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學校,一切如往常一樣,沒有異常。在上課鐘聲響起前,各人依舊分成各自的黨派聚於教室的不同角落,講是講非。
而在我右前方的何惠美依舊是一人一黨,謝絕所有人的攀談。不過陰寒的殺意並沒有從她身上消散,再加上毫無血色的臉龐,絕對是生人勿近,近者遭殃。
我望著她飄逸的長髮出了神,現在的何惠美給我的感覺已不再是當初的那種,她已不再是我的女神,她給我的只是一種喘不過氣的惶恐,而且我還深信昨天楓玲絕對是被她帶走的。
昨夜雖然如常與楓玲以電話聊著情話,但她卻沒有將放學後的去向透露半分,守口如瓶。我對她這樣的態度十分無奈,同時更覺不可思議,皆因會迴避話題的楓玲讓我感到難以靠近,很陌生的感覺。
鈴!鈴!鈴!上課鐘聲響起了,眾人均抽動身子返回自己的座位。
然而鐘聲卻嚇了我一跳,身軀顫了一顫,右眼眉跳了一跳,不祥的預感從腦海浮現出來。
接下來的課堂是分開男女生的生活學習課,男生是武術課,而女生是家政課。
男生們帶上運動服及鞋便一窩蜂擁出教室往武術館去,而女生們則取出了圍裙及一些餐具,想必是料理實習吧!
當我帶上運動服從座位起身之際,右前方的何惠美亦同時站了起來,並從書包裡取出了圍裙及一把水果刀,真的是一把水果刀!她悠然地握著刀柄,就這樣披上圍裙跟在一眾女生之後步離教室。
我看著刀鋒反射出來的光芒,血管內的血液翻滾激盪,額角還淌下豆大的汗珠。
所謂的武術,以學校的定義來說只是一些手腳上的比劃,並不包含手執武器的砍劈刺。
「喲!喝!哈!噢!」我重複著揮拳踢腿的動作,配上了無意義的吆喝聲,沉悶不已。
躂躂!躂躂!躂躂躂!
武術館門外傳來急速的腳步聲,跟著大門被推開了,迎來一張惶恐且滲出汗珠的臉龐,她應該是負責女生家政課的陳老師,焦急的眼神放出迫切的目光,慌急急地找上武術導師耳語了兩句。
「各位同學,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隨後便回來,各同學繼續在此自行練習。」武術導師說罷便跟著陳老師離開了武術館。
從老師倆的對話中,我嗅到「出了大事」的味道,同時覺得這與何惠美也脫不了關係,所以我也悄悄地跟著離開武術館並趕往家政室。
家政室位於對座的校舍最頂層五樓,因為學生不能使用升降機,所以我只能運勁於腿上,一口氣沿樓梯衝上去。
一分鐘後,我一手撫在胸口處,一手握緊梯間的扶手,喘著氣,昂頭望向幾級階梯上髹著的「5」字,同時腳下傳來酸痛的感覺。
我只能抓著扶手一級一級緩步而上,好不容易,踏上了五樓的層面,頹然向前一望,前方十米的家政室門外聚了十多名女生,眾人皆臉色蒼白,有人更掩面低泣,透出惶恐的氣息。
我揮著汗水走到家政室門外,向女生們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妳們為何慌成這樣子?」
「冰箱裡!冰箱裡!!啊!啊呀!!!」其中一女生指著家政室內驚叫和尖叫。
我將虛怯的目光投落於門扉上,門的另一方想必有著讓人膽顫心驚的事情。冰箱裡?難道冰箱裡藏了被肢解的屍體?還是何惠美在裡面幹了一些驚心勳魄的事情出來?
我試圖平息猛烈跳動的心臟,驅使顫抖的雙腿走向家政室。
大門被我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畫面教我全身毛髮直豎,雞皮疙瘩,濕冷的汗水沿頸後涔涔而下。
何惠美纖瘦的背脊現於教室的一角,在她身前的冰箱門虛掩著,而她右手依然握緊那柄離開教室時已握著的水果刀,還有鮮紅的血珠沿著刀鋒緩緩滴落在地上。
當驚恐還在心坎處縈繞不散,虛掩著的門頂突然冒出一隻雪白的手,一顆蒼白的頭顱從門頂冒出,白色的長髮還把臉龐蓋了大半邊,看不清這到底是何許妖物!
「啊!啊呀!!!」我只能放聲尖叫以宣洩心中的極度恐慌。
「你在這裡叫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我不是讓男生們在武術館裡自練!」武術導師一臉不滿在我面前指責。
「我……她…那裡……」我用顫動不已的手指向冰箱。
「怎麼了?不要呆站著,快過來幫忙送她到醫療室。」
我的手仍在指向冰箱,口齒不清的說︰「頭……白色…長髮……」
「你說什麼啊?不要大驚小怪,不知是誰的惡作劇,在冰箱裡放了一隻免子屍體,還嚇昏了一女生。」
我深吸口氣,再搓搓眼皮,集中眼力看清眼前狀況,冰箱門被打開了,一隻雪一樣白的兔子瞪起一雙滿佈血絲的眼睛,應該是屍體的白兔更露出教人不寒而慄的兇光,而地上則躺著一名沒有反應的女生,想必是給嚇昏了!
不過這女生並不是何惠美,因為何惠美此刻正立於教室一角以怨恨的眼神直勾勾逼視我,並附帶一抹詭譎的微笑,手中仍是握緊那把水果刀!!
「還不快來幫手!!呆站著幹麼??是男的就快過來!!」武術導師對著我呼喝,心情焦燥萬分。
我抹去額角汗水,趕緊扶起地上的女生,與武術導師一同將女生扶離家政室,當走到門口時我忍不住回頭一望,何惠美竟然不見了!!在那一角落找不到她的身影,再急速掃視教室一遍,還是看不見她半分影子。
為什麼何惠美突然消失不見了?難道只是我看漏了眼5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LFeTlBDy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