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服Amos之後,便是律政屍說教的時候。他隨便打兩下小軍鼓,作為他的打鼓課程的起頭:「你以為爵士樂就只是打得細力點而已?」
「不,我沒這麼認為......」
律政屍續道:「你想說,爵士樂是Band Sound的最高境界,是吧?啱!爵士樂怪音多,節拍複雜,你明知是四拍四,但就是無法『一、二、三、四』數出來!包以正更講過,爵士樂的精神是『即興』。爵士樂中最難,又最好玩的地方,就是不跟樂譜,僅隨感覺和樂手互動,Jam出火花,好像你我閒談一樣。」
「所以,爵士樂對樂手要求特別高,首先是手要鬆,力度快慢收放自如!我看你的鼓擊,絲毫無爵士樂的溫柔,而是猶豫不安,完全無感動人心的力量!」
Amos再次呆著,今次更像化石一般—-類似的說話,他的打鼓老師講過,敬拜隊領隊講過,佩珊也講過,是以他根本無法反駁。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亦清楚知道,律政屍所講的,全部都是事實。
然而,無論是打鼓老師、敬拜隊領隊、甚至佩珊,也無法教曉他,怎樣才能克服這個弱點。就算向神祈禱,神也無透露半點天機。今日遇著高人,自然要問過究竟:「那麼我應該如何,才可以......」問得誠懇親切,大出律政屍預料,反令他無法反應。Amos只好繼續追問:「你可以告訴我嗎?喂!」問過三五七次,律政屍才曉得回應:「想不到......耶能竟然會向我這喪屍求教......有種......好,你坐上去!」說完,二人又互換位置。
Amos坐上套鼓,準備就緒,期待突如其來的課堂。但律政屍看來備課不足,完全不知要教什麼:「這.....應該要怎樣做呢?這.......你先打兩下吧!什麼節奏都好.......」Amos疑惑兩下,還是打出「泵,啪!泵泵啪!」的基本節奏。
豈料未夠兩小節,律政屍便猛地喪吼:「X!你沒吃飯嗎?放鬆點!」這下終於回復喪屍本色。但Amos反被嚇窒,越打便越不放鬆。律政屍越聽越炆,便隨手找個煙灰缸,掟向Amos大叫:「你老味!你這種叫做『hea』,給我認真點!」Amos面頰中招,怪叫:「你在做什麼了?」
但律政屍越來越失常,人雖卸妝,卻比喪屍更瘋狂,只差未咬人而已。他突然吼叫一聲:「你條X樣,給我認真點!」又掟多支螺絲批。但這次Amos學乖了,舉棍就輕易格開。螺絲批撞牆反彈,剛好擲中律政屍頭顱,令其鮮血直流:「X樣!竟敢還拖?」正要還拖,但再聽Amos擊鼓,好像又發現什麼:「咦?這下好像放鬆了......原來是這樣子!」靈感頓生,又拈來一個玻璃樽,掟之。Amos暗忖:「又來?」又揮一棍擋住。只是玻璃樽應聲碎裂,碎片四射,𠝹到自己周身傷,只得暗叫失策。
不單Amos自己,連律政屍也中招,刮得他傷痕處處。Amos見狀大驚,便停手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讓我先......」正欲施以『醫治的大能』,但律政屍卻毫不領情,只一味喪叫:「X你老母臭X!我有叫你停嗎?坐下!繼續打!你條X樣聽不聽到?」再三催促嘶叫。Amos歉意之下,只好聽話繼續打。
律政屍一邊聽,竟然越是興奮:「哈哈!哈哈哈!無錯,就是這樣!哈哈哈〜〜〜〜〜」不知痴了哪條筋,這次竟拿來一支電結他。Amos暗叫不妙:「嘩!難道......」心想若對方掟電結他,他的棍勢必擋不住。幸好,電結他未脫手,又有聲音在他身後叫道:
「停手!你想將我的結他怎樣?」
這叫聲夠晒響亮,竟能令律政屍停住,急急回頭怪叫:「是.....政務屍!財政屍!」一看,原來有兩個人已從門口走入:一個金髮,另一個光頭,樣子與普通人無異。無錯,他們正是律政屍的隊友—-政務屍、財政屍。
Amos一見兩人,憐裡頓感甩難,證時站起打招呼:「你們好!」金髮男子—-政務屍回應:「剛才打得不錯啊?」光頭男子—財政屍也跟著說:「但若打得放鬆一點,會更加好。」Amos剛才被狠批,現在又被讚賞,只感到不好意思:「過獎了.....」
他又想,三屍既已人齊,現在不走更待何時?於是又問:「咦?你們現在....是要練習是嗎?」財政屍竊笑回應:「在這裡不練習,難道要和你做愛?」Amos當下大喜,立即彈起身說:「這樣我失陪了!你們慢慢練.....」便想逃之夭夭。但個個想你走,律政屍卻是不許,更從後拉住他大叫:「等等!課堂才剛剛開始,你想逃學乎?坐下!」嚇得Amos不知所措。幸好有另外兩屍攔住:「你痴X左咩?我們還要練習的!哪有空呆看你教鼓?」「你副X樣嚇怕人家了!」他才能成功逃脫。留下律政屍喪叫:「等等呀!!我剛剛才發現令你放鬆的方法!哪能半途而廢?」
「你明白嗎?我剛才向你掟野,無非是為了令你分散注意力,使你更加放鬆,擊鼓會更有Power呀!」
「我還發現了一件事,其實......你體內正流著Rock......不,流著Heavy Metal的血!只要你肯忠於自己,讓我改造你的技術,他日你便必成大器!他日必成大器呀!吼〜〜〜〜〜〜〜〜〜〜〜」
律政屍連番喪吼,但Amos早已鬆人,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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