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店，某醫院牙科部。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vHNSdyzU
「過了２７歲以後拔智齒，傷口會好比較慢喔。」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GYehPzNT
和我年若相仿的牙醫師淡定地磨掉我蛀光的犬齒。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zkeBjnTp
這是我２６歲那年聽到他說的話。他姓曾，瘦高，細框眼鏡，瞇瞇眼。時常帶著微笑告訴我，牙齒壞掉後傷心的不會是他，是我。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oVcSxJ7x
總覺得他很像某個求學階段認識的斯文腹黑變態。
最大的不同是，曾醫師在診間擔任著很受姊姊們照顧和捉弄的小弟，同時兼任博學多聞的學長，這樣互相衝突的角色。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JuJvbnuK
這句話像是一槍開在我的腦海，敲碎我認為自己依然年輕的幻覺。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YQkCc2MS
不再年輕了。
看著街上的年輕人，從那一刻起，不再覺得自己是同群人了。
年輕時總想著，老了以後到底會有甚麼變化？現在的我可以給十年前的自己一些明確地答案：明白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包含從小認為的善事，到了社會上也時常會被反過來利用，傷害到自己以及身邊的親朋好友。明白並不是努力就能獲得獎勵。所有的努力，都必須交給社會去評分，才能換取相應的酬勞。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lU0XUXPi
長大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小時候拿著一杯咖啡，坐在85度C的露天咖啡座下啜飲，就覺得那是長大的滋味，是奢華，是值得記上一輩子的事情。現在的自己就算坐在星巴克，喝著比當年貴上6倍價格的咖啡。腦海裡也不會浮現出珍惜的感想，只會覺得自己暫時從親朋好友們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中暫時逃離。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pcTsaALJ
還記得國小時坐在電腦前，在Yahoo的笑話區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說，一篇廢寢忘食，嘔心瀝血所寫出來的愛情故事，名字叫做愛在８５度Ｃ。還獲得了不少好評。幾個月後李玟發表了同名的歌曲，我的小說也就不再能被搜尋到。就這麼消失在網路上了。也許當初發表在笑話區，某種程度上就是在預告這個創作的結局呢。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3DKiPoIG
而現在想要重新寫點甚麼故事，腦海裡就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天馬行空了。具體來說，是已經習慣了一言一行被社會拿著放大鏡揶揄嘲弄的現實生態了。害怕自己發表的任何小東西，都會在將來的某時變成社會攻擊自己的武器。唯一不變的，可能是那顆想要寫出甚麼厲害故事的心吧？（雖然不再有自信能辦到了）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wfZpLDa5
年紀啊。
歲月啊。
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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