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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芭比娃娃!"
五歲的楓站在玩具店的展示櫃前,雙眼閃爍的望著那些獲取不到的夢幻與美麗。
楓常在幼稚園裡看著那些女孩們玩著各式各樣的娃娃,每天每天的看著,然後有一天,總算鼓起勇氣走向前,滿心期待的說:
「我……可以加入妳們嗎?」,
女孩們頭也沒抬的繼續玩弄自己手中的娃娃,其中一個女孩子也玩得樂在其中,當他撇見楓仍然呆呆的杵在那,等著她們的答覆,不禁讓她覺得有點厭煩,只好勉強的抬起頭來瞪著楓,示意著不讓楓加入的訊息。楓並不了解其中的涵義,反而回以燦然的笑容,這個舉動使女孩更加的感到厭煩,想找個方法打發他。女孩面露出笑容的看著楓,大聲嚷嚷的對楓說:
「欸?栗山不是女孩子吧?」
然後用這樣嘲諷的口吻說著,
「我們玩的遊戲沒辦法讓你加入吧!」
之後用那樣輕蔑的口吻說著,
「你應該跟他們那群人玩吧!」
女孩指向在楓後方的那群男孩子,女孩的舉動引起了所有小孩們的關注,那些玩著娃娃的女孩們笑了,笑聲如病菌般傳染給全部的孩子們,笑聲此起彼落。那陣嬉笑不斷的播放,不斷的擴大音量,在楓的耳邊、腦海……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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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不曾講也不敢說出口,在眼前才是楓真正想要的,楓的母親看見站在玩具店前看得一愣愣的楓,走上前摸了摸楓的頭:
「小楓想要新的玩具嗎?」
「嗯.....想!」
楓的眼睛頓時微微的發亮如閃爍的小星星。
「那麼就進去挑吧!」
母親牽起楓的手走進了玩具店裡 ,楓一蹦一跳的跟著母親的腳步,母親帶著他來到了那充滿玩具車和機器人,屬於男孩玩具的專區。眼前少了繽紛的華麗,楓轉身望著隔壁的專區,那裡一群小女孩開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娃娃,楓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母親見楓看的如此入神,於是蹲下身子對楓說:「小楓怎麼了?」
楓指著她們手中的娃娃:
「媽媽,我也想要那個!」
母親聽完楓的這番話,握住了楓的手,看著楓說:「那都是女孩子在玩的喔!」
「看起來很漂亮!」
「車車看起來也很漂亮啊!」母親隨手拿起一旁的藍色玩具車
「才不呢!那個更漂亮!」
楓的雙眼依舊注視著眼前的美好,看在楓的母親眼裡,心裡卻是莫名的燃起了怒火:
「小楓!你這是在鬧彆扭嗎?都帶你進來了,你還跟我說不要這個那個的!」
楓嚇到了!他不了解母親為何突然發火,怯怯的小聲回道:「我沒有......。」
「還敢回嘴,不用挑了!回家!」
母親粗魯的拉住楓的手,帶他離開了玩具店。楓覺得百般委屈,楓好想哭但楓不敢哭,因為母親一向討厭楓哭泣,楓如果這時候哭,楓的母親一定會更生氣,所以楓忍住淚水,只是默默的跟著母親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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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中的時候,楓未嘗停止過這份深沉的渴望,這渴望反倒變得更加扭曲……。
有次他趁母親出門時,偷偷的走進母親的房間,拿起母親那件淡粉色的洋裝,笨拙的穿上它,意外的剛好。
"裙子輕飄飄的"
欣喜若狂的,楓踮起了腳尖,自顧自的原地不斷的旋轉 ,感受那裙子飄飛起來,那瞬間的美。開心的旋轉到喘不過氣來這才停下來。愉悅的心是畫不上休止符的。
此刻映入眼簾的,那是母親的梳妝台,一直以來我想要親自窺看的地方,打開梳妝台的抽屜,楓屏住呼吸,此刻心跳聲竟如此狂烈。
"香水!是香水!"
是母親經常使用的那一罐,楓拿起香水調皮的往空中一噴,把臉靠過去,感受那香水分子在空氣中擴散瀰漫的味道,真的很好聞。抽屜裡不只有香水,還有各式各樣的化妝品。自小時候偷偷看母親不再看的女性雜誌以來,楓一直想要親手在自己臉上畫出最美的妝容。趁著這份悸動還沒退去,我一定要把握這次的機會。化妝一定要按照步驟慢慢來,絕對不能馬虎,於是楓先拿起一罐保濕乳液,往臉上抹去,輕輕的用指腹,從臉部的中央部位輕輕向外按壓式的塗抹,並也抹了頸部,為了讓皮膚好好吸收,必須等了一下子。等了一段時間後,為了節省時間,畢竟母親快回來了!楓拿起母親一直以來珍藏的BB霜,雖然有點猶豫,但內心的野心戰勝一切良心不安。從BB霜裡擠出如黃豆大小的份量於手背再用無名指腹均勻的塗在下巴、前額、鼻子上,推開之後由外而內塗在額頭,這樣底妝就差不多了!
"哈.....越來越興奮了!怎麼辦?"
只有短暫的時間,楓知道無法每個化妝品都拿來使用看看,一直以來很想拿來使用看看的果然還是母親的那組唇膏,那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有著各式各樣的顏色,第一次看到時目不轉睛的死盯著,楓很希望那是送給他的。不過盡管有那麼多顏色,母親還是只用那一支玫紅色的唇膏,楓也納悶的問過母親為何只用那支,結果媽媽笑容可掬的回答楓:「因為你爸爸喜歡這個顏色啊!」,只因爸爸喜歡才這麼做的媽媽,楓真的覺得那很不值得,因為最終楓的父親還是在他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離開了他們,父親死後這組唇膏就不再使用......但楓拿起玫紅色的唇膏仍感受得到他們之間的愛。
楓打開唇膏的蓋子,將口紅旋出,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拿起口紅貼近嘴唇,仔細的將顏色塗均在雙唇。
"乾巴巴的!真是不美.....。"
楓盯著自己的雙唇,還有自己,如果技巧在好一點的話,或許就更美了!
"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好了....."
內心又響起這樣的聲音,楓咬起下嘴唇,試圖止住這種毫無止盡的可怕念頭,這種想法到最後會厲害的讓楓淚水直流停也停不下來,楓實在不喜歡,況且是這種時候,要是哭紅了雙眼可不妙!楓開始收拾梳妝台,當楓將唇膏收拾抽屜裡時,房間的門栓卻被轉動了!
"糟了!媽媽回來了"
來不及收拾殘局的楓,這一幕全被媽媽看見了!母親錯愕的看著這樣的楓,楓想要辯解卻支支吾吾的話都說不清楚,楓的母親明白了些什麼,可是這讓她不能接受。楓的母親走到了楓的面前,恨恨的給了楓一巴掌:「我叫你看家,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老是做這種事?你來我房間把自己搞成什麼德性?」
「我.......。」
「我不想聽你解釋,好了!現在馬上給我出去!
還有以後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許進來我的房間!」
楓捂著火燙燙的臉頰,此刻的心是如此沉重,楓還是沒哭,只是輕輕的關上母親的門,將自己依靠在門上,靜靜的聽著在門後母親那微弱的啜泣聲,是那樣的……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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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楓升上了高中,考上的學校離家遠,所以楓的媽媽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房讓他住在那裡。楓像是獲得暫時的自由,開始了他未知的高中生活。開學的第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個性活潑開朗的同學,他主動向楓搭訕。
「喂!喂!」
那位同學叫了楓好幾次,但楓沒有意識到那位同學正在叫他,於是那位同學只好走到楓的面前揮了揮自己的手。
「就是在叫你!」
楓總算意識到了,看著眼前笑容滿面的人。
「有什麼事嗎?」
「唉!別這麼拘束嘛!是說你也是從外地來的學生吧?」
楓覺得這人莫名奇妙,甚至覺得第一天就被怪人給盯上,往後的日子會不會過得很心酸?想到這,楓都開始想家了!
「欸!你不要這樣看我啦!我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只是你皮膚很白,讓我覺得你並是本地人。對吧!是從外地來的?」
「嗯.......」
「話說你長的挺好看的,來這種鄉下太可惜啦!」
那笑容滿面的同學順勢抬起楓的下巴,仔細的端詳楓的五官,楓嚇到了,急忙的拍掉他的手,那笑容滿面的同學看到楓一臉不高興,突然也覺得不好意思。
「啊!抱歉!開學第一天太興奮了!而且你又是外地人,我一向嚮往外地生活,以後還想聽你說說,對了!我都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汐川杏渚"以後多多指教咯!」
「我是栗山楓,多多指教!不過"杏"這個字不是比較常用於女性嗎?我是栗山楓,多多指教!」
「沒想到竟然有人對我的名字人身攻擊!膽子不小呢!」
汐川開心的用手去撥弄楓的頭髮,楓還是用手拍掉汐川的手,不過此刻楓臉上充滿著喜悅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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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選社時,汐川告訴楓想加入籃球社,問楓是否也要一同參加,楓拒絕了!
「我....想加入拼布社」
楓小小聲的說,其實是不想被汐川聽見,但還是被他聽到了。
「拼布社?那裡很多女孩子吧!」
楓以為汐川是要嘲笑他,但汐川並沒有這麼想,反倒看出了楓的不安,那像要被人搶走糖的孩子。
「沒有啦!栗山啊!我只是說很驚訝罷了!很少男生會主動要入拼布社啊!」
「果然.....很奇怪吧!」
楓握住自己的衣擺,眼神黯淡了起來。
「喂!不要在心裡擅自曲解我的話啦!想要參加拼布社是你的自由,沒有人可以阻止你的好嗎?而且那裡有很多妹子!搞不好可以交到女朋友啊!」
「我.......我才不是為了妹子才去的呢!」
楓不滿的臉漲得鼓鼓的看著汐川,一副"我是正當入社,不是為了妹子"的認真表情,汐川看到楓的表情忍不住「噗哧!」的一聲笑了!
「沒錯,就是要這種氣魄啊!」
「你分明就要嘲笑我!」
「才沒呢!」
楓和汐川的高中生活在此之後,每天過得十分充實與快樂,很快的一個四季也要過了,他們也要升上高中二年級了。有天下午要放學了,有個籃球社學長來找汐川,學長請楓幫忙叫汐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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