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我們都在朝邊界靠近,只有偶爾停下來休息一下,但沒有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太久。安格斯的方向感比我好上太多了,即使我們離開河邊,他也能很快知道那裡是朝向南方。
就算我不想要,我的視線仍然會不禁看向他的雙手,潰爛肌膚如他所說一樣,這幾天都沒有變回之前我看見的那種恐怖顏色,膿胞似乎也沒有長出來。
第二天晚上,安格斯詢問我可不可以讓他看一下我的胎記。我心裡是不願意的,但一想到我自己看過他赤裸的潰爛肌膚,我就覺得自己應該也予以相同禮遇,於是我答應了。
當我拆下布條,我感覺自己一絲不掛,他現在可以完全確認我的身分了。但他看見時,只是用眼神詢問我可不可以觸碰,我咬緊牙關忍住緊張,然後同意。
我仍記得他手指殘留的溫度與溫柔,他撫摸我身上禁地時臉上的專注。我的胎記沒那麼稀奇,但對知道這代表什麼的人來說,我的胎記既是象徵也是恐怖的烙印。
第四天,我們為了躲避偵察兵而躲在樹叢中好幾個小時。許多蚊蟲叮咬我的全身,我卻得文絲不動的待在茂密的樹叢看著偵察兵,並且忍住心中不斷浮現的黑箭引起的恐懼。
偵察兵有三位,應該只是隊伍中率先出來察看附近有沒有什麼事物。我聽見他們一些談話,他們在找我,甚至還有安格斯,上次那些士兵一定說了他與我在一起。
我知道安格斯也有聽見對話,但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任何反應,冷靜似乎占據了他的面容,呼吸平穩的具有節奏。
過了中午,他們才離開這附近,我立即走出樹叢,四肢僵硬的使我伸展時發出清脆聲響。我抓著蚊蟲給予的腫胞,看著安格斯隨著我走出來,拍掉身上的樹葉。
「他們在找我們。這樣邊界的士兵一定會更多的。」我說,恐懼讓我全身顫抖。他沒有回應,只是下意識的又觸碰自己眼下的刻痕。
「我們繞遠路,應該有辦法繞過軍隊。」
「不,恕我直言,但他們一定在邊界的任何地方設置了偵察兵,我們必須再想別的方法。」我說,在這幾個漫長的時間,他首次動容,而且是勃然大怒。
「我知道!妳以為我蹲在那該死的草叢中,聽著他們講那一堆屁話時,我沒有去想辦法嗎?我們現在走投無路了!維多莉亞,我們只能嘗試。」他吼道,我握緊拳頭,但無從反駁。4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hDdcNjml8
我閉上雙眼,咬住舌頭忍住尖叫。片刻,我睜開眼呼了一口氣。「那.......答應我,如果我們被抓住,至少殺了我,又或者讓我被你感染。」
他震驚的看著我,然後原本暴怒的神情軟化。「維多莉亞,那—」
「答應我,拜託。我花了一輩子都在逃亡,我不想再被利用,再被囚禁。」我顫抖的說,這是我唯一可以擁有的選擇權了。他愣住一會,咬牙點頭。
「謝謝。」4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6gtlPDYTV
他走過我。「走吧,我想我可以找人幫忙,看可不可以用其他方法通過士兵的防線。」
我知道他會說到做到,為此我邁步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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