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創作大挑戰(附高額獎金) - 中學的夢想

這天晚上，男男女女都聚集在男女宿舍之間的花園，將仿照燭光的小燈泡高高低低的在四處放置，透過小型風扇吹起的紙條投射出搖擺不同的火光，將暗淡的花園變成一個中秋盛會。而當中的每一個燭台下，也相對地寫上了一個短短的願望。

「考試滿星星」

「身體健康」

「友誼比光年更長」

「E=MC2、「有人」=文志然」

「永不分離」

「請課金支持！」

「國之將亡，匹夫有責」

「我愛你到旺中地牢(天荒地老)」

「妳唔愛我喇！」

「PCB(Phy、Chem、Bio)，由我稱霸！」

「001010110101001001001010……」

「以吾等之約立命，奴隸考官，給我滿分！」

「圖書館見」

得知有這樣的活動，有不少同學也申請在中秋正日留宿，參加這大會。

「我就話無屋企返，一定要留係宿舍，你哋又做咩唔返屋企？」

我對著阿鼎及超人兩個同房說。我們三人同樣站在樓層，俯視下方的燈海。超人說：

「更係唔返喇！呢到咁熱鬧！」

「出去玩都得嘅唧？」

「咁做兄弟，得你一個留係到過中秋點得架！」

原來……如此……他這樣一說，令我也有點感動。

「咁阿鼎呢？」

我轉身一看，發現他已經坐在地上，一筆一筆繪畫下方的晚會。

「啊，咁我明點解你會留係到……」

這時，從女生宿舍那邊，我們發現亞希子一直向我們揮手，並發現她身邊的希桐也是坐在地上，跟阿鼎做相同的事。

「嘩……佢兩個應該要結婚先得喎……」

說後，見亞希子的短訊，我們三人決定不打擾兩位畫師，到下面的花園聚集。

「最衰唔可以去男生宿舍個邊，如果唔係我可以直接過嚟搵你哋玩！」

哈？不要說是平日，其實在晚上人類必然是會將理性降到最低，怎可以讓宿生隨便進入大家的房間。

「咁都無所謂，妳個邊有咩女仔留返係到？」

「あのう……你個班嘅有Vinci、小藍……佩君都好似係到。」

啊，我馬上望一望超人，發覺他回避著我的眼神，原來留下來的只是為了佩君。

「我知你架！卓龍，又係以為我想見……呀……佩君先留底，其實我係想支持兄弟先留係到架！」

「頭先唔係話為咗我嘅咩？」

「豈！唔好講啲衰嘢，跟我嚟！有好嘢你睇！」

我一邊被超人拉扯，一邊看著亞希子笑著跟來。說：

「有啲似我細個時見到嘅夏祭。」

我無奈回道：

「呢個係無煙花無浴衣嘅夏祭。」

超人笑著：

「咁呢到係香港，唔係日本，係咁上下，咪成日怨喇！」

正當我想回應之時，突然聽到花園傳來小號聲，是Vinci，我們不約而同的認為，晚會的接演開始了！於是超人加快腳步，帶我們走到花園的表演區。

我們看著Vinci站一張戶外的木桌上，被在場的學生圍著，欣賞她為活動演出序曲，而其後出場的是拿著小提琴的國遠及吹中國蕭的南兄，而且……還有站在中間唱歌的樂儀！

「係佢哋……正喎！」

「都話嚟支持兄弟架喇！」

說著，超人發現佩君與其他工作人員在旁欣賞，已跑了過去找她，剩下我跟亞希子。

「唉……兄弟喎。」

就在我抱怨的同時，突然從身後傳來陣陣的香氣，必定是她……

「點解次次見到你，身邊都仲係有個女仔架？」

是Sonia，她不悅地盯著我及亞希子。

「邊係次次？妳又會喺度嘅？」

她「哼」了一聲，又再將焦點放回台上的三人表演之上。

細心欣賞國遠的音樂，減去了比起當初認識時的自由自在風格，配合著南兄的中式演奏，兩種格格不入樂器竟然可以互相襯托……不對，應該說是他們的演奏，都成為了中間的女主音的配樂，努力地令樂儀有更多發揮的空間。

「佢哋咁多才多藝嘅？」

Sonia唉口氣說：

「咪傻喇，係Vinci幫佢哋編過首歌，南兄仲特登練咗好耐先吹到咁順咋……唔付出點會有好成績喎。」

接下來又換上Vinci的小號，但這次是跟國遠二重奏。二人一起時跟公開的表演有所不同，也許是Vinci配合入國遠的隨心節奏，被他帶領著的Vinci有耳目一新的表演，過去有如公式的表演，漸漸隨著她笑容變得跳脫，從古典到流行，這位大小姐的變化真的很大，又很難捉摸。

這樣輕鬆活潑的節奏，看著亞希子的手也自然地打起拍子，於是我想一件事！

「喂！Sonia！一齊跳舞？」

「下？」

Sonia有點不知所措，亞希子也有點愕然。

「跳Camp Fire？教我哋？」5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PDRJHwCn

當Sonia聽到這句說話後，著迷了數秒，似乎是激起了她對營火舞的構想，身體也按節奏來做出四拍的動作，十分簡單易學。我也開始模仿她，不久亞希子也興奮地跟著跳。同時間，也引起南兄及樂儀注意，被南兄主動邀請下，樂儀也來到這邊一同起舞。另一邊看著Vinci的德哥也借機會找Nicole及Pinky圍在一起來跳。

「喂！阿Son原來係嗰度跳緊舞！一齊去玩喇！」

Jacice發現我們，她也跟白龍及琪琪一同圍成小圈。而同樣被超人及佩君看到，也一同開始擺動身體來起動。令這個晚會，有如一輛正在加速的列車要脫離現實的軌道，帶著眾人逃向熱鬧的幻想世界。我們驚嘆著大家夢想、才能、對喜歡的事情執著、對即興的緣份著迷，或是所謂的「青春限定」，就是一種令我們可以放開自己，投入於一個沒有框架的世界。就算我們無法生火，也可以仿照火焰來燃一個溫暖的晚上，而且這種餘溫還可以透過大家的友誼，一直伸延下去……5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vNvTFeq5

第二朝早上，我們幾個還是對昨晚的盛會依依不捨，背靠背地圍圈，抬頭看著將要被掉下來的燭台，還在掛在它們之下的夢想。

Sonia：「我想繼續跳舞。完咗公開試，一定要喺台上面再次証明俾大家睇我嘅實力！」

Janice無奈回道：「阿Son，唔可以寫咁長架，得幾個字……」

Sonia偏咀說：「咁妳想寫咩？」

Janice：「mm……我想讀設計！」

超人：「時裝呀？」

Janice：「梗係唔係……我要做室內設計。」

佩君：「唔係得男人做嘅咩？我見好多裝修師傅都係大男人，唔會聽女人講嘢！」

Janice：「咁都係……不過想做就唔可以顧慮咁多架喇！」

佩君：「我就想讀社工，去幫弱勢社群。」

德哥：「算喇……香港根本就係弱勢，妳幫都幫自己先喇？」

不悅的佩君後駁：「想點呀？係咪講願望都要咁現實呀？」

德哥馬上封口，沒有再說。

南兄說：「我想做歷史博物館嘅保安員。」

這時大家不禁大笑起來。

Sonia：「你又想點呀？」

南兄：「莊子曰：『物莫非指，而指非指』，世事無常，萬物莫測……我想做一個保安員，收嘅會係一份人工，但所得嘅可以係唔止一個嘅人生……」

聽著，眾人也嘩然起來，無法理由南兄的境界。

德哥：「我想做廚師，我覺得佢哋煮嘢食煮得好型呀！」

當德哥說後，我們眾人也想起一名人……但卻不敢說出口。

超人：「我只係想考好過試，入大學繼續讀書。」

我問：「咁讀咩科？」

超人十分苦惱，回道：「鬼知咩……樣樣都咁悶，聽講話做完個啲咩職業向測試之後，其實都唔準，個個測完出嚟，讀落去先知唔係個回事……我諗都係但求容易畢業就算。」

我說：「嘩……你發夢都係咁實際架？比啲夢想力嚟睇下？國遠？你一定係最離地，你畢業後想做咩？」

國遠想了一想：「我想返愛爾蘭教大家中國嘅詩詞。」

這……不是一般的離地。

Sonia興奮起來：「好啊！不如到時你帶埋我哋去歐洲玩呀？」

一眾女生也雀躍起來，國遠說：

「無問題……機票自付。」

這時一眾娃娃也洩了口氣，但我卻認為已經是不錯的條件：

「都好……即係有可能包大家食宿。」

Vinci否定說：

「我哋邊有可能存到來回機票錢呀？就算存到，去到都無錢買嘢，咁咪好唔底囉。」

這樣也是……

小蝶說：「愛爾蘭……聽講係個到養病退休都唔錯。」

超人：「小蝶咁快想唔做，夢想嫁去愛爾蘭？」

小蝶洩了口氣：「都好呀，空氣清新對個肺都健康啲！二家姐呢？妳想做咩？」

小凱：「下年一定要奪得全港校女子籃球隊總冠軍！」

說後，結果被超人鎚了一下，說：

「畢業後呀！唔聽題目！」

小凱無奈說：「唔知呀！無諗過咁遠！大家姐呢？」

慢半拍的小藍呆著，一直想思考。

我笑著說：「妳比小藍慢慢諗下先，Vinci呢？妳有咩想做？」

Vinci：「我……我想繼續讀音樂……但唔知係香港讀好唔好？之前跟樂團出國就話一班人即，如果去外國讀書，一個人真係會好驚……」

德哥：「喂！我諗住去法國學廚！不要一齊去法國讀書？有個照應？」

Vinci聽著鄙視地笑了一下，心知這個人一點也不認真，實在無法認真去回應他。

「啊！」

突然小藍的停頓訊號關掉，較平時響亮一點來說：

「我諗到喇！如果大家可以喺畢業後再聚埋一齊講夢想就好喇！」

眾人也不禁會心一笑。

超人說：「咁你呢？老細。壓軸到你喎。」

我說：「小藍講咗喇，有咩開心得過大家之後仲係Friend？有你哋喺到，咩都無所謂喇！」

小藍對我展示出勝利手勢。眾人一同回望我們頭上的夢想，靜待被現實洗禮下會否殘存些什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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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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