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時,發現我在醫院。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LWHH5SD32
白茫茫的牆壁襯托著白皚皚的床褥、被單,眼前的一切,就是白。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asvcL5MaO
身上仍殘留沖廁水的味道。
靠,又失敗了!
看著天花板垂吊的三葉扇緩慢地轉動,時間分秒的流逝。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S9kHPr2Nq
又是寂靜的空間…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8jf52MTSy
不斷努力回想著閉眼前的景象,很矇糊…不記得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f7uHDpAP
原以為可以告別,卻又回到了原點。難道天真的不讓我死?不能死去的無意義生命,只能說:怪怪的。
老天真愛開玩笑。
口好渴呢,水…水在哪?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1zk4Li4j
看看周圍,誰做的好事?好端端的床邊櫃不放,竟把水杯放在離床位3米以上的層板?旁邊還要放缸魚?那魚還要用臀部對著我,連魚都看不起我!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iOwYVmyJ
詛咒那個放水杯的人三百次後,我怒視著那個水杯,心想:給我過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rzjKfQqAe
杯…真的過來了,水杯以不尋常的速度從三米外飛至我手中,杯中的水還在來回蕩漾著。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VVWV9OBvQ
同時,病房門被打開,迪爺跟博平剛好看到這幕,以跟我一樣無比驚訝的眼神看著。
「這…這是甚麼?」迪爺表情上稍微扭曲,表現著他的驚訝。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yUq4B7lWf
「……」博平思考著。
最驚訝的該我吧?「我也不知道…好像,我想它過來就過來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JF3vc5Q3C
迪爺若有所思,「難道…你在練魔術?」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m7ap1FQWv
「如果是真的我就去表演好了,不用躺在這吧。」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njMSMKJM
迪爺摸摸下巴與他年齡不相符的鬍子,「難道,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得到了魔術的能力!告訴我怎麼做的?」
這傢伙,根本沒有專心聽我的話。
「我根本就不懂魔術,」我沒好氣的說,「魔術理念在於掩眼法,要先知道竅門,才能用方法掩藏起真實的操作,令人覺得『哇好神奇呀』之類的。現在的情況是我自己都不知為何做得到,這還算魔術嗎?」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KwGUzLwv
「也對,古代諸葛亮所謂的借東風,其實是夜觀星象得知當晚的風向,而非真的神力,亦即現代的魔術。」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i5EEReze
迪爺一說起話來真的滔滔不絕,「所以,現在要先攪清楚剛才的狀況,整個過程的前因後果。」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ogCPVGFPP
「現在是甚麼時間?」我腦中整理著。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WLv6qFHY
迪爺看一看手機,「晚上六時三十二分正。」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Phvj2PV4
「那我是三小時前進行實驗的,」我隱瞞了自殺的意圖,始終自殺不遂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實驗目的是測試黑洞的存在,由於實驗太危險,所以我沒跟你們說。」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4icZrmWD
迪爺繼續摸著鬍子,「我們進來前有問過護士,說你是在城門河上飄浮,被遊人發現再找警察打撈上來送院的。聽他們說,由於你太臭,所以安排你進了這個獨立病房,算是不錯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kE31pMP0O
「送院時我的衣著怎樣?」我剛發現身上的衣服都不是自己的。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2TlIKqZZJ
迪爺拿了支菸出來抽著,他習慣思考時一定要抽菸,地點不是他考慮範圍,「根據那護士所說,你那時身上泳褲襤褸,曾被一度懷疑是非法入境者,幸好當時有些途人是你的鄰居,替你作證才不至於被警察調查。」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22Hj3gyyv
吐出一個煙圈,迪爺問道:「對了,你為甚麼穿著泳褲?」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ocC9InBU
我大約把那套理論及「實驗」經過解釋一遍,「就是這樣,為了不讓上次領帶事件再次發生,就穿著泳褲。我依稀記得沖進去的時候我是合上眼的,然後腦中空白一片,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之後的事你們都看到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nRkarrZ91
迪爺若有所思,「不如你再試一次,我們再分析一下。」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hTxCLW0yc
我照他的說話去做,真的把杯如我所想的移動至層板上,而且速度極快。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YnGVB9J0
迪爺再吸一口煙:「整合一次的話,你的實驗沒有發現黑洞,卻令你得了一種能力,這種能力類似移動物件,暫時限制不詳。我建議你可以多作練習,探病時間也快到了,」迪爺把手上的菸頭丟出窗外,「明天放學後我們再來,你也應該可以出院,我們再詳談。」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E8hB5YvM7
「好的。」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gyX4S0eFY
「再見。」博平突然說話,但我知道他腦中也有個大概,明天再問他一下好了,果然是思考的奇才,溝通方面就….
如是者,我晚上反覆練習,練到累了,就去抹身。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5PBJGQgse
抹身後再練習,竟發現能力沒有了!奇怪,難道平凡就註定是平凡嗎?還是我做了甚麼令能力的限制啟動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Qv4yXvcrc
多想無益,想太多會令我很累。既然暫時得不出答案,明天再問問他們意見。當放下心裡的疑問,我很快進入腦袋空白一片的狀態,不一會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整個房間已遍佈陽光,小鳥吱喳,甚至有一兩隻停在窗旁,奇異地看著我。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TuRW1srmn
今天是禮拜三,學校仍要上課,問過進來例行檢查的護士,現在是早上十點正。既然迪爺及博平還要數小時後才來,我走到了醫院外的小公園走走。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iM1c8JZyF
這裡鳥語花香,人煙稀少,有種世外桃園的感覺。可惜對於沒情人的我來說,只是一個比較美的地獄,探病的情侶在卿卿我我、發病的情侶在山盟海誓,還有幾對忍不住激吻起來,拜託,這是醫院耶!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jiRJPQhWX
在小公園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看到有張報紙在地上,順手拿來一看。港聞版首頁的右下角,竟然看到了我的名字。
沙田一中學中四學生鄭x天,於昨日下課回家懷疑以絕頂白痴的方式,利用馬桶自殺,後被途人發現於城門河,被打撈送至醫院,情況普通。由於物理學上鄭同學的身型是沒可能穿過其坐廁的,我們特意致電物理學家劉鑾東教授詢問,他表示未能就物理學上得出一個合理解釋。
就此次事件,記者訪問其父母,鄭生鄭太皆指其子精神略有問題,正考慮送往精神病院為其子作出治療。另其學校的師生亦表示,鄭同學平日不太與人接觸,但從行為上來說,估計是個智障。其校長亦表示必要時限制鄭同學停學,以免影響其他學生上課。
看到這篇新聞,我確認了世界不值得留戀。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mx6oP09q
我,再次萌生了念頭。
我要死。
再次回到病房。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Nz1dmhujK
坐在病床上,眼觀四周,也沒有甚麼能幫助到自殺的。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F6mzaSsI
想了良久,要上廁所。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QbfZDW0P
坐在坐廁上,我不期然想到昨天試過的方法,並想到了報紙上所說的。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hrpQLuE6w
某程度上,其實我是成功了,那個理論是可行的,只是重組過程,我僥倖重組變回自己,或許我再試一次,就能變成一堆廢物了。
變成一堆沒有靈魂的廢物。
決定了後,我把房門從內鎖上,由於身上的只是醫院的衣物,我也不需要管其完整與否了。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AZj3tN5gD
雙腳步入馬桶內,雙眼一閉,右手一拉。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kmDulJPJ
失去意識前,我心裡再次冒出一句:
「再見了,世界!」
| 待續6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oBtFyT29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