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顏色 - 世界是水

世界是水

Nov 27, 2018

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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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水，而我是水裡的魚。

　　水有深有淺，有窄有闊，有雲有霧，有迷幻有清晰。

　　當我剛成為一條魚時，一切很自然的呈現在我眼裡，像時間流轉，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不停歇、不改變規律。

　　甚麼都不懂的時候，我只是一直前進，跟著魚群，偶爾停留，或者被其他萬物吸引，回過神來發現跟丟了大家，但不是很在意。繼續前進、迴圈直到每塊沙粒排列的都被我記得清楚，用色階記憶偶爾用嘴吞吞嚼嚼或消化或吐吐。

　　當到達一定魚齡時，發現就算不斷前進到未知領域，景象也只是把記憶中的事物重新排列。

　　啊！我想世界已經被我探索完了！心中充滿驕傲，也找不到事做。

　　以前看到魚群時總是不屑，他們徐徐、有時翻轉、偶爾啄食，像我會獨自做的一樣。但這次我開始慌張，我想他們一定知道些甚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是否只是障眼法？是否群體移動可以看到別種世界？這次我逃命似的跟上去，深怕自己走丟。

　　有一天，看到某種渾身是刺的新物種，內心覺得歡喜，想瞭解牠更多，用跟隨用環繞用示好。但我左顧右看，同伴們顯得很緊張，這時候我知道了──是自己太奇怪。我收起我的好奇心，揮去我內心的一切想法，下定決心，得像大家一樣，因為大家這麼做一定有它的原因。如果有問題早就有人會提出來，永遠都輪不到我，所以，就這樣我放棄了思考。

　　可能大家都跟我一樣想法。

　　甚麼都沒看過的時候，看到甚麼都可以接受。甚麼都覺得自己看過的時候，看到新東西便開始好奇。但跟隨魚群的時候，就算是新東西，大家也只會覺得害怕。

　　太奇怪了。

　　或許並不是群體就是對的。

　　或許是時候離開魚群獨自思考，衝破水面，進到霧裡雲裡，從不同的角度看世界。

　　偶爾會想，自己為何是條魚。

　　或許是為了發掘水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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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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