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很難想像Hugo可以像醫生般醫治寶娜。Hugo按下搖控器,房間中央冉冉升起一張潔白的床,Hugo把寶娜抱到床上,然後替她注射一些液體,再從床下取出一條長長的管,慢慢的插入她的食道內,管的另一端接駁了一個大桶。不久,有褐黃色的液體由長管慢慢流入寶娜的食道,寶娜也止住了吐血,狀態也慢慢地穩定下來。
「是什麼汁液來的?」寶兒疑惑地問Hugo。
「是箭毒木的乳汁。」Hugo看見寶娜情況慢慢穩定下來,心情也稍為放鬆了。
「什麼?有毒的?」寶兒緊張地問他。
「箭毒木又稱為見血封喉,是世上最毒的植物之一。它的乳汁含多種劇毒,可導致肌肉鬆弛,血液凝固,心臟跳動減慢直至死亡為止。」Hugo頓時間又變成了一位植物學家般解說著。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還給寶娜吸這毒液?難道你想她活不成嗎?」
「平常人不小心吞下這劇毒,心臟會即時麻痺而引停頓,濺入眼睛亦會即時導致失明,然而對寶娜來說,卻是靈丹。」Hugo表示這是吉卜賽女人教他們的,自此寶娜若有什麼不舒服,也會注射少量箭毒木的乳汁,而Hugo亦成為她的私人醫生。
「找這些樹可不容易啊。」Hugo一臉嚴肅,令寶兒相信他不會害寶娜。
寶娜漸漸甦醒過來。她看見寶兒淚流披面,便輕輕握著她的手說:「寶兒,自小我也沒盡姊姊的本份照顧你、保護你,這是我的過錯,求你原諒我吧。」
寶兒拭著臉上的淚水,緊握著寶娜的手說:「現在只要你能康復過來便好了。」
寶娜無奈地說:「只有你能幫我脫離這個危機,然而我不會勉強你的,放心吧,Hugo會照顧我的。只是你要答應替我們保守這祕密。現在這麼晚了,不如你留下來一晚,明天才離開吧。」
寶兒看見寶娜虛弱的身體,也不好意思就這樣離開,於是便答應她的要求。
Hugo帶寶兒往一間客房,靜靜跟她說:「老實說,寶娜已失去那獨特的味覺一段時間,若再這樣下去,她可橕不住呢。」
寶兒說:「真的沒其他辦法救寶娜嗎?」Hugo輕輕搖著頭。
寶兒獨自在房間在想,若寶娜真的有什麼不測,她準會傷心,然而要她參與那些難以理解的行為,實在有點受不了,而且只有寶娜和Hugo認為她是唯一能救寶娜的人,實際上能否幫到寶娜也是未知之數,倒不如讓事情順其自然吧。
若天意要取寶娜的命,我做什麼也是枉然的呢。寶兒驚訝自己竟有這般想法,雖然她跟這個姊姊的關係不算是親密,但也不能由得她死吧?怎樣才好呢?
她看見那碟紡絲製的天使麵已放在房間的茶几上。
那邊廂,寶娜一邊脫掉被血弄污了的衣服,一邊跟Hugo說:「相信寶兒看見我這麼辛苦也會心動的了。一會兒後你再找寶兒,說服她幫助我找回失去的味覺,只要拿到她的舌頭,我便沒事的了。」
Hugo顯得有點猶豫。「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說到底她也是你的妹妹唷。」
寶娜一絲不掛的走到Hugo跟前。「你不會對她暗生情愫而憐香惜玉起來了吧?還是對我已經失去興趣?」
Hugo看見眼前那麼誘人的寶娜,不由分說地與她幹起來。他現在對寶娜這性感妖精顯得又愛又怕,而寶兒卻少幾分狠毒,多一分憨厚,要對這樣的女孩施毒手,令Hugo有點難為。
然而對血氣方剛的男孩子來說,寶娜的嫵媚的確難以抗拒,所以Hugo還是對寶娜唯命是從。
Hugo跟寶娜翻雲覆雨過後,帶著矛盾的心情找寶兒。正當他籌算怎樣說服寶兒的時候,他瞥見寶兒正嘗試吃那碟天使麵。寶兒對Hugo說:「看來,我還可以接受得了。」
寶兒決定幫寶娜渡過這個難關,這使Hugo大為感動,他感到寶兒的靈魂深處是那麼純潔,似乎應當去做白衣天使或者為人師表會較相近,Hugo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第一次遇見寶娜,當時的寶娜與現在的寶兒一樣,雖有凡人的種種缺點,但靈魂的聲音卻是清脆俐落,沒有詭詐。他多麼渴望寶娜能保持這種特質,然而這個仍是資本主義社會,到處都奉行機會成本法則,所謂有得必有失,是他一手促成寶娜獲得「嘗到消瘦真味」的能力,她就同時喪失原本的純真。
Hugo帶寶兒往廚房,她看見滿檯也是衣服鞋襪、皮革布料、不同質料的飾物。Hugo細心解釋他是如何烹調這些「食材」,如何透過瑜伽、冥想、念力來入定,並且與這些食物融為一體。
寶兒很快便投入在整個嘗味的過程之中。她感到自己的靈魂好像在體內開始自由游動,Hugo不時在她的耳畔響起那句「La saveur mince est vraiment bonne﹗」。慢慢地,寶兒嗅到一種特別的香味,是她從來沒有嗅過的,她呷著以唇膏調校的濃湯,咀嚼以皮革製成的鐵板餐,加上用絲綢烹調而成的意大利式麵條,她感到無比的亢奮,甚至開始覺得與這些「食材」合而為一。
寶娜偷偷地看著寶兒,發現寶兒的身體一天一天地改變,漸漸變得纖瘦,皮膚也變得柔軟富光澤,臉頰也慢慢呈V型,她知道寶兒很快便會成為第二個Bella Q了。於是她對Hugo說:「是時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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