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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綁了在床上。
紅色的絲帶牢牢地裹在腳裸上,沿着大腿的肌肉攀附至小腿,過緊的力度甚至把腳上的軟肉擠壓出了絲帶的覆蓋範圍,繃緊的絲線縱橫交錯地糾纏了好幾個死結,末端統一地向上延伸,綁了在特別設計的、交疊着無數黑色鋼筋的天花上。
他身體向下地伏在床,頭半懸在床邊,雙手交差着被絲帶固定在後腰,被吊起的雙腿屈曲在身後,左腳彎成了半月、右腳卻筆直地指向天花,重心的失移讓他肩膀幾乎壓死在床舖上。還好他並沒有被綁在床中央,不然頭要扭歪一邊頸子早就酸死了。
因為他已經被綁在這裡很久了。
應該有三個小時了吧?猶如綁他的那個人忘了他般,丟了他在這裡呆等,他的腿麻到快要沒知覺了。
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呢?他明明記得,他只是邀了晚餐的約,來給他親愛的客人作詳細的證據整理而已。
代替無法活動的身體,思緒早已飄遠了千百里之外,直至一聲的開門聲,把他拉回這個他不得不面對、卻又無計可施的現實。可恨的是,那聲開門聲還伴隨着一道他恨不起來的話語︰
「Horace?」
他盡他所能地扭頭望去,來人依舊穿着晚餐時候的衣着,淡黃色的格子襯衫配上墨綠色的無袖毛衣,讓他看上來像個禮貌的英國紳士。
他踏着腳步過來,在被束縛到動彈不得的他面前停下,單腳跪下那樣蹲下了身子,左手抬起,撫向他的臉頰,擔憂的表情讓眉毛也皺了起來:「你還好嗎?」
Horace沒有回應他,只是一言不發地,望着他。
由他入門開始就一直望着他。
他輕笑了一聲,「我們來繼續晚飯時候的話題吧?」說罷,右手很配合地從床下拉出了一個盒子,臉上漾着笑,眼睛露出了他一直知道、卻沒親眼見過的兇光,「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嗎?」
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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