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離婚了。」難以啟口,但簡佑之還是必須說:「我跟妳媽媽分開太久,久到像親人不像夫妻。」抬頭面對女兒認真說明:「其實我們在妳升高三前就已辦妥離婚,怕影響妳大學考試所以暫緩公開,直到妳學測後,我們想該告訴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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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捏著手中的文件袋,琪琪難過的問爸爸:「……是我嗎?是我害你跟媽媽離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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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瓜,這是爸媽自己的問題,跟妳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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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綁住了媽媽,她才不能跟你一起出差,才會害你們感情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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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我跟妳媽媽都不夠成熟,離婚,也不是妳的問題。爸將調職到上海,而妳媽……」淡淡的,簡佑之說:「她即將迎接第二個新人生。我耽誤妳媽媽太多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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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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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人說話總喜歡說一半,既然要說,就一次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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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妳媽媽她認識一個好人。」輕嘆口氣,簡佑之說:「她不好意思跟妳說,因為她決定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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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什麼啊!突如其來的話讓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可淚,卻沒用的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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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我們都愛妳。」見女兒哭,簡佑之遞上面紙後繼續說:「別嫌大人自私,但我們想多為妳思考一些事,所以已先代妳做一些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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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決定?」紅了眼眶,她啞著聲音哭訴:「你們誰都不想要我……所以才會嫌我麻煩,讓我一直住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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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都愛妳、想給妳最好的,只是無法時時陪在妳身旁。」摸摸女兒可愛的頭,簡佑之說:「妳滿十八歲了,所以我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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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背叛的心痛,讓她氣得把頭轉邊,連看也不想看爸一眼,更不想聽任何話。「自私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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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妳聽清楚。」女兒不理,他轉過女兒小臉,認真對她說:「我可愛的琪琪,妳滿十八歲了,爸選擇事業,而妳媽媽將有新人生沒辦法照顧妳一輩子。所以我們為妳好,已先霸道的代妳做選擇。妳知道的,爸目前在日本工作,認識當地一些人,覺得那邊環境不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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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一聲後,他用強硬果斷的聲音命令:「九月,妳,到日本就讀語言學校,念一年或一年半的日語課程,考得上日本的大學就繼續念,考不上或不想繼續留在日本,就看爸到時在哪裡工作,讓爸彌補這幾年缺席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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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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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飛機的那一刻,簡子琪心情沈重不安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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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第一次出國,但這次與以往不一樣,沒有父母在身旁,她獨自一人踏出國門,邁向獨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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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前,忙碌的爸爸賣掉房子並帶她回奶奶家住。消失一段時間的媽媽終於出現,一臉嬌羞的小小聲告訴她,她將有個新家人鄭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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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生氣、很想哭,但媽媽滿臉喜悅靠在鄭叔叔身旁,讓她只能跟著笑得開心,不想破壞媽媽的好心情。因為迎接新生活的媽媽,盡責的為她準備各種書籍、衣物、愛吃的零食等等,深怕嬌生慣養的她吃苦。鄭叔叔更是買了台最新的筆記型電腦,送她當見面禮討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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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不懂事,她也知道,一定要笑、一定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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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畢業後兩天,她一身美麗出席媽媽跟鄭叔叔的小型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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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爸爸直接由日本前往上海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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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出發前兩天,她跟高中的幾個死黨窩在房裡哭哭鬧鬧的話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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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當天,媽媽跟鄭叔叔放下工作趕來機場送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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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傷心時,鄭叔叔偷偷塞給她二十萬日圓的大紅包,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省,讓她在心裡為媽媽嫁了一個好老公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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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當地大學設立的日本語別科相關人士,未透過代辦中心,而是直接向大學報名。也因為這層關係,所以只知道自己要到D大學附屬日本語別科就讀學習日本語的她拒絕查詢學校的資料,當另類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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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爸媽都決定了,她就算有意見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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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學校有跟國內的代辦中心合作,遠在海外的爸爸還特地叮嚀她務必參加代辦中心在出發前所舉辦的說明會,認真準備東西。因此基本上,她知道整個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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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的事前心理準備,在獨自一人坐上飛機時,轉變為強烈不安與莫名的興奮。因為那一刻她突然覺醒,知道已滿十八歲的自己不能再事事依賴他人,必須自己擔起照顧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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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正踏出學習獨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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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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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行李走出入境大門,簡子琪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前方有別於傳統小倭寇說法的搶眼高挑斯文西裝男吸引,全然沒注意到他身旁還站著一位慈祥睿智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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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非西裝控,但哇!剪裁合宜的西裝將男人精實修長身材襯托得份外挺拔有型,更別說俊臉上那對像墨湖般深邃有神瞳眸搭上希臘男神挺鼻,以及帶點溫柔淡笑簡直會融化人的性感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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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日本到處是穿西裝的超級護眼輕熟年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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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微揚的誘人嘴角,不用一秒就會融化她來求學的堅強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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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欣賞目光,就這樣毫不掩飾花癡心情,大剌剌地盯著型男大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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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發現被害人眨眨濃長眼睫故意模仿她,用不輸她灼燙眼神的同等級嘲諷目光回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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