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戰江湖 - 第一章：襄陽之戰 (二)

剛從門宅出來的女生，用一對凌厲的眼神打量孫志全。

「你是誰？」

孫志全眼中的這位大師姐，看似十七八歲，年紀輕輕已經是仙杭派的大師姐？未知由來已經用力握著長劍，眼神戒備，如臨陣對敵一樣。但見她腳步輕浮，馬步不穩，怎樣看也不似是武功高強的人，「大師姐」必定內有乾坤。要是掌門的千金或是一方勢力的後人，招惹上也不是好事，還是退身先去找師傅。

「在下孫志全！是十雲派弟子。見過仙杭派女俠，未知……」

大師姐不屑一眼，暗中用劍鞘掃了一下身邊的同門。其中一名守衛馬上說：

「啊！我派大師姐是郭掌門的千金郭超靈，人稱靈女俠，在本門中是武學資質極高的人才，亦是將來武林的大人物，現在有機會讓你認識，你真是不枉此生！」

資質極高？就是她武功平平，不學無術，比起兩位守門的，應該還差一點，只是兩位弟子在奉承之道上功力了得，這位大小姐被寵壞了。回道：

「什麼？原來就是靈女俠？在下初到貴境已經聽到靈女俠的大名！如今一見實在三生有幸！」

兩名守衛聽後大吃一驚，就算是本門弟子也不會吹噓到城內，怎可能會有靈女俠的傳聞在外流傳。可是郭超靈聽見大喜，主動走上前問：

「真的嗎？我的事蹟已經在城中流傳？是那一件？」

郭超靈雙眼閃亮，跟剛才的判若兩人。孫志全能說出這種謊言，當然有他的後著：

「這個……我都是聽著城西的大榕樹下說書人的故事，說著妳單劍五式已經將關外的蒙古人打得落花流水，所謂名師出高徒，父親郭掌門為抗蒙不為餘力，想不到女兒更武功過人，真是虎父無犬女。」

郭超靈聽得一頭冒水，但見這小子為父親說著好話，就當他是好人看待：

「是這樣嗎？只是我老爹威風吧，什麼單劍五式的……又不是我的功夫，在關外……大概是二師弟或三師弟吧！」

「這……但靈女俠貴為大師姐，武功必定在他們之上，也許一招半式已經將蒙古兵打退……難怪有江湖傳聞，襄陽一日有仙杭派，南宋的江山也必定能守得住！」

守門的二人聽得也津津樂道，就連他們也相信孫志全的鬼話連篇：

「二師兄一式『仙凡有別』，盡顯其劍招的仙凡兩路，進可攻、退可守，單劍化解任何其招的來勢，是最有師傅真傳的弟子！」

「我卻認為三師兄一式『穿杭過洲』靈巧萬千，配合上我家本門輕功，有如當年三國的趙子龍一樣，在敵軍中來去自如，這種功夫才是師傅的得意絕學！」

郭超靈聽著二人爭相追捧，卻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實在失禮於外人前。

「什麼厲害？跟我自創的仙女劍法還差很遠！」

聽著，就連孫志全也感愕然。單憑她……自創劍法？

「……要是不信，跟我來對策幾招試試？」

另一邊廂，孫志全的傅師──白天賜在賭坊左穿右插，心神不定，總是找不到時機入手。

「東方破水、西方逆金、南門歸田、北門結霜……為什麼四方八面都損己不利……這是什麼鬼地方……」

白天賜一直自言自語，苦思不明。直到中央的賭枱突然喊來一聲：

「大殺四方！」

之後在一眾噓聲之下，白天賜見圍在睹枱旁的人每一個也面露不忿，正要準備翻身一搏，唯獨是坐在一角的老人家正在微笑。見狀，白天賜走到枱前，與老人家並坐。

「客官！三骰賭局，有大有小有圍點，點中數字翻雲天，點錯鄰房莫呻騙！」

白天賜單看擺法已知道是什麼賭法，但見老人將一錠碎銀放在圍四之上，其他客人也大大少少的下了注碼，老人家也不為所動。負責的男人卻不悅起來：

「老伯，又來了，都說了有大有小，為什麼你偏愛圍四？快輸光了！」

老伯卻呵呵大笑，又多添兩錠碎銀，笑而不語。白天賜見狀，看到負責人無奈的樣子，只管用力搖骰，一開！竟如老伯所願，三骰皆為四點，眾人大失所望，老伯卻賺回了當日的損失。

「老伯！你真走運，下回你想買什麼？我們都看你了！」

「對啊，這個賭坊很邪門，輸多羸少，前兩天賺的，現在也輸蝕了！」

一眾賭徒不時吹捧，不時抱怨，一直遲遲未下注，就是等待老伯的明燈。白天賜一直在看著老伯笑而不語，難道他真的能預知未來，或是看透賭坊的術法？

「好！我也來試試自己的手氣！老伯，你要買什麼？我跟你對賭一下。」

老伯瞄了一眼，是個生臉孔的三四十歲的男人，是個略懂武功的武林中人，于禁嘆息一笑：

「這位俠士，老伯我只是在賭坊遊戲人間，從來我也只會跟老天爺對賭，沒想過跟他人作比較，如果你不介意，就站在老天爺那邊吧。」

說到「老天爺」老伯的視線落在莊家之上，令對方不禁噴一口氣：

「你我都只是在賭局中撞運氣，大家都是看老天爺的臉色做人，沒什麼分別呢！」

白天賜見老伯快快下注，將兩錠碎銀放在「小」之上，眾人也紛紛下注。見狀，白天賜將幾錠碎銀放於「大」上。莊家大喜，這回開個圍便大殺四方，略施手段後，正想開骰時，頓時白天賜再將一錠碎銀放在圍四之上。

「不好意思，忘了下這個，賭錢最重要是穩賺，就算輸也只是一錠碎銀，但說不定有個奇蹟連開兩次，這就賺翻了！」

眾人聽著白天賜言之有理，也紛紛擲下碎銀在圍四之上，加起來還要比買大小的還要多。莊家額前冒汗，心一涼，還不知是否應該開骰，這一開便輸回了半天的生意，他負擔不起這個過失！

正當眾人在催促，而在吵雜之聲中，白天賜見老伯暗運內勁，雙指打在桌上，在極少的震動之下將一顆骰子跳動了一下，再微笑點頭。此舉令白天賜看得出神，心想：

「只要不是圍四，開大開小也避免了賠多賺少，而且圍四的基數是八，只要改變其中一顆骰子就得令大家輸光了，所以老伯才會買『小』……」

結果，四四一，九點開大，當中只有白天賜賺倍了幾錠碎銀，滿意地收下。

「哈？想不到今天的運氣不錯！」

莊家也收益不少，興趣地對白天賜說：

「客官也走運了！不如多賭幾手？」

白天賜笑著觀看四周，包括守住賭坊出入口的兩名守衛在內，還有每張賭桌上的莊家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加上一個內力不俗的老伯，這裡可說是個龍潭虎穴，還是未等他們發爛，先走為妙。

「所謂小賭宜情，大賭亂性，要亂性的話，得找花姑娘來亂一亂呢。久聞杭州地靈人傑，本人遠道而來，既然賺多些盤川，更想享受一下這裡的人間天堂，未知大爺有沒有好介紹？」

說起花姑娘，在場的賭客也興致勃勃回道：

「城東的花月樓！四季美女風騷美媚盡顯蘇杭特色！」

「我認為鄰近的怡香院的巧巧是全城最好的名妓！」

「哎呀！怡香院的雙怡絕色，聞名不如見臉！」

一眾男人說起風月交流心得，已經忘記賭桌上的不樂，白天賜亦借此機會，煽動大眾一同離開，令賭坊的人不敢莽動，避過了一次武鬥的場面。

(節二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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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襄陽之戰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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