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生存者 - 第四十五滴淚：覺悟

高聳的摩天大樓。

廖亞坐在辦公室裡，喝著普利，聽著美麗秘書陳述有關旗下賭場的業績。

「行，先出去吧。」

秘書拿著文件退出了辦公室，並關好了門鎖。

室內十分寂靜，窗外天朗氣清。

魏棋一直站在一旁，安靜等待。

他一如既往，一排精英派頭打扮，全身上下都散發儒雅幹練的氣息。他鬆了鬆衣領，揮手示意按住跪在地上男人的下屬。

兩名下屬，立刻將人推向前，用力按住，使人不動彈。

「老大！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不敢啦！求求你放過……」

男子劈頭蓋臉，臉上佈滿紫青的傷痕，「我還有老婆兒子要養，我不能出事，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給點時間！給點時間！」

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姿態像卑賤奴隸。

「嘖嘖，早知道當初，何必如此。」廖亞蹙眉，像看可憐人一樣，目光充滿憐憫，「但如果道歉有用，也不需要警察。」

男人鼻涕淚水沾滿臉，吞吞口水，不停磕頭在地上，額上鮮血直流。

魏棋狠狠往他左肩踢上一腳，將人踢倒在地上，「弄髒地板。」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摔在地上，又再次爬起身，用衣服擦地板，「對不起……對不起……」

廖亞拿起一個蘋果，大口咬下去，果汁欲滴，「我做人很公私分名，就不責怪你妻兒了……」

男人眼睛一亮，正想道謝，卻聽到廖亞出聲道：「沒收他們現在住的樓房就可以。」

「不行啊～老大，他們會無處可出，你叫他們……」

男子正想求情，廖亞橫了他一眼，「樓房是我送給得力手下的獎勵，現在我收回，有問題嗎？你害朝歌被查封，我損失了多少錢，你知道麼？」

「就連我最得力的手下——克雷，也被你害到關進了牢房。」

廖亞一口一口咬著蘋果，微笑，「各種麻煩，還拜你所賜。阿力啊，你說我要怎麼對付你才好呢？」

阿力現在真得後悔莫及了，他像蟲子一樣欲動，往前爬上去，但爬了兩下，魏棋便攔住在前方，「我、我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誰叫他的風頭這麼盛？有年資的，有實力的大有人在，為什麼老大偏偏要關照他？」

廖亞將吃完的蘋果扔在他的頭頂上，眼神鄙視，「這世界真奇了。我這個做老闆，還要向你們解釋？」

瑞克一直安靜坐在小牛皮沙發上，最近他瘦得厲害，衣服穿在身上，都像掛在衣架上，空蕩盪。

廖亞看了他一眼，「小傢伙，我把這個傢伙交給你。」

瑞克神色沒有半點改變，只是安靜看著狼狽之極的男人。

男人的期盼與懇求的目光，並沒有讓他半點心軟，反而讓他噁心至極。

在做出那種事之前，不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

瑞克笑了笑，清秀的臉龐，還帶著點柔嫩，像一名初出社會的學生，但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砍掉手腳，再放進油桶裡，灌上水泥，扔進海裡。」

晚上，朝歌俱樂部，被封了兩個多月，終於開始再次營運。

瑞克剛去探望完霍磊，見到對方精神奕奕，在裡面的日子過得不錯，心中的憂鬱頓時消去了一大半。

雖然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霍磊販賣毒品，但在他的場地出事，還是牽連到了他，被判了18個月。即使廖亞打點好了，霍磊還是還遭一輪苦。

霍磊有煙癮，以前不嚴重，最近幾年嚴重多了，瑞克擔心他的健康，現在在牢房裡，正好叫他戒掉，於是偷運了一下戒菸糖給他。

見到霍磊嫌棄戒菸糖的味道，瑞克不禁偷笑。

「阿達，你去收集多點不同味道的戒菸糖。」

侍應推開了玻璃門，瑞克踏步向前，跟在身後的阿達連忙點頭，記錄下來。

「二哥，有人鬧事。」一走入，便立刻有人向他匯報，「那人如此在VIP的賭場裡，大吵大鬧。」

瑞克腳步一頓，將藏藍色的西裝鈕扣打開，「走，去看看。」

如今霍磊暫時住監獄，朝歌以及旗下的產業都交給了瑞克處理，雖然之前他跟出跟人，也學到不少，但直接接手，還是有很多狀況應接不暇。

一推開門，精緻堂皇的裝修呈現在眼前。

賭桌上坐了四位人，其中三位都臉色不佳，連派撲克牌的荷官也臉有難色。

瑞克瞧見有個高大精裝的軍裝頭男子坐在賭桌最前放，他一手灌酒，一手摟住一位身穿透視裝的女人，連內衣褲也瞧見得是什麼顏色。

「只玩錢，太無聊了。」男子嘴角含笑，指了指身旁的水果盤上的刀子，「拿過來。」

女人將刀子送到他的面前，摟住他的脖子，「戈哥，你想玩什麼？」

戈哥在女人臉頰上用力一吻，用刀子挑起斷了她肩上的細小吊帶，瞬間女人春光乍泄。

女人摀住胸部，「討厭！就愛欺負人家。」

戈哥哈哈大笑，再次摟過女人，玩弄著刀子，「誰輸了，切一根手指。」

刀子在璀璨的水晶燈照耀下，閃耀出殘酷冷光。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均都面露青色，但為了面子，還是不敢直接拒絕。

其中有人膽怯回答：「我們、我們只是出來放鬆放鬆，不用玩這麼大吧。」

瑞克已經清楚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走到第五個空位坐下，微笑一笑，「我們做賭場的最重要的就是讓客人賓至如歸，玩的盡興。」

脫下西裝，叫阿達掛在衣架上，「戈哥吧？玩一場？」

戈哥眉毛一挑，「我可不是阿瑪阿狗，都能和我玩得。」

阿達頓時氣不過，走上前，「二哥，是我們賭場的負責——」

瑞克伸出手，示意他不用多嘴。戈哥繼續玩弄手裡的刀子，在手間旋轉著，熟練不已。

戈哥含笑看向他，四周的空氣似乎凝滯了。

冷不防，一記風聲擦過耳邊，手中的刀子已經飛脫落地。

只見戈哥背後的牆壁上，插入了一枚飛鏢。

瑞克手間還夾著飛鏢，笑意不減，「現在，我有資格了吧？」

戈哥定定地看著他，眼前的小子，雖然樣貌不出色，但有一股說不出的狠勁冷意，就像一匹凶狠小狼，讓人不禁想馴服，「有意思啊，加大籌碼如何？」

瑞克安靜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

「輸了的人，不但割下手指，還要陪睡對方一晚。」戈哥上下打量瑞克的小身板，似乎在想像他會在自己身下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瑞克笑容依舊，示意阿達上前，詢問了有關戈哥的身份和背後的勢力，隨後才出聲道：「我做生意，只講回報。」

「不願意玩？」戈哥譏笑。

瑞克翹起長腿，一手放在賭桌前，一手支撐下巴，姿態悠閒自在。

「你贏了，我照做。要是……我贏了……」語氣緩慢，一字一句陳述道：「我要你無條件讓出，旗下最賺錢的夜店——『浮沉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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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滴淚：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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