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宜的身體慢慢變得冰冷。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68srNXSB
森山和我對於自己的無力為力感到絕望，我們都眼白白看著靖宜死在眼前。
灰原把插在靖宜頸上的刀子重新拔出來，令頸內的血液繼續流出，直至流乾最後一滴。地面上充滿靖宜的血跡。
在我們仍在內心呼天叫地痛心疾首的時候，灰原利落地把刀子架在靖宜的頸上，手臂開始前後不停移動。他想割斷靖宜的頭。我費盡全身力氣，抓著灰原的褲管，然後他的手臂，試圖阻止他。他把手一揮，我就掉到地上，站不起來。
不費工夫，靖宜的頭已經被灰原切下來，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我看見靖宜的雙眼反白，嘴巴也合攏不上，淚痕留在臉頰上，死狀淒慘，死不冥目。
森山也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灰原的一舉一動。灰原單手拿著靖宜的頭，慢慢走到生物培養器旁。他按下了一個鍵，培養器內的液體都退去，門隨著一陣水蒸氣被打開。
對比起我和森山，灰原的臉上充滿愉悅的表情，他雙眼發亮地凝視著眼前的身體。「終於到了這個時刻。」他說。
他把靖宜的頭放到那個身體頸上的位置，然後再從衣袋裡把羊皮紙拿出來，然後從另一邊衣袋拿出一支很約十厘米長的木棒。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eRbVrh1T
「Ferula。」灰原看了一眼羊皮紙，就一邊捧動著那支木棒，一邊唸了一句神秘的言語。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3e5G075S
頓時，靖宜的頭和身體之間發出光芒，兩者之間慢慢黏合上。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0HDPqZSb
霍格華滋，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冒起這個名詞。
灰原退到魔法陣外，然後像看電器說明書一樣，邊看羊皮紙，邊對著那個身體說一堆咒語。然後，地上的魔法陣產生反應，發出了光芒。
培養器內的身驅忽然被一陣黑影包圍，黑影使人感到一陣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FscenNg5
很快，黑影腿去。我們注視著那個身體。
她站了起來，就像活人一樣自然；她打開眼睛，就像活人一樣；她掃視傷痕累累的我們，就像活人一樣。
「鈴音……」灰原帶著感動的語氣說。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Frb0FNEI
「不是吧……」森山難以置信。我沒有說話，因為已經不知道可以說甚麼。
鈴音望向森山，他們兩人注視了好一陣子。她走向森山，叫了一聲森山的名字就抱著他。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5SQktpC2
「欵？」灰原臉上的笑容不在，森山的表情卻無動於衷。
突然，鈴音放開手，抱頭向後退了幾步，她似乎感到劇烈的頭痛。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LQfHaBgM
很快，她就平靜下來。她再一次掃視我們三人，然後，她發出聲音，叫了我的名字。那是靖宜的聲音。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H0AvDp9m
「靖……宜？」我看著她，她的表情很徬徨，從她眼中所反映出來，我的表情亦然。
然後，她又再抱頭，「好痛啊……」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MaLnDEMW
一陣黑影又再包圍這個不知是鈴音還是靖宜的身體。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y8C57m9i
周圍的空氣再度變得沉重，我幾乎站立不穩。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hyxbnkJ1
「恨……」這次，她的聲音混集了很多把女性的聲音。
「難道說……」灰原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失敗了？」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jy5Ts5E4
黑影衝向灰原，然後就把他吞噬了。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ZAcrmhIw
灰原倒下了。那個身體也倒下了，變回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Mj4rQeuk
灰原沒有呼吸，靈魂似乎被帶走了。
「森山老師，可以告訴我，鈴音、灰原和你三人之間的關係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f9JBwl2W
靖宜死後第二日，學校一大早被警察和記者所佔據，課堂都無法進行，扶着拐杖的我和森山碰巧在天台遇上。
森山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下就說，「以前我們三人都是同班同學。」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8pNNVaQJ
「我是指，你們之間發生過甚麼事嗎？」我加以追問。
森山注視著遠處的風景，沉思了一會兒。我也只好閉著嘴，既然他不想說我也無法強迫他。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1uDHbW6O
「以前啊，」突然，森山開口說，「鈴音是班上被欺凌的對像。然後，我也為了不被排斥，即使沒有參與直接的欺凌，也不會去幫她。即使視而不見也是欺凌的一種。」森山的手肘放在圍欄上，用手掩著雙眼，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IHdmVIFy
「嘿！欺凌有甚麼大不了，只要相信自己活下去就行。」我看着自己握緊的右手，我相信我的右手仍然隱藏着某種力量。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CXHpgxob
「如果每個人也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森山嘴角上揚了。
「直至有一天，她突然向我表白，就在這裡。」森山繼續說，她的視線依然看著遠方。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jfXckYjP
「欵？」我發出驚訝的聲音。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EXRyf74P
森山繼續說，「但我拒絕了，那當然了，如果我答應她，那我不就也會變成被欺凌的對像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U5Alf9ox
「那她當時怎麼反應？」我問。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cGz1CuGd
「當時我拒絕了她的時候，她卻沒有太大反應，可能是因為結果如她所料吧。」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P7md196u
「是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BiOuYexY
「真的，她真的沒甚麼太大的反應，並不顯得傷心或失望。可是，在我走了之後，她就從這裡跳了下去。」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FmwYXh2E
「欵？」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XzJTroZU
「大概是沒有生存下去的動力了，被排斥的壓力已經令她沒有生存下去的動力。要是我當時肯再了解她多一點，或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森山一邊說，語氣十分傷感。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srhTORtt
「那灰原老師又是甚麼關係呢？」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CGgkJnfe
「那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大概灰原是暗戀鈴音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想要讓她復活。」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lQK4gxz9
「愛她的人不是她愛的人……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UTfgv51t
「總之，我沒想到一個科學老師會依靠非科學的東西，結果作繭自縛，還無辜地犧牲了那麼多的生命。」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2BG3hsfD
「鈴音死了後，我就決心要當一個好老師，希望欺凌的問題可以消失，當學生遇上煩惱，也可以有一個傾訴對象。」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q59nZCWM
「的確，很多學生很喜歡森山老師你的。」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3FdEydMb
「可是，也沒有拯救得到那些女學生。」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7T8Laa83
「這不是你的錯。」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vx3coE2G
「我明白。」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68xEwzW5
「別太自責。」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hEoSXjxx
森山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就從往天台的門消失，天台剩下我一個。
一隻白色的貓頭鷹從頭頂飛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gSxkyFao
我想起靖宜的臉，從褲袋抽出一張羊皮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