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不能倒退？讓我們回首一次彼此的黑歷史。 - 我的手上留著他的血

這篇本來要發在第一屆的DSE創作挑戰裡，但因為時間的關係就沒po出了，完整地過了一年又兩天多呢！

希望大家不要看到吐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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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說的世界裡，殺人好像是家常便飯。

什麼怪物啊，什麼神啊，都只是一個被人殺的東西。

那人和人呢？不就是有主角光環的那個活著嗎？

最終抱得美人歸，殺的人就只是生命的一個過客，永遠會一直殺。

在現實生活中，殺人就是個死罪。

然後死者家人會痛哭，要你死和賠一大堆錢。

那殺了一個罪人呢？好像比較好了一點，對吧？

反正最後還是會死，不如多殺幾個。

這世界現今還留著一個組織，不是存在在電影或書本裡的那種，而是實際上、很特別的殺死罪人組織——SMO(Special Murder Organization)。

我是SMO的一員，你可以叫我任何一個名字，但我通常比較喜歡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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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我……獲選了？」名叫克里夫（Cliff）的男孩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那模樣讓我想起剛進入SMO的樣子，也是如此地震撼。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衣服和短褲，黑色的眼眸閃爍著不安，左手上戒指的轉動自形成一套節奏。他說那是他母親的遺物，上面刻著「L&L」字樣，是一個樸素的白鋼尾戒。

「對。」我盡可能對他露出溫柔的樣子，但一個大男人這樣做似乎太誇張了點，更何況這裡是SMO的員工餐廳，所以我改比出世界通用的手勢，握手。「歡迎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克里夫有點難為情伸出手，他的手很冰冷，聲音顫抖。「我一定得殺人嗎？」

我露出一個輕笑。「你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我們殺的是罪人。而且老實說，」我放開他的手，改搭在肩上，頭靠到他的耳邊，以細微的聲音說：「我們是政府底下的秘密組織。」我退開，靜待他的驚訝表情。

果然不出我的預料，他的瞳孔稍微放大了些，手上的戒指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原本的節奏早就被打亂了。

「沒想到政府還需要我們。」戒指在此時停下，取而代之的是他明亮的眼神。「所以總部在哪裡？」

我被他這種說變就變的態度嚇到了，不過這也算是難得可貴的個性。「我們的總部遍布世界各地。」

「全世界嗎……」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聽著，克里夫，我們這個組織不是私人的報仇工具，所以你不能用我們的名義胡作非為，我們殺的是恐怖分子。」我立刻斷絕所有他可能出現的想法。

「意思是我們都只是援軍嗎？所謂的無名英雄？」

「有時候。大多時間我們都忙著收集情報和接受政府的無理取鬧。」我翻了個白眼，證實我的說法。

「那很有趣呢。」他勾起一個燦笑。「我叫克里夫·克撋（Cliff Crane），請問你是？」

我聳聳肩。「通常有人叫我山姆（Sam），或是雷爾夫（Ralap），但我最喜歡的還是XD這個名字。」

「就單純的XD嗎？不是在中間和後面各加一個點的縮寫？」

「對，就是XD而已。」

「好吧。」他放棄與我爭執。實際上每個人聽到這個名字都很傻眼，像是在說誰會取這種名字，還有人問我是不是在跟風。

我認為在現代社會中，跟風何嘗不是件好事呢？能讓旁人搞混一下也不錯。

「莉蒂亞（Lydia）！」我讓克里夫好好沉澱一下，轉身叫住那位站在櫃檯點餐的高挑女性。她看起來有些生氣，不過很快就讓那份情緒離她而去。

「塞維爾（Xavier），需要我幫你什麼嗎？」不得不承認，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潺潺流水聲一樣的柔順。她彷彿在她的綠眼上下了魔咒，因為克里夫一直看著它，目不轉睛。

其實他這樣做也不是沒理由，因為莉蒂亞真的很辣，就算是工作服都不能把她的好身材蓋住，再加上她標緻的臉蛋，披肩的金髮還有明亮的綠眼，任誰都會為她著迷——除了我，當然。

「我要妳帶這位人士去參觀組織。」我手指著克里夫，嘴上正為他未來的遭遇感到一絲不捨。

「當然！」莉蒂亞很興奮的握住克里夫的手。「我是莉蒂亞，你叫什麼名字？」

「克里夫。」他的臉瞬間變紅，露出一個平常小孩面對美女的不知所措。

「你還沒有幫自己取名啊？」莉蒂亞的觀察力一向都很敏銳。她看到克里夫如此熟練地說出他的名字，而且之前從沒看過他這個人，所以名字一定是以前的。

他挑眉看向我，我只是淡淡地說：「他今天才剛加入，從我們談話至今頂多只有五分鐘，我忘了這件事了。不如這樣，莉蒂亞妳幫他取名。」

「好！」克里夫馬上大叫，每個人都在看他。我趕緊對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吃飯。

「那麼莉蒂亞，妳就想個名字。」我說。

「嗯……叫肯特（Kent）如何？」

「好！」克里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就向再度被吸引注意的大家公布他的新名字。

我比向他，用最宏亮的聲音宣布。「這位是肯特，我們的新成員，編號是K01623，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徒弟。」

掌聲響起，我看見肯特有一種被接納的感覺。

掌聲落下，肯特已經在跟莉蒂亞搭訕了，也太膚淺了吧。

□

有一種說法叫做「人不可貌相」，那可能就是在說莉蒂亞這種人啊。

她人看起來很漂亮，想必其他像是煮菜、做家事等等方面應該很不錯吧。

錯！大錯特錯！

第一，她是個大路痴。

我從一開始把克里夫介紹給她時就在心中打好如意算盤了，一定要直接讓他死心，所以讓兩人逛組織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他回來寢室時擺了個臭臉給我，再加上看到我嘲笑似的表情，他馬上就大聲抗議。

「你是故意的吧！」

我拍拍我的手，露出一個笑容，看著他左臉、額頭以及膝蓋上的OK繃。「看來莉蒂亞這次是帶你去喝飲料，然後杯子破掉刺到你的臉，你又不小心在被飲料滑倒，膝蓋嚴重受傷，對吧？」

他不太高興的坐到床邊，嘀咕道：「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驚訝的看著我。「哎呀，我的耳朵可靈了。不過，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都知道嗎？」

「你追過莉蒂亞！」

「不對，她不是我的菜。」我直接了當的說。「你看我年紀都幾歲了，還喜歡那種年輕女孩！況且她還是我的學生。」

「是嗎？」

「廢話！」我開始解釋。「我們通常在十六歲的時候被找到，然後就進來這裡了。你可以猜我的年紀。」

我看得出來他在打量我的光頭、天生的黑皮膚、俗稱「吊嘎」的背心、破洞的短褲和刺青。

「四十八。」他直接了當的說。

我扶著我的頭，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暈倒。「我今年才三十五。」

「真假！」他大喊道。我的心上好像被刺了一刀，就算有著三十五歲的壯年身體，心早就已經傷痕累累。

「真！」我瞪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勾起一個邪笑。「你去出個任務吧，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對於一個新手而言，他算是很能接受事實了。

□

我們來到夜晚的加拿大，因為那裡是個警衛不會阻止你搶銀行的城市，他們注重的是把犯人犯罪的過程紀錄下來的人。

我們現在站在加拿大銀行的正前方，肯特在抱怨才一下飛機就有出任務，還打了一個超大的哈欠，連我都有點被傳染了。

「所以我們到底是出來幹嘛啊？才坐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我都不能好好睡一覺。」他再度打哈欠，像是在表達他想睡覺的表現。

「國際通緝犯米哈伊爾（Михаил）在新聞上公布說他要搶加拿大銀行。」

「所以呢？」他伸個懶腰。

「來保護銀行啊。」我把耳機拿給他。「戴上。」

他不耐煩地把耳機放上耳朵。「我們只要在什麼米蘭哈爾濱跑出來時抓住他嘛。」

「是米哈伊爾。」我糾正道。

「隨便啦！」

「好。」我放棄爭執。「基本上是那樣，我們的任務是埋伏。」

「那……」說到時時快，尖叫聲和槍聲此起彼落，聽起來是從銀行內傳來的。

我咒罵了幾句，立馬轉為戰鬥模式。「肯特，現在快去躲起來，敵人有槍。」

他有些慌張地點點頭，隨便躲到銀行旁的草叢中。

我把手槍上膛預備。等等會是場硬戰，決定一切生死。

■

「XD請求支援加拿大分部支援，加拿大銀行如今被國際竊盜犯米哈伊爾入侵了。」我對著對講機粗魯地說，米哈伊爾這時照理說已經在金庫裡了。

過了一會兒，那邊的人回答：「收到。」

我關掉對講機，緩緩找到進入銀行的方法，還真的進去了——對，警衛完全沒有要來的感覺——接著我來到金庫門口。

所有的計畫都搞亂了，我們竟然直接讓他進去，應該要察覺的才對。不，或許他是個大眾臉，畢竟他每次犯案時都是戴面具，可能是用這個特徵混進去的。

金庫已經打開了，於是我小心地溜入裡頭。「不許動！」我大喊，將槍口對準，一些黃金、整捆的加拿大元和一些美金，沒有人在其中。

我輕輕踏出每個腳步，米哈伊爾是絕對在這裡的，怎麼可能不見蹤跡，莫非……

我馬上轉過頭，果然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他一手拿著大量金錢，另一手也拿著一把槍，對我露出笑容。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國際通緝犯嗎？」我諷刺道。

「這不是SMO最引以為傲的成員嗎？」他回以同樣的語氣，聲音帶點口音。

我丟下手上的槍。「你為什麼要搶銀行，而且還是加拿大的。」

他聳聳肩，也扔下槍枝。「好搶啊。」

我二話不說，直接衝向他，要來場自由格鬥。他只是把錢放在腳旁，有這個意願的樣子。

我們簡單過了個兩招，讓我明白他有一定的實力，不過沒有很想將他所有的招式打出，純粹把我當消遣就對了。

我大吼一聲，持續對他出拳，每拳隨著憤怒變快；相同的，他躲得越快。

「要打就打認真的！」我趁一個空檔喊道，這拳打到了他的手肘。

「我怕你承受不住啊！」他回以我一個掃堂腿，我跳起來躲開。

「不用！」我往他的頭打去，他自以為帥氣的用左手擋住，冷淡地看向我。

「那是你說的。」他展開猛烈攻勢，一下膝蓋一下肩膀的，我還是很勉強才跟上他的速度。

我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只好開始用其他東西來吸引他的注意。「米哈伊爾——這不是你的本名吧。」

「嗯。」他輕應一聲。

「那你的本名呢？」我狠狠打中他的下顎，從防守轉為攻擊。

「我想我沒有必要說吧！」他的腳踢到我的腹部，我摔倒在地。

我咳了聲，幾滴不爭氣的血從我的嘴中出來，灑落在地。

他朝我逼近，我只好往離我最近的攻擊部分踢去。他痛苦地跳來跳去，緊緊抓住他的膝蓋。

「呵，呵，呵，呵……」我如此地笑著，這一切都明朗起來了。

「你在笑什麼！不是要打？」他停止那愚蠢舉動，往前走兩步，抓住我的衣領，彷彿腳傷從不存在。

我的笑聲不斷，打量著他的表情。「你還不承認嗎？」

他揍了我的肚子一拳，沉默不語。

「雖然才認識一天，但不需要這樣吧。」

透過面具，我看著他裡頭深黑的雙眼充滿恨意。

我的手抓住他的腰，給他一個過肩摔。他白皙的皮膚在地上劃出一道道血痕，面具也跟著掉落。

「克里夫，你現在淪落到強銀行的地步了嗎？」我選擇叫他最初的名字。「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好孩子，沒想到十六歲就是竊盜犯。」

「怎樣！不行嗎？」他看起來放棄了，下巴高高抬起，黑瞳閃爍著傲氣，就像她一樣……

我想起了整件事的經過，最後只能開口問出一句：「克里夫·克撋，你知道你戒指上的記號代表著什麼嗎？」

他疑惑似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不過那一定是代表你的父母吧。不要讓他們失望，就算他們是個很爛的父母也是一樣。我不會去計較你的過錯，但你不能讓我們失望，特別是莉娜！」說著說著，一股很久沒有出現的憤怒泉湧上來。

「你在說什麼？」他錯愕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的名……」他欲言又止，那剎那好像明白了什麼。

「戒指的外圍是L&L，內圈是『不論我們的靈魂是什麼做成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樣的。（Whatever our soulsare made of, his and mine are the same.）』，是吧？」

他一臉震驚地愣在那裡。

「有良心的話就不要再幹壞事了，」我垂下眼。「我不要莉娜在死後還不能安息，畢竟我給她的痛苦夠多了。」我走出金庫，到街上買了一束百合花，動身前往那個我因悔恨而不敢去的地方。

□

她葬在山腳下的墓地裡，沒有任何修飾，和她以往的風格一樣簡約。

我放了那束百合花在她的墓前。「妳以前總說在晚上買的百合最美，因為我都會在我們的晚餐約會時給妳帶上一朵。我很抱歉這幾年我沒有來看妳，可能真的是太害怕了，同時欠下妳數千朵的花，這束頂多佔了零頭。

「我對不起妳，這十多年來完全沒有試圖把兒子找回，畢竟我相信其他人會讓他接受更好的照料。我一心專注於SMO的事務上，漸漸忽視了妳，甚至連妳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最該死的是，我不想看見妳躺在病床和墳墓裡的樣子，我完全沒法子承受，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我向妳保證，我會好好在克里夫需要幫助時推他一把、誤入歧途時拉他出來，我相信他雖然不見得要我這個父親，也至少要援手……

「是這樣吧……莉雅？」

回答我的是一陣空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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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上留著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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