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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終於要上行政院了……祝福他,我這個好朋友,台南市終於要脫離惡夢了,是台南市的福氣啦,因為他,治水有功,我們淹水更多……」謝龍介在賴清德北上接任閣揆的前一天接受採訪,不改以往的畫風,句句帶刺的對賴清德隔空喊話。
「他自己也講過,他也是凡人。」說及此謝龍介頓了頓才說:「大家都知道,行政院長是個很短命的職位,但……希望你不要被自己料中。」說完謝龍介跟幾個記者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謝龍介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大叔,以這個姿勢站在路邊其實看著有些滑稽,幸運的是並沒有人認出他。……只要想到在未來的台南市議會,再也不能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謝龍介的心就難受的不得了。
對現在的謝龍介來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們各自在地球的兩端;而是你我在同一個島上,我卻不能督你。
其實謝龍介從成為議員的第一次質詢,就注意到這位新上任的市長。回去之後他查起賴清德的生平,為質詢都做好充分的準備,期望他特別的質詢能在賴清德心中留下特別的印象。
不過,不管他每次如何激動的訐譙賴清德,那人也不惱總是淡淡的回應,有時還會無奈的笑,看得他慌了心神。這一來二去,謝龍介也發現自己花費越來越多精力,在關注賴清德。謝龍介活到一把年紀,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他們不可能。
謝龍介很快就將這份異樣的感情壓下,深藏在心中。
九月已經步入初秋,不過台南市依舊炎熱,站沒多久謝龍介就已經滿頭大汗,用袖子擦擦濕潤的臉頰,他沒有哭,他只是眼睛熱的流汗。脫下外套,慢慢走進回家的小巷。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謝龍介從西裝外套裡掏出手機,看了上面的來電上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還有備註——清德兄。
謝龍介是在一個餐會上機緣巧合得到賴清德的電話,不過他沒敢打過,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怕被當成神經病,只好拿著手機盯著已經輸入的電話號碼發呆。
謝龍介拿著一直震動電話,半㫾才接起。
「……喂?」謝龍介小心翼翼的開口。
「謝龍介?」從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嗓音,是賴清德。
「額……嘿對。」
「我在台南,要出來一起吃個飯嗎?」
「哦,厚啊。」
「七點,粘記牛肉麵?」
「欸賽。」
「再見。」
「再見。」
說完電話傳來掛斷的嘟嘟聲,謝龍介才回過神……等等,賴清德剛找他去吃飯?七點?
謝龍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5:30回家準備一趟應該來得及……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謝龍介就這樣精神恍惚的回家去。
電話那頭的賴清德剛掛電話就忍不住輕笑出聲,想到謝龍介拿著手機呆呆回答的樣子,賴清德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要說賴清德注意謝龍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質詢賴清德最期待的就是對上謝龍介。
跟其他打混摸魚的議員不同,謝龍介每次的質詢都異常精彩,流利的台語出口成章,還會準備許多可愛的小道具。尤其是他第一次拿出布袋娃娃的時候,賴清德忍不住勾起嘴角,看著台下突然愣了下的謝龍介,賴清德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興趣😎
從那之後的質詢,賴清德總會偷偷觀察坐在下面的謝龍介,發現對方正認真的看著自己,忍不住笑了,看見謝龍介突然發愣的樣子,心中簡直像被小貓撓了下。
從此質詢成為賴清德當市長最開心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