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離只覺肩頭又冷又痛,一股陰寒之氣在體內亂竄,險些就要昏去,他用九霄劍支著身體,咬緊牙忍住,卻聽那天魔桀桀怪笑,以為自己得勝。「哈哈哈!老子今天走運了,這小鬼頭身上穿的,手上拿的,無一不是上等好貨,內丹雖小,卻也不無小補,今天賺大發了啊!哈哈哈!」
天魔走近梓離身邊,正想出掌拍死他之際,不料卻聽到一聲又驚又怒的大喝:「小離!」話聲未落,天魔便發出一陣慘叫,化為灰燼。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梓離勉強喊了聲:「爹----」身子便是一軟,隨即被凌亞摟住,往嘴裡塞了一粒清神化毒丸和止痛丸,頓時原本在全身亂竄的陰寒之氣和痛苦減緩不少,又聽凌亞在耳邊柔聲道:「爹這就將暗器取出,小離忍忍。」
梓離點頭,凌亞便將他肩頭的鐵蒺藜拔出,噴薄出來的竟是黑血,凌亞看著鐵蒺藜上細碎模糊的血肉,心中又氣又怒,直接將嘴湊到心肝傷口上吸出毒血,又用帶著療癒力量的唇舌在傷口上親吻,很快地,梓離的傷口便恢復如初,只面上因為失血還有些蒼白。
傷口一癒合,疼痛感也隨之消除,梓離感激地說道:「謝謝爹爹。」又在自家父神臉頰上親了一口。
凌亞見兒子已恢復活力,才鬆了口氣,見他面色蒼白,便又往他嘴裡塞了不少補血丹藥,這才攬著兒子的肩膀打算離開魔窟。
武羅等四人在凌亞衝進去後也緊隨在後,見梓離雖然受了傷,並無生命危險,便鬆了一口氣。
凌亞見了武羅怒氣頓生,立時放開兒子,對著武羅就是一拳。
武羅知道他是為了梓離受傷而怪罪他,咬牙忍痛道:「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何必發這麼大火?」
聽了武羅的話,凌亞怒氣更甚,對著他又是一拳。
武羅摀住被打的部位怒道:「那個武神不是在戰場上成長,不是在滿身傷口中粹練出強健的體魄?孩子立志當武神,你能護著他一輩子不成?」
凌亞冷聲道:「你這個莽夫!武神在戰場上成長不假,可要迎敵也得看狀況,方才他已連續三場戰鬥,正是需要休息之時,就算他精力能夠應付,也不急於繼續,我兒原本可以不受這苦的!」說著,對著武羅又揮出一拳。
武羅被打了三拳,心中也十分不爽,他才是小離的親爸爸呢!自己親兒子受傷,難道他就不心疼嗎?可這話又不能當著小離的面前說,他心中也憋著氣,登時就與凌亞打了起來。
梓離看著爹爹與老師因為他受傷而大打出手,心中十分難過,但又怕跑過去被兩人掌風波及,如果因此受傷又讓兩人仇恨加深,想了想,只得大聲地:「唉唷!唉唷!」呻吟著,一邊抱著肩膀裝可憐,果然凌亞和武羅見他呻吟,立刻停了手,緊張地跑到他身邊。
凌亞邊皺著眉邊檢查:「方才不是把傷口治療好了麼,難道有其他物事未取出?」
梓離不好說實話,但的確肩膀有些不適,便蹙眉道:「想是這裡方才受傷,能量線尚未穩固,才有些痛,現在已較好了。」
神族的身體構造分成能量線及能量體,能量線猶如鋼筋,能量體則是水泥,讓他們的身體結構更穩固,一旦受傷,兩邊都會造成影響。
凌亞張開他額心的療癒之眼掃描了梓離的身體能量線,皺著眉道:「果然是能量體經緯線未理順,爹處理一下,很快便好。」便用手在梓離肩膀上理了理能量線,一會兒道:「好了,小離動看看?」
梓離做了幾次動作,果然順暢許多,笑道:「已經恢復九成了,爹真厲害!」
被心肝一誇獎,凌亞下巴抬得高高的,得意道:「當然!比那莽夫可強多了!」
梓離心下一驚,怕自家爹爹又跟老師吵起來,便道:「爹,您和老師說的都對,武神在戰場上成長,也要看狀況迎敵,我既要成為武神,便要有流血流汗的心理準備,往後小離會更認真鍛鍊自己,更認真學習,再不讓爹爹擔心了,您就別生氣了,好不?」說完又在凌亞懷裡撒嬌賣萌,凌亞這才面色微霽。
凌亞道:「我看,武羅所教未必管用,除了武藝方面,戰略也得注意,比如方才那天魔出現時,你就該用符錄直接回來,就不會受傷了!」
梓離睜大眼睛道:「可是,小離不能不戰而逃啊!爹不是常說,無論什麼狀況下,都要努力一拼的麼?」
凌亞嘆道:「那也要看狀況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無論什麼狀況下,保命都是最要緊的!況且你又不是一個人,除不了的妖魔還有爹爹在呢!」說完想了想,咬牙道:「光練武藝是不行的,以後你的戰略學由我來教!」
武羅不悅地道:「戰略學是十二歲才要學習的,小離如今才十歲呢!」
凌亞冷哼道:「我高興給我兒子開小灶不行嗎?」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梓離忙道:「武藝和戰略,小離都會努力學習的!我餓了呢,也想洗個澡去去身上的血腥氣,咱們先回去好不好?」
凌亞一聽心肝說餓,忙取出一粒蜜脂讓他吃了,襄萸也拿了串梓離愛的烤叻沙香菇串給他墊胃,六人這才回到神族露營區修整。
回到營區後,梓離舒服地洗了澡,又吃了凌亞和襄萸煮的補血大餐後,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接著幾天,梓離牢記凌亞所說:保命要緊,打不過就逃,反正後面還有爹爹和四位老師在呢!怕啥?
因有這樣的底氣,同時也量力而為,梓離反而表現得更好,每次幾乎都是獨自一人殲滅妖魔,任務圓滿達成。
任務結束後,凌亞帶著梓離前往九十九重天的人力資源部門繳交任務結果,計算下來,梓離嚇了好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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