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又發作了。沒有警告,黑箭率先出現在我的腦海,劃破我原本的寧靜,接下來我看見一個士兵的臉,他長相寧靜拘束卻略帶有一絲柔情,我卻因他的盔甲與徽章而恐懼。
然後他的畫面消失,我看見鮮血,感覺到一股力量抽離身體的感受,頓時我痛的彎曲身子,而痛苦也在沒多久結束。
我回到現實,發現自己被一個溫暖的身軀抱著,驚然發現自己正用力抓住安格斯,嘴吧被塞了布條,在他懷裏像個受驚的孩子瑟瑟發抖。
「沒事了,沒事了。」他用柔和的音調安撫我,撫摸我劇烈顫抖、流著冷汗的背部,就像理查德一樣。他的手指漸漸融化我的寒冷,我閉上眼,渴望這份觸碰不要停止。
但片刻,我掙脫開來,忽視自己手指在他肩膀上留下來的紅印。我用發軟的手拿出口中布條,嚥下口水。「謝謝,我沒事了。」
他看起來完全不相信我的話,但我不理會,靠著樹幹試著正常入睡,但預知畫面讓我無比反胃。我可能會死,但那個會是解脫嗎?又是誰殺了我?
煩惱糾纏著我,直到安格斯溫暖的體溫接近我後,驅散了煩躁。
隔天,我們依然往原本的目的地前進,但安格斯說他必須先見一個人,為此在晚上的時候他離開了,並且向我保證他會回來找我。等他回來,到時候我們就有方法通過士兵,去到南方的自由之城。
我靠著樹,回想理查德與我在一起時,他教導、告訴我的事情。先知是突變的人類,理查德曾這樣告訴我。
他認為先知仍然是人類,只是在腦中一部分,我們進化了,可以在某些事情上變得靈敏,也因為如此,我們才可以預知事物的一小部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先知,但我們知道等新的先知出來,他會慢慢侵蝕舊先知的力量,最後舊先知就會變回正常人。而我就是這樣,漸漸奪取理查德的力量,卻沒能預知發現他的死亡。
我一輩子都會後悔沒救到他。
靠著樹幹,我仰頭看著星斗猶如鑽石般灑落在天空,美得令人屏息。我數著星座上的星辰,沒發現有人靠近我。
當安格斯穿著士兵的衣服來到我身邊時,我幾乎就要尖叫了,要不是我看見他臉上泥巴下淡淡的刻痕認出了他。
「老天,你為什麼穿著士兵的衣服?」我小聲的問,緊張讓我心臟狂跳。接著他背後出現另一個士兵,而那張臉我感覺熟悉,是那個男人,在我預知畫面中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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