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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喧囂的教室,又是穿著違規長度校裙的那些心機女......瑀甄一如往常,抱著忐忑,走進五樓的第一間教室。
一年前
「你好,我叫趙羽玟,剛剛謝謝妳。」開學第一天,瑀甄看著剛剛差點被班導沒收口紅的同學,因為自己大喊「有蟑螂」引起騷動而幸免於難,於是伸出了友善的手。即使眼前這個叫羽玟的人看起來就是太妹,自己也不加思索的牽起對方。
「小事。我叫陳瑀甄,很高興認識你」。接著下課鈴響,一群外貌穿著完全與校規不符的同學們全都圍了上來。
「羽玟,你在幹嘛?」
「傻眼欸,這樣也能被班導看到?」
「高中生活第一天就對班導差評欸!」
「對了,妳是......?」終於,大家的目光轉向瑀甄,而這時瑀甄了解了,羽玟正是所謂的「妹頭」。
「喔喔她叫陳瑀甄,新朋友喔~」
「啊!你是不是剛剛喊蟑螂的那個人?」瑀甄尷尬回以一笑,所有人便以一個看好的眼神望向新朋友。
「哈哈哈妳真的很厲害,我叫欣慈,她是念宸,我們國中就認識了,所以比較熟,不要見外。」
「別擔心,為了今天的事,今後妳受到欺負,我們都在你身後」。「我們都在你身後。」多麼義氣的一句話,瑀甄差點以為交到了難得的朋友。
一年後
瑀甄進了教室,不意外,摔破的牛奶倒在課桌上、被割爛的桌墊、抽屜裡的教科書被丟到了一樓,還有更糟的,寫著賤貨的衛生棉被黏在了瑀甄的置物櫃門。而視線移回自己的位子,椅子早已不知被搬到哪去。
幼稚的男生們,和羽玟她們感情好的便隨霸凌者的氣勢而起鬨,懦弱不敢出聲的便靜靜看著瑀甄默默將一切歸回原位。
而在老師眼裡,瑀甄就是早戀不愛讀書的太妹,因此對此事不聞不問,默許霸凌無聲的進行。
她不曉得,瑀甄成績下降與讀書無關,是被霸凌者心已死去的證明。她也根本沒有早戀,是羽玟男友泉池學長單獨約了瑀甄,要去挑情人節禮物送羽玟。而後又一次是碰巧在路上偶遇,卻被有心人士斷章取義,傳到了羽玟耳裡,接著傳開全班,然後是班導,再來是全辦公室的老師......
「唉唷~我們的小騷貨怎麼不生氣阿?好像自己很偉大,是聖母嗎?包容所有人?你記住,聖母還在室就有了耶穌,而你相反阿!你是什麼鑰匙都可以開的鎖耶!」念宸手插胸口走近正在清理桌面的瑀甄,捏起她下巴找茬,嘴裡擠出難聽的比喻。
「不意外阿!當初會在班導刁難時刻意引起蟑螂騷動,怎麼想心機都很重。勾引別的男人?哼!小事。」欣慈幫腔。瑀甄默不作聲,在這個班級裡,她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說話了。
這天,沉悶的午後,壓垮了瑀甄堅強心臟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放了學的教室裡,色氣野性的氣息。
「喂!」學生回家的回家,約出去逛街的也早早衝出校門,陽光男孩們約著打球,剩下三四個高大兇惡的同學,和留下來默默檢查課桌椅是否有異狀瑀甄。
「叫妳不會回阿?」
「......」瑀甄依然無語。為首的老大走近,在她耳畔低語:「聽說,妳是任何鑰匙都打得開的鎖?我挺想試試的。」瑀甄明顯嚇得不輕,摸著桌子的手不禁顫抖了起,同時,其他三個早已將教室門反鎖,窗簾拉上,就像用投影機看電影時那樣緊密。
「你們要幹嘛?」終於,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出聲。
「唉唷!原來不是只啞巴阿?」接著瑀甄就已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再怎麼掙扎都無用,男生的力氣太大,何況一對四。嫩白的肉沒有兩下便青一塊紫一塊。折騰沒有多時,制服不再是衣服,勉強稱作「一塊布料」,瑀甄不再有力氣反抗,也死了掙扎的念頭。
身下裙子一使勁便被褪去,對方的醜陋也一覽無疑展現在眼前,雙眼因恐懼而緊閉。長驅直入是多麼有畫面的成語,瑀甄現下用肉體感受到了原來成語也能用觸覺體驗。
來吧!都來吧!我已經無所留戀了,事到如今我是籠子裡的獵物了,在你們眼裡,我反正沒有矜持了。
此時望向瑀甄眼裡,就像望向深淵、無止盡的黑洞、無底的世界,只剩不斷的墜落。身上輪流替換的人,瑀甄看進了眼底,她記住了,永永遠遠的記住這幾張面孔,當然也不疏漏那些女孩們的眉眼,甚至全班的長相、姓名。
身下撕裂的痛,沒有痛醒女孩,只有不斷推進身體裡的杵,隨著律動,隨著越發激情的男孩們,隨著獸性增長的快感,再加上情慾到達巔峰的水柱,一併將女孩推入死亡的入口。
男孩們著好裝,將旁邊攝影機屏幕合上,說了拿影片威脅的語句,走了。留下來的是泣不成聲的瑀甄,破不成衣的制服,和身下的一灘血。
冷靜後的瑀甄,手摸了摸地上的血,多麼珍貴的童貞,多少人渴望的血。起身,雙腿間總有黏稠的液體順勢下流,不用看也知道什麼顏色。教室裏,瑀甄來來回回不停走動,像是忙著什麼,卻又像是漫無目的的遊走,待到了夜晚。
這夜,瑀甄始終沒有踏出教室一步,打開了窗,向下望去。她想到了每早進教室便已墜落了的,寫有自己名字的教科書,無情的墜落,就如同現在的她,沒有依戀。踏上了窗台,她就像那些書本一樣,頭下腳上,墜落。
隔天,進教室的同學都驚了,一樓封鎖線外圍著警車和救護車,而五樓的第一間教室,黑板上的血書道:「記住你們了。」,在大家慌亂之餘,這時班導師走了進來。
「樓下的警察和救護人員說明了一切,學校也沒必要為了不引起騷動而欺騙大家,昨晚有人跳樓了,並且,瑀甄不會再出現在班上了。」語畢,在大家尚未回神,不知道是誰再度尖叫,跌坐在地,接著連滾帶爬躲進牆角。
念宸先走到自己座位,看著被割爛的桌墊,上頭用血寫著:「騷貨」望向全班,每個人的桌子都一樣。冷眼霸凌的人,被寫著「為什麼不救我?」「好看嗎?」此類責怪字眼。起鬨的人們則是「我死了,怎麼不為我歡呼?」。昨天的四個男人被大大的寫了「淫」字,椅子上放滿了圖釘。最後,羽玟的抽屜掉下一張衛生棉,上頭寫著:「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後。」
全班陷入不安,互相責怪,互相推脫,吵著、鬧著、哭著、打著。這一夜,他們不約而同的吃下安眠藥,才進入夢鄉,而夢裡,竟是流著鮮血的瑀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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