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來看了我,證實我沒事後離去。
少女替我叫身邊的人退下,只餘下我跟她時。我立即龍精虎猛地由床上跳起身。
「呀~娘娘你身體抱恙,不能突然有太大動作的!」少女很緊張、欲哭地說。
看到她擔心我的樣子,我知她是打從心底對我,不!應該是本身的「我」很忠心。但我又不能對她說我是穿越來的!因為說出去也沒人信。
「我沒事!但我也先要向你講聲對不起!」我輕聲地以最文雅方式說話。
「娘娘為何要向奴婢說對不起,奴婢不敢!」少女垂下頭。
「真的需要說的!因為我忘記了你的名字,亦忘記了這裡的一切!」我盡力用回我演哈赫國妃子時所用的語調來說話,雖然有點生硬,但總算能溝通。
「娘娘你不記得守美了?為甚麼?是因為投井後受傷嗎?」守美傷心大哭。
「唔准喊!」看到她傷心大哭,我忍不住一秒出戲了,出聲喝止她。
守美聽到後,只好忍住不哭,但樣子還是很楚楚可憐。讓我也覺得自己很過份,於是輕輕搭她的肩說:「點講好呢?唔係!」我吞一吞口水,轉回文雅語調:「怎說好呢?我是受了傷,所有事都不記得了!但我感覺到守美你對我很好的,對嗎?」
「當然,當年麗妃想陷害我,令我險被殺頭。幸好盈妃娘娘你求情,收我做婢女,令我免於一死。守美一生都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追隨娘娘的!我之前多擔心娘娘你會死呀!」守美驚覺自己說錯話:「守美該死,娘娘萬壽無疆,娘娘萬壽無疆!」守美邊說邊自打咀巴。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你無心嘅,都係擔心我咋嗎!」我安慰她道,我突然想起自己又用平時語調:「哎呀,我又講咗現代話,唔知你聽唔聽得明添!」
「娘娘,雖然你說話比以前不同,我估計應該是與你受傷有關,但你不用勉強改詞來遷就守美,我會努力去理解的!」
「你真係太好啦!你放心,唔明我會教你!」得到她這句話我頓時放心,「嚟!你坐低,我地慢慢傾!」守美站著不動。「你咩唔坐?」
「我們是下人,不能與娘娘坐在一起。」
我笑著對她說:「我唔理我之前係點同你講,總之我忘記哂以前嘅嘢,即係所有事都重新嚟過,咁規矩都一樣,我而家以娘娘嘅身份要你坐!坐啦!」。守美聽到我的話後,緩緩地坐在床邊。我輕拍她的肩,鼓勵她:「聽你咁講,我即係盈妃,咁我點解會被人打入冷宮嘅?」
守美聽到問題後,不敢回答,只抿著嘴,垂下頭。我見她不敢說,就流暢地說出原因:「守美呀!呢個問題好重要,你一定要問我架!你諗下,我剛才就係因為咩都唔記得,差啲得罪皇帝被人殺頭。如果我一直都唔知,自己做錯啲咩而被人打入冷宮,又或者唔知自己有咩敵人嘅話,咁我會好危險架!所以你一定講清楚我知呀!你理解嗎?」此刻的我深知,如果我不掌握這個盈妃的背景和性格的話,這台戲就演不下去,隨時連命都無!
聽完我這樣肉緊地說明,守美瞪大了眼睛,著急地跪在地上說:「奴婢該死!奴婢無娘娘心思細密,只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該死!」
「咁小事唔駛跪!快啲坐上嚟話我話啦!」我輕拍床邊示意她坐下。
「是!」守美重新坐在床邊,緩緩地說:「其實娘娘你是因為私通男子而被打入冷宮的......」
「私通?私通邊個呀?」
「娘娘你根本無做這些傷風敗德的事!是麗妃娘娘誣蔑你!但皇上不相信,就把你打入冷宮!」守美生氣說。
「佢點誣蔑我?有證據嗎?」
「有呀!」守美從櫃桶中拿出一幅畫像,遞給我。我打開來看,感到驚訝:「呢個邊個嚟架,咁抽象嘅?」
「抽象?」守美不解地問。
我思考了一會後說:「即係咁『意境化』。」
「他是未將軍,是娘娘的青梅竹馬的朋友?麗妃娘娘話你對他餘情沒了,所以私藏他的畫像。」
「佢喎!」我望住手上那幅比抽象畫,還要抽象的人像畫,不禁大笑。「我想問......佢真人五官係唔係都咁架?」我邊問邊學畫像扭曲自己的五官,讓守美笑了出來。
守美忍住笑答:「不......他真人的五官清秀得多......」
「下!咁我平時畫嘅畫都咁上下水準?」
「不!娘娘畫的畫美得多,但麗妃娘娘認為你有心隱瞞,專登將未將軍畫成這個樣子。」
「邊有人會將心愛嘅人畫成咁呀!咁樣皇帝都信,真係一個蠢嘅,一個痴嘅!」守美聽到後不解,我阻止她問:「呢句唔好學,會殺頭架!」我用手作出殺頭狀,守美驚慌得用手掩住口,猛力點頭。
正在我深思的期間,肚子發出「咕嚕...咕嚕...」聲,我有點尷尬地望向守美說:「守美呀!我有啲餓呀!有無嘢食?」
「對呀!娘娘醒起來一點東西也沒吃過呢!我真大意,請娘娘稍等一下!」守美說畢,便跑出去。大門向侍衛說了幾句後回來。「娘娘請稍等!食物很快就會到!」
過了一會,有數個人送了御膳過來,我突然感受到有個人用熾熱的眼神瞪著我,我順勢一看,我見到我最想念的臉孔,大禁大叫:「波仔!!」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