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忘記了自己上一次真心的微笑是什麼時候，和奧蒂莉亞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還是和奈特一起唸大學的時侯？他不記得了。

    莫瑞只知道，看著小孩打鬧的身影，他竟然有股奇怪的衝動想笑。

    「莫瑞……？」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莫瑞跳了起來。

    奈特的海綠色眸子在陽光下是湖水般的色彩，莫瑞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他只覺得噁心。

    「你想幹嘛？」莫瑞不客氣的問。

    奈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在莫瑞身旁坐了下來。

    莫瑞往旁邊挪了一些，背過身子。

    奈特嘆了一口氣，靠在雕像的基座上。

    「聽我說，莫瑞……。」

    「不要。」莫瑞打斷他：「我不想聽。」

    「我和奧蒂莉亞從來沒有亂來過。」奈特不理他，逕自說著：「我只是順著她的要求，假裝我們有。」

    莫瑞哼了一聲。

    「見鬼去吧。」他呢喃。

    奈特站起身，一臉認真的向下看著莫瑞。

    「我會證明的。」他說完，轉身跑開。

    「哼，證明。」莫瑞低聲抱怨：「鬼才相信你，奈特。」

    不久後，奈特回來了，牽著另一個人的手。

    那是個男人。是那天那個護士。

    「我是同性戀，好嗎？莫瑞。」奈特說：「我從來不喜歡女人。」

    莫瑞瞪著他。

    「你說什麼？」他又問了一次。

    奈特舉起兩人牽著的手，那雙眼睛很嚴肅。很違反他的風格。

    「我是同性戀，這是我男朋友。」他說。

    莫瑞愣了半晌，最終聳聳肩。

    「我知道。」他淡淡的說：「很久以前曾經懷疑過，只是……你這麼說我還是有點難相信。」

    奈特笑瞇了眼睛。

    「你現在確定了，」他說：「可以原諒我了嗎？」

    莫瑞擺出臭臉。

    「你幹嘛要幫奧蒂莉亞背這個罪名？」他質問道。

    奈特收起笑容。

    「她是哭著求我的，莫瑞。」奈特說：「我不知道怎麼拒絕。」

    莫瑞翻了個白眼，站起身狠狠捶了他一拳。

    「我恨你。」他罵道。

    奈特拍拍他仍然放在自己肩上的拳頭。

    「你以為我喜歡你？」奈特笑著說：「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兩人相視而笑，有那麼一瞬間，公園的陽光下似乎閃過當年在大學校園中打鬧著的那對兄弟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