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湛藍之下 - 終章未來

『曾經發生過的事永遠都不會忘記，只是尚未想起來罷了。』5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5iuPu9mR

我記得，那是他對我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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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還記得我的面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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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早已忘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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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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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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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的，在他耳邊呼喚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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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雙眼依舊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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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因為我知道神不會給予我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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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祥他＿＿＿不可能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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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詳了他的面容許久，依是記憶中那般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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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了之後，他的眉眼間脫了些稚氣，我幻想他能睜開雙眼，然後對我綻出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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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我只能緊緊握住他的手，拉了張椅子靜靜的坐在他的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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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走進了病房，詢問般的看著我。

「嗯，沒關係。」

我問過媽媽，她會恨我嗎？

她說，她很愛我。

因為沒有自由的那幾十年，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謊言。

但是我試著讓自己相信是那樣。

我想有時候大人反而比孩子更無法看清楚自己吧。

我將手伸進口袋裡，確認護照沒有弄丟，像個孩子般握住媽媽的手。

她已不經歲月流逝，儘管化上了妝，幾絲細細的皺紋淺淺地刻描於她面容。

但她依然是那樣的美麗。

儘管她的黑眼圈掩蓋不住她的憂鬱。

＊

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要帶我離開，甚至…遠走高飛。

＊

「睡不著嗎？給妳講個故事吧，小時候的那個女孩的後續。」

我沒有回答，輕握住媽媽的手。

「女孩被束縛了好久，最後終於得到了自由，可她的青春早已過去了。」

青春...過去了。

「所以當她回到故鄉的時候，發現男孩早已在幾年前…因為交通事故而…而…走了。」

我倒吸了一口氣。

「什麼也挽回不了啊...女孩這麼想著，只好逃到世界的角落，安好的過完餘生。」

握住我的手的力道變得強勁，我任由媽媽依靠在我身上。

「是個悲傷的結尾呢。」

什麼也說不出口。

誰也沒有得到完美的結局。

他沒有醒來，而她的他永遠離開了。

＊

大學畢業那年，媽媽不再受憂鬱症的折磨，悄然離開了。

而我在國外生活，孤身一人。

「嵐，Let's break up, I like other people.(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喜歡上別人了。)」

「Bless you.(祝福你。)」

最終還是...誰也沒辦法。

「Hello？」

「The boss wants you to come back to support the company.(老闆要你回來支援公司。)」

我搭上了班機。

回到久違的＿＿＿故鄉。

說是什麼故鄉，徒留的，只是所有陌生的人事物罷了。

＊

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我悄然睡著。

直到被空服人員喚醒，才醒來。

有些晃神的不小心撞到了人。

「Sorry.Thank you.」

我輕輕扶住接著我的那雙手，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覺得有點熟悉。

「魏嵐？」

然後那個人看了我胸前的辨識證＿＿＿簡苡嵐。

「抱歉，我認錯人了...」

男人笑了笑，將我扶了起來。

他正想離去，我的反應卻快過思考的反拉住了他。

下意識的喊出了本該遺忘的名字。

「嚴愷祥！」

未曾改變過的溫暖笑容、呼喊著我的那個聲音...

我怎麼能遺忘呢？

「妳想起來了？」

「曾經發生過的事...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他沒有說什麼，逕自將我摟入懷中。

「終於…找到妳了！妳知道我找妳找了多久嗎？」

「四年？」

「七年，我找了妳找了七年。」

他說他醒來時，發現我已經走了，沒有人知道我去哪。

我調皮的笑了笑。

「反正我們還是見面了啊，不是嗎？」

「是啊，我們差點就過了最燦爛的時期。」

＊

我將自己的名字改了回來，想做回我自己。

「魏嵐！」

小萱流著淚往我這裡撲了過來。

「真是小題大作呢。」

小宇假裝冷漠的哼了聲。

「我們五個...終於聚在一起了啊～」

阿維帶著陽光般的氣息，笑著說。

「那麼，來吧？」

我們默契的手心疊著手背，然後異口同聲。

「我們要做，永遠的朋友！」

當初的約定並沒有被破壞，我們再次許下了一樣的承諾。

「但我果然，沒辦法只跟妳當朋友呢？」

祥祥在我的耳邊悄悄的說。

「咦？」

臉頰頓時發燙。

「你們～！」「趕快去結婚吧！」「真是悠哉呢～」

笑聲傳到了湛藍之中，迴盪。

媽媽，妳看見了嗎？

這並不是什麼童話故事，也不是什麼超級英雄的傳說。

也許不一定會全然安好，也許還會有哭泣的日子到來。

然而我想就算這樣也無所謂，因為我有他們在。

媽媽，妳還有我哦。

就像是蔚藍的天空和海洋，故事會交織，但不會一直重疊著。

那樣的憂鬱，卻又是那樣的自由。

也許有時會不經意想起一些會心一笑的小事或者讓人痛不欲絕的悲傷。

那麼我會哭著、會笑著，並勞記住它們。

然後繼續往前走。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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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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