的長髮,頭部兩旁的鬢髮各別著有著小花形狀的髮飾。
她穿著連我都知道、有一定時尚程度的衣服。在這個很亂的世代裡,能夠找到這麼好看的服裝,還真的是很厲害。
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
她睜著水靈的紫色眼瞳,看著我,然後用那清澈的聲音,笑著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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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您來啊,邱予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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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有夠隨便的語氣。
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而少女像是察覺到我的想法般,露出了不滿的眼神。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什麼?我的表情那麼明顯嗎?
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少女好像覺得我這樣的舉動很好笑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我連忙慌張地說:
「不、不是的啦!我只是想說……!」
「你在想什麼我也懶得知道啦,總之快點過來吧,這種東西可不能用太久。」
說完便轉過身,背對著我走著。
她指的「這種東西」,說的應該就是隧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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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跟上她,以免被甩到後頭,到時候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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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頭時,外頭的景色已經消失不見了,彷彿完全融入黑暗一般……雖然聽起來很帥,不過這樣實在很可怕耶!怎麼有種進入鬼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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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先告訴你我的名字……我是《黑之團》的副團長,我的名字是星里里菜。」
副團長……這麼大的人物來接我嗎?
為什麼啊?因為他們的人員剛好都沒空嗎?不……最先會沒空的應該是這種人物的吧……
總之,這些都先擺一邊。
她的父母是動畫看太多嗎!居然跟日本著名聲優同名!
雖然日本可能也有人叫這個名字……可是身為動漫宅的我真的是很想吐嘈。
而且還《黑之團》咧!是加速世界看太多嗎?當初建立這個制度的人是看了這個才取這種名稱的嗎!
我不禁在內心吐槽。
不過我也不敢真的講出來……畢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所以我姑且還是有禮貌的問了一聲:
「那個……妳是日本人嗎?」
「嗯?對啊,不過我是混血兒,我爸爸才是日本人。」
「原來如此……」
我還在想說那麼夢幻的姓氏是看了什麼動漫……
因為她怎麼看都是一副台灣女孩的樣子。
「不過……妳說《黑之團》代表還有其他這樣的團體吧?」
……我應該可以問的吧?畢竟會特地來接人應該也多少要解釋一下這複雜的環境。
不過女孩---里菜小姐真的還是有回答我……呸呸呸,這麼稱呼真是不習慣!
一定是因為動畫看太多的關係。
「這裡的確是有其他的團體,總共有四個……吧。」
剛剛那遲疑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儘管疑惑地這麼想著,我還是沒有問出口。
「其他的都叫什麼名字?也是顏色嗎?」
話說回來,這路還真是長,不過這也代表這裡還算大、還可以給人類生活吧。
「嗯,也是顏色喔,共有黑、藍、綠、紫這些名稱。」
原來如此,都是很深的顏色的感覺……
我不禁聯想到這些無聊事。
「既然都特地分顏色了,是不是因為這些顏色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你很清楚嘛。」
里菜小姐瞥了我一眼,這麼說。
被這麼一講……該怎麼說呢?怎麼覺得有點難為情?哈哈哈……
「嗯……可能喔,因為我以前有做過相關的工作。」
「以前?」
里菜小姐困惑地微微偏頭看向我,停下腳步。
大概是因為我所謂的「以前」多半指的是年幼時期的關係吧。
會在那個年紀就開始工作的小孩的確是不多見,何況「以前」還是處於蠻亂的時刻。
也難怪她會覺得疑惑了。
「對啊,不過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工作就是了。」我苦笑地說。
「這樣啊。」
里菜小姐沒有多問,又繼續走下去,然後回答起我的問題。
「的確是這樣……會特別用顏色區分就是因為某些特徵。黑色代表的是《闇屬性》的能力,藍色是《水屬性》,綠色是《治癒屬性》,紫色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屬性。」
最後那個是怎樣啊…………
為了不讓還沒聽到答案就惹對方不耐煩這種事發生,我決定暫且先不吐槽。
看……我很有禮貌的吧。
「然後,你等一下要去的就是《黑之團》了。」
「……原來我是《闇屬性》的嗎?」
我有些好奇地這麼問。
因為我從來沒有測試過這種東西的。
在以前「工作」的地方,那裡的人也有跟我評論過我的能力……不夠我都聽不太懂,想必是因為他們自己也不太了解到底我的能力是什麼鬼東西吧。
不過里菜小姐卻搖了搖頭---平靜地說:
「不是----應該說我也不知道,總之你是屬於「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屬性那種的,這種莫名奇妙的東西不是塞給《黑之團》就是塞給《紫之團》,然後因為你的加入,我們比《紫之團》多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屬性的人了,真是太棒了。」
她這些話真的是說的很豪邁。
是怎樣……這傢伙是毒舌屬性的嗎?
我隱隱約約地,有這種感覺。
「經妳這麼一說……我有點想知道各個團的人數高低了啊。」
我騷騷頭,有些尷尬地這麼說,似乎是因為被她那個令人感覺怪怪的笑容給嚇到了吧……
「這樣啊,那我就告訴你吧,雖然說「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屬性的是我們比較多,不過實際人數卻完全一樣呢。」
她先說明跟《紫之團》所相比的狀況,然後又比手畫腳地說明下一個……
「然後稍微有些固定屬性感覺的《藍之團》,就比較少被塞入那個奇怪的屬性,然後完全屬於《治癒屬性》的《綠之團》人數是最少的,因為幾乎不會被塞進那個奇怪的東西……」
聽著她的說明,我稍微歸納出了一個結論。
原來如此,根本是依據那個奇怪的屬性來分類人數高低的吧。
……話說回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懶得說什麼那個不知道……………………屬性,直接稱呼為「奇怪的屬性」了呢。
人類的惰性是會被傳染的嗎?
還是說只有能力者會這樣啊?不,應該不是這個問題吧。
不過,那個「奇怪的屬性」簡單來講,根本就是「無屬性魔法」那類的意思的嘛,真是的,幹嘛說得那麼麻煩……
我對為這麼奇怪的屬性命名的人感到有些傻眼,只是不知道那是誰就是了。
……應該不是我眼前的這個人吧?
「幹嘛啦?你那又是什麼眼神?」
她微微帶著不耐煩的表情這麼說道,因為這是我第二次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吧,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小時內連續兩次。
為了再次轉移話題,我稍微做作地像個老爺爺般,輕輕咳了一聲。
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講話就是有這種困擾啊……老是會感到尷尬的……所以要時常換個話題……
呃……等等,我們剛剛的說話方式,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屬於「長年好友」那一類的耶?
真是個奇妙的感覺。
總而言之,我還是說了:
「對了,我們從剛才走了應該有十分鐘了吧?什麼時候才會到呢?」
「怎麼?跟我講話很不愉快嗎?」
她帶著惡作劇的笑容如此說道,而我則是連忙慌張地揮了揮手,表示否定。
「沒有沒有。」然後快速地如此表達。
如果我說是的話,一定會發生什麼「很不好的事」的吧?感覺起來像是會這樣。
不過也沒有到「不愉快」的那種程度啦,頂多只是常常感到尷尬而已。
她閉上眼睛輕笑了一聲,大概是因為看見我的表情,察覺到我真正的想法了吧。
光看表情就能讀懂別人的情緒,這個人還真是厲害呢。
我在心裡稍微這麼奉承了一下,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這個隧道是我從好幾天前就拜託某個人所做出來的「隧道」喔。」
「哇……還真是大陣仗啊……」
原來我這麼偉大的嗎…………
里菜小姐看見我那有些滑稽的臉,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啊,其實也沒有,只是那個人剛好想練習一下能力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
我有些沮喪地這麼說,正確來講,應該是為剛剛那一瞬間冒出自戀想法的自己而感到有些羞恥吧。
「嘛,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沮喪的。」
里菜小姐拍拍我的肩,像是在安慰我般這麼做,可是不知為何,我卻有種被諷刺的感覺欸?
「這個空間可是有空調的喔?現在雖然才剛進秋天,但卻還是很熱的對吧?所以他還特地幫我們用了這個喔。」
真是越講越想讓我去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不過四周都是全黑的耶……讓我感覺進到《神隱少女》裡的隧道啊,好歹也打個光吧?只有前面是一片白是哪招啊?動漫看太多嗎?這種東西擺在現實中只會讓人覺得很蠢的啊。」
我不知為何一直碎碎唸地說。
里菜小姐看見了我的反應,像是覺得很有趣似地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你明明根本沒見過他,卻在吐槽耶。」
「嗯,好像是這樣耶。」
不過,我跟里菜小姐見面也沒過多久,就莫名其妙地使用了這種像是老朋友般的口氣在對話了呢。
這代表我們的個性很相似嗎?不過我根本就還不了解她的吧……不好意思,我根本沒交過朋友,以前身邊一直都只有妹妹的朋友在所以根本就不清楚這種現充才會知道的事。
……這樣描述起來,好像我真的是個超級邊緣的死宅一樣。
不過我本來就是了吧?應該也沒有什麼好值得在意的啦,對……應該沒有……
我有些欲哭無淚地這麼想。
真是太悲慘了,一直以來我到底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的啊?
見我莫名其妙的高興又莫名其妙的悲觀的里菜小姐,對我投以無奈的視線,然後說了句:
「啊,快到了喔,你快點走吧。」
「喔。」
我輕聲地回應一句。
不過……有一件事我還蠻在意的。
「那個……在這隧道外面……是什麼呢?」
雖然我這麼說,不過其實心裡根本不認為這是隧道……四周根本什麼都看不到,跟我說我中了日本妖怪涂壁的戲法我還比較能相信……
然而里菜小姐卻用十分輕鬆的口氣回答我:
「嗯,這個隧道外面就是《紫之團》的領地喔?」
「蛤?」
我茫然地看著她。
「什、什麼意思啊?」
「我們現在正在走的隧道,是貫穿了整個《紫之團》的領地的隧道喔,雖然說是貫穿,不過我們不會看到別人,也不會碰到任何人,當然他們也是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就算他們穿過我們,我們也不會有感覺的狀態嗎?」
我戰戰兢兢地說出這個推測。
里菜小姐則是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沒錯,因為有新人來都是特殊狀況,所以他們才答應我們在他們的領地裡建設這個魔法。」
也就是說,我們處於幽、幽靈狀態下嗎?
「所以說這個能力……是什麼等級的啊?」
「大概是最高等級那一類的吧。」
「真的假的!有這麼厲害又這麼奇怪的能力嗎?好厲害啊!」
我佩服地說,在心中為剛才吐嘈那個人的行為道歉。
不過里菜小姐卻有些面露難色地說:
「不……這個……應該是屬於特別狀況的能力的吧……」
因為她越說越小聲,以至於她後面那段話我完全沒聽到。
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啦。
我放鬆心情地這麼想著,然後突然覺得白光離自己越來越近,於是有些高興地說:
「啊!里菜小姐,我們是不是到了?」
里菜小姐她看了看,點了點頭。
「嗯,的確是到目的地了。」
她說,然後開始加快腳步地跑了起來。
我也連忙開始跑步,不過根本跟不上她。
這就是有到「集中營」的能力者與我的差別嗎?
我在她後方氣喘吁吁地大喊。
「等、等一下!里菜小姐!」
「不行啦!不快點出去的話是會被隧道給吞噬的喔?」
聽到這句話,我不敢再抱怨,全力衝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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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結果是什麼,不用說也知道吧?
當然是累到不能動了。
而且那個隧道是我們完全出去時才消失的,根本沒有什麼吞噬不吞噬的問題嘛,我根本就是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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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這麼碎碎唸著,不過也不能講出來吧,對方好歹也是副團長,為了我未來的和平生活,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不能吐槽還蠻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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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菜小姐看著趴在地上的我,露出了鄙視的眼神說:
「你很弱耶,平常都沒有在運動的嗎?」
「看就知道沒有了吧!」
我大聲地說,然後拚命地撐著自己的膝蓋,強迫自己站起來。
畢竟第一天到就給人不好的印象是不太好的啊……我還想安靜地過生活,所以一定要給人好印象才行。
嘿,我還真是個有教養的人呢。
毫無意義地在心裡稱讚著自己後,我環繞起四周的景色。
我前面的大概就是《黑之團》的領地吧?
不過根本沒有半點黑色……只有滿滿的自然感啊!
我為這個與想像中不同的建築吃驚。
因為這個……難道是建築式版的「窰洞」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建築的啊!
「那個……是用能力做出來的嗎?」
我指著「窰洞房屋」說道,而里菜小姐則是轉頭看了看那個房子。
「嗯?對啊,因為一開始他們只是把我們丟到這個自然形成加上魔法限制的密閉空間而已,叫我們自己蓋房子,所以就請家長好歹也是建築師的孩子設計出來的,再請有土屬性能力的人蓋起來的。」
「是這樣啊……」
我有點為「家長是建築師的孩子」這個詞有點痛心。
因為現在除了當時的「未滿十八歲」的年幼能力者之外的能力者,都已經被撲殺得差不多了吧。
在我莫名其妙地陷入憂鬱之中時,里菜小姐突然用有點不屑的口氣說:
「不過,跟其他團的人比起來,我們的房子也算是正常的了。」
「咦?」
我被她這句話提醒到:我好像還沒看到其他人的房子呢。
我轉頭一看,不禁愣住了。
因為我看到的是,充滿紫色氣息的超漂亮歌德式建築,比黑之團的「窰洞式房屋」還要大個兩倍左右……簡直就像是旅館或渡假村一樣啊。
然後在旁邊那個…………
………………那是什麼?水晶球嗎?還是水族館?不過根本就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樣子啊。
「那裡面也全都是水喔。」
里菜小姐忽然插話。
「真的假的?」
這樣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敵人會來了吧?
我茫然地看著那裡。
最後我決定逃避現實往另一邊看。
請不要吐槽什麼我的視力怎麼那麼好喔?只是單純的因為這裡是正方形的空間,所以當然看得到而已。
另一邊則是一座根本看不出房子在哪個地方的超級綠建築,好吧,就是要這麼堅持自己的顏色就是了。
不過黑之團還真是一點黑色也找不到。
我不禁露出眺望遠方的眼神看著「窰洞式房子」。
結果就被里菜小姐像是在吐槽般地拍了我的肩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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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跟著里菜小姐進入了這棟建築。
果然感覺都是用泥土或砂子建的啊。我這麼想著。
這裡似乎沒有什麼所謂的「正門」,到處都是拱門形狀的出口,也可以說是開放式空間吧,不過這裡的建築跟《綠之團》的建築有幾分相似,建築周圍的樹很多。
因此說這是「開放式空間」也未免有點太密閉了。
里菜小姐一開始就朝附近有著電梯的那個「拱門」裡走,因此進去後走沒幾步,就看見了一座電梯。
里菜小姐拿出一張像是悠遊卡的卡片,往電梯旁的、原本應該是有著電梯鈕的地方一刷,過沒多久電梯就來到一樓,開門了。
怎麼感覺像是要搭捷運似的。
我無聊地這麼想,然後跟在里菜小姐的身後進入電梯。
「你要好好享受這座電梯喔。」
進去後沒多久,里菜小姐突然這麼說道。
我困惑地看著她。
「呃……為什麼?」
「因為這座電梯本來是只有高階人員才可以搭的。」
什麼高階人員啦,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未滿十八歲的吧,講成這樣好像大家都是社會人士一樣。
不過如果是在這裡,的確還是該存在著所謂的「高階人員」,不然就大亂了。
不過,蛤……原來以後不能搭電梯的喔……
我不禁稍稍感到遺憾。
然後電梯門就開了。
真的,就開了。
「靠!妳是叫我享受什麼啦?!」
我崩潰地大喊。
「你在說什麼啊?」
而里菜小姐則是微微偏頭,露出不解的模樣。
「這裡是二樓啊!」「對啊,所以怎麼了?」
「只搭個一層樓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是要享受什麼啦?!」「你要惜福點,其他人連半層樓都搭不到呢。」「真的只搭到半層樓的話是會死的吧!」
於是我們有了這樣的對話。
真的是喔……這個人。
我故意搖搖頭嘆氣,結果就被里菜小姐打了。
怎麼可以這樣啦?我可是新人耶。
走出電梯後我才發現,二樓的另一邊全都是華美的歐式圍欄,根本沒有所謂的牆壁,剛剛全都被樹給擋住了。
說真的,這樣冬天不會冷嗎?而且如果到了晚上一打開門看見的是空盪盪的黑夜,應該還會有點可怕,真希望我的宿舍不會是那個方向。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立flag吧。
我才剛這麼想完,里菜小姐就往左轉了。
「等一下!妳要去哪裡?!」
「什麼?」
「那裡很危險的啊!」
「你到底在講什麼啊。」
於是我就被里菜小姐半拖著拉到左邊了,真的不可以這樣啊!要是我一想到外面是無限的黑夜,可能是會做惡夢的!
順帶一提,里菜小姐當然沒有順便幫我拖行李,所以我只好跑回去拿。
走到一個牌子上寫「1037」的房間時,里菜小姐停了下來,並且拿了個上面印有同樣數字的鑰匙給我。
看來這裡應該就是我的房間。
不過是這道走廊的倒數第二間,而且少有的白色牆壁還很髒,這裡應該沒有什麼人敢住的吧……
里菜小姐像是看出我臉上的憂鬱,無奈地回答我:
「這也沒辦法啊,因為你是彰化縣最後一個進來的能力者,所以房間早就都被挑完了,只剩下很簡陋的這幾間。」
「是喔……」
我用陰沉的聲音說著,我以後該不會就要一直住在這裡了吧?
「不過我已經請你的隔壁鄰居幫你打掃好了,到時候記得要去好好感謝人家喔。」
她指著隔壁的1038號房說著。
話說回來,之所以是「10……什麼的」,應該是因為一樓基本上都不是房間,而是餐廳或奇怪的空間的關係吧?
在心灰喪志之際,我居然還有心思去思考這些事,看來我真的是被道走廊的簡陋感給打擊的很重啊?
話雖如此,我有得住就要很感謝了,因為這世上完全沒有地方住的人可是很多的啊!我在這裡抱怨,可不就是很不知福的人了?
我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這麼想著。
不過這裡跟從外面看來的自然民宿感真的是差很多啊。
里菜小姐突然拍拍我的肩,說:
「那你就是住在這一間了喔,我的房間就在旁邊,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問我。」
她指著另一間房間「1036」房說道。
「好喔……謝謝妳。」
儘管她的形象被她自己破壞的差不多了,但基於「至少人家還算是個大人物」的尊重,我姑且還是道謝了一聲。
里菜小姐完全看出我這句話根本就是在敷衍,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然後轉身走人。
不過她忽然回頭說:
「對了,你今天應該不用去訓練,所以就好好地休息吧。」
「我知道了!」
因為距離有些遠的關係,我大聲地回答她。
「訓練」,應該是指能力者的集訓吧?記得我在妹妹拿來的報紙上看過。
……對了,話說回來,那傢伙現在在哪裡呢?她應該早在三年前就被傳喚來這裡了才是,可是到處都沒有看到她。
依她的「能力」,絕對是闇屬性的不會有錯。
不過就闇屬性來說,又有些太那個了。
所以說她是到哪裡去了呢?之後找個時間問問看她有沒有在這裡好了。
因為住在彰化就是去彰化的「集中營」裡,並不會因為台北「以前」的都市化程度比較高,她比較厲害,所以就去那裡才是。
如果厲害的人都要集中於一地,對於管理我們的地方「組織」是件很麻煩的事。
而且,以前常和她一起玩的、和她擁有相同「髮色」的朋友們,好像也不見很久了,多少是跟他們待在一塊了吧。
對「能力者」來說,髮色或「能力」是不會遺傳的,都是隨機的,而髮色則是會隨著自身屬性的能力而有所變化。
像是「治癒屬性」的就很多是偏綠色,雖然我的髮色也是淺綠色,卻跟他們不太一樣呢。
因為綠色在「能力者」之中,本來就是最大眾的能力屬性。
而黑色髮色則是在「世界」產生了「變化」之後,變得很少見了,因此《黑之團》的人應該大部分都是屬於深色系的髮色,黑色雖然說不會是完全沒有,但擁有者應該也非常少。
相對的,「能力」則是會越強。
而我妹妹的髮色……擁有者在全世界應該是比黑髮者還多一些吧……相反的,那些人通常都會刻意隱藏自己的髮色,像是身穿著黑斗篷之類的,所以直到現在,地球上應該沒有任何他們的消息。
只可能會有當事人或當事人親近的人才會知道,就像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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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里菜小姐這是要去哪里啊?
算了……人家好歹也是個副團長,應該也多少都有些很忙的事吧?
這麼想著的我,用鑰匙打開了門,把行李箱或一些雜物包推進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把人家當副團長看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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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搭、搭……
皮鞋特有的腳步聲,從名為「團長室」的房間響起,裡面的「黑髮少年」立刻就聽出這腳步聲是屬於什麼人,於是淡淡地說了聲「請進」。
門外的人因為這聲命令而輕輕地推開了門。
那個人手上拿著幾張護貝過的紙,確認自己完全進來房間後,又關上了門。
她就是《黑之團》的副團長----星里里菜。
不同於剛剛與邱予晏打鬧的輕鬆模樣,她換上了一種比較成熟穩重的表情,是個要是他本人看到了,絕對會說出「這個人是誰啊?」這種話的表情。
因為這兩種表情的差距,就是如此地大。
對於剛剛有從一樓的監視器看到她那樣的表情的黑髮少年,不禁有些在心中感到惋惜。
然而那樣的感情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顯露出來,因為這裡是彰化區的「能力者們」的保護場所,自己的這個身份,是不容許讓自己的感情影響到正式事務的東西。
因此他也選擇以較為成熟的方式說話。
「所以說……里菜,怎麼樣?那名少年有好好地帶進來嗎?」
「嗯。」
她這麼地回答道,並且拿出剛剛他交給自己的基本資料給黑髮少年。
「話說回來,剛剛保護整個「集中營」的「結界」,被解除了。」
相較於少女臉上毫不在乎的神情,少年的反應則是非常激動。
「----妳說什麼?!」
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因為那道「結界」是少女的妹妹剛進來時就用能力做了好幾天的成果,可說是她畢生的得意作也說不定,然而那樣的東西,卻在剛剛短短幾十分鐘,被破壞了。
那道結界原本是使「集中營」的保護能力提升到更高境界,可說是他們這幾年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的重要防護。
一旦被解除的話,可能會有許多的「危害物」輕易地闖入,而且,可能還會有當年的「討債人們」回來討回自己原本的「財產」。
這可說是一件非常不妙的嚴重大事。
然而里菜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訝,而是十分平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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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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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那樣的表情,少年也些許地恢復冷靜。
因為他想起來了,想起里菜曾跟自己提起過一次的「某個人」。
他大聲地嘆氣,然後淡淡地說:
「那……他,是妳要找的人嗎?」
但里菜聽到這句話時的臉色,卻多了分迷惘與不安。
「……我不知道。」
「……這樣啊。」
少年聽到她的回答,也用帶有些許陰暗的表情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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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此時此刻,造成這凝重氣氛的人,正在大聲抱怨自己的房間還是很髒很多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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