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看似瘋狗一般的人對著可憐的我道:「兄弟,你的理想是甚麼?」他快樂地轉圍笑著道:「完美的愛情?在這裡找上一個同樣百無聊賴的男人作為頹廢的依靠?哈哈哈…」一剎那,我衷心希望他可以笑斷氣。可惜,他還是回頭用他那對噁心的電子屏幕瞪著我道:「不,不,不!不!當然不是這樣吧!因為在這裡根本就沒可能找到一個只為工作而工作的男人吧!兄弟!」我完全不想聽這個半改人的垃圾廢話。
只是我的雙手被鎖在消防水管上,單憑我的意志根本不能逃脫這個鬼地方。他突然性情大變,由轉眼間極度自我的瘋小丑突然變成一副嚴肅的表情道:「那麼,能夠請KB生先請應我的問題。」我忍無可忍的說:「首先!是小姐!我的性徵跟衣飾取向都十分明顯吧。我是個女性!」在我宣洩不滿的過程中,我才意識到他在談甚麼。
他又再次露出那令人作嘔的彎曲笑容說:「不,不可能!因為女性都是不能進這個賭場的!」「我知道!」誰不知道這種爛規定,我還花了足足五百火元弄那張該死的身份證!他緩緩伸出兩根幼長的手指,細長的指甲一下子畫斷了拇指粗度的手扣。雖然手扣還扣著我的手腕,只要花一點錢應該可能弄掉吧。這個手扣依照剛才那群修羅幫的人說,也許可以賣點錢。
原本令人想不透他下一步的瘋子,現在卻靜止如死物。除了他一唯露出那張特別恐怖的大彎嘴之外,他都是統一的黑色,配著他慘白的皮膚。我現在只想溜之大吉而已。當我離開唯一的光源,並終於摸到長條型的門柄時,才發現上鎖了。也對,我身後的瘋子不會那麼老實給我跑。也正如我所料的,他無聲無色地近距離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語氣開始變回一開始的時候道:「喚!對了!整個賭場現在都被清剿完!我大概可以跟你保證!你可能!安。全。」這真是另類的威脅啊,我已經習以為常的問:「所以,你要甚麼。」我並沒有太多耐性,但對付這些瘋子愈不想付出時間,賠的時間也會愈多。他大步退回圓形的光源說:「兄弟!你的理想是甚麼?」又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我便道:「金錢與權力。」「真有2020的年代感覺啊!就正如兩個對等的數字一樣,講求的是甚麼?平衡?平等?不!是對稱!」甚麼鬼道理,加上那個年代那麼久遠,他居然還記住了,不會是AI吧。
但就算是賞金智能都不會這樣瘋狂,只有植入的人「五五分帳!這才是人類最大的樂趣嘛!」他攤手受著日光浴的洗禮,又突然把他無機的電子頭罩轉到我身上道:「然後!人類便會依靠這兩個範疇進行不同程度的比拼!所有人都認為這樣就可以穩步上天!」他快步的走近我,並指著我道:「但!事實是這樣嗎!?根本不是!真正五五分帳的是金錢和權力,不是人類本身!人就偏偏認為五五分帳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權力分成!」
他輕撫著我的臉龐,輕聲道:「當你擁有無上的金錢時,你必會失去滿足欲望的權利。作為迴避便透過無限的追求金錢來掩飾自己不能滿足的痛苦!最後選擇錯誤!淪落成一個對失去上癮的癮君子!」他長吸了一口氣,再低頭貼著我的額頭,細語著:「但,權力比金錢便抽象。人擁有無限的權力做任何事,但前提是放棄有限的金錢。飢餓可以搶也可以偷,自己種,打臨時工,便能騙,甚至!賭回來。」他用那尖利的指甲一手貼著我的右臉,一手垂到我左手旁邊的門柄「碰。」的打開了。
最後,他一手送行著我離開這個黑暗的房間說:「所以,我的兄弟。你的理想是甚麼。」沒錯,現在的人,不,遠古的人就知道魚肉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但到了現在人們仍然希望把兩樣東西收進手中。三原色的混合就會進來無盡的黑色,然後毀滅整副晝。明明人類知道,卻只會妄想得到。我走過充滿屍體的道路,這裡是唯一要求社會男性進入的樂園啊!
為什麼他要這樣做!?他們所有人都直接賭上了權力與金錢的人啊!只有這樣,富者才會真正的落敗,窮者才有心態來送死啊!為什麼他要!「啊!全都沒了!所有美夢都沒了!對不對,KB先生!」是他!又出現在我的眼前!「但!真的公平嗎?賭博一字。」他的問題動搖了我,「富人一直都可以控制勝敗的權力啊!但就只有這份丁點的可悲權力可以嘗嘗!十分中,他擁有的權力就只有一分而已!剩下就是九分金錢了!」
我…不行!必須站起來!「不用哭!請放心!當他們在這裡享受一分的權力時,弱者可是有九分權力來推倒他們那可悲的九分金錢跟一分權力!」我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因為九分的金錢都是透過滿足固定條件而獲得的回報而已!而權力要面對的是所有不穩定因素!」對,只要有不穩定因素存在!「金錢的固定條件就永遠都不會被人所改變到!但權力就像水一樣能夠滲透那些無聊的條件之中!」
就是這個道理了「那些有錢人就像籠中鳥把自己的喙伸出籠外,只有一張嘴!但弱者不同,他們擁有著摔破鳥籠的權力!」我想起了「他們能弄死你!只因為你害怕失去自由而已!」我來到這個城市的原因「但現在都不用怕!你有無窮的權力來折磨他們!」我是為了成為「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運用你的權力!」得到權力「現在,去吧。佔據這座城市。」
一個月後
我坐沙發上,看著舊式電視上出現我的臉孔。我依舊住在那便宜又溫馨的舊式公屋單位,喝著最低檔的咖啡,穿上便宜的西裝跟紫領帶。出了門口之後,是鄰居的孩子把我當成親人般抱著我道早安。我也十分受樂,他的媽媽穿著棕西褲,藍色短袖T恤跟黑皮鞋。他半推半就的道:「你好啊!市長,我正要送孩子上學呢,順路可以送你到…」「不用了,謝謝。」我笑著揮揮手說:「我還想聽聽電車的人有甚麼意見想告訴我。」
他擔心道:「不怕有人侵犯你嗎?」我拖著他孩子的手道:「不怕。如果有,那個人將會死也不如。」我帶著孩子離開走廊步行樓梯,留下這個男人媽媽跟電車高速行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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