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

　「欸妳剛剛那張考多少？」莫駿轉頭問道

　　「哦，這不好說。」依然將剛發下來的考卷塞進了抽屜裡，示意著他不要過問。

　　...請問我考了14分該怎麼開口。

　   沐依然默默的抱怨，但好像被聽到了。

　　「14分？妳怎麼考得？」莫駿一個疑問的臉，帶著有點兇的語氣說。

　　「你怎麼知道我考14分？」依然問道。

　　「妳的那張，是我改的。」莫駿回答。

　　我去，那你還問我呢。

　　沐依然心裡暗自喃喃了幾句。

　　「妳段考考這樣我肯定把妳給殺了。」

　　莫駿一臉怨念的走掉了。

　　「我說我這運氣不是普通差，是超級差。」

　　「怎麼考了個跟自己號碼相同的分數啊...」

　　沐依然獨自抱怨，神情依舊無奈。

　　

　　莫駿和沐依然，兩人形同師徒亦或好友。

　　一個功課差的，和一個學霸腦子，兩人為了分數的一場你追我跑，開始了複習人生。

　　剛開始的段考，數學的成績只有僅僅的41分。

　　這分數，不好說啊不好說。

　　但經由莫駿的教導下，這才提升了上來。

　　千辛萬苦的爬到了88分，不容易。

　    但之後可就不見得了...3、40的考卷滿江紅的叉號還有圈圈，看了先悲哀的肯定不是分數，是從旁邊傳來的寒意。

　　「欸幾分？」「怎麼考這樣？」全是這些聽了瞬間心情差到極點的話。

　　但莫駿，也是不厭其煩的教導沐依然。

　　

　　「欸莫駿，這一題。」依然戳了戳他的肩膀。

　　見狀，莫駿轉過頭來。

　　莫駿起身坐到了依然身旁的位子，手握著筆，頭低視著卷子上的題目，窗戶傾瀉的光也正好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雙眼皮勻出了很剛好的影子，加上他很自然轉筆的動作，專注的神情。

　　看了總覺得看不膩，特別清秀也特別耐看。

　　經過了他的計算後，他道：

　　「這一題，這樣算。」

　　莫駿的話裡總沒有太多的回答，簡單明瞭，聽起來卻格外敷衍。

　　依然輕聲應了一句喔，將目光轉移到考卷上。

　　看見了他的字跡，潦草的讓人覺得藝術。

　　光是要看懂莫駿他的字跡，就不曉得要花多久了...

　　

　　「有不會的？」莫駿像是注意到依然不解。

　　

　　「嗯，這個你是在寫6還是8？」

　　「廢話，當然是8啊。」

　　「好，我的錯我看不懂。」

　　「知道就好。」

　　

　　莫駿又轉了回去，轉著手上不膩的魔術方塊。

　　真不懂為什麼，男生們總愛這樣玩。

　　依然又是一個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媛，陪我去找一下國文老師吧？」依然拉了拉在座位上的媛昕。

　　「嗯，好啊。」媛昕答應了下來，便往樓下的導師辦公室走去了。

　　「我們倆也一起去吧？」黎梓玟和吳允涵也一起說道。

　　「好啊，走吧。」

　　

　　（導師辦公室）

　　「妳們四個啊，每天都這樣膩在一起，真好。」國文科的婉宣老師一臉笑瞇瞇的看著她們四個。

　　聞言，媛昕開心的看著依然笑了笑。

　　四人的感情，確實蠻要好的。

　　「來，小老師，幫我把國文習作搬過去吧？」婉宣老師把習作捧到了依然的手上。

　　「好的，老師下節課見吧？」依然笑著說。

　　「嗯嗯快去吧。」老師拍了拍依然的肩膀。

　　和依然最好的朋友，莫過於是允涵、媛昕、梓玟，四人的感情很要好，每日都是有說有笑的。

　    

　　（國文課）

　　「起立，立正，敬禮。」顧敏佑站得筆挺，十分整齊的喊口令。

　　「好，謝謝班長，各位同學請坐下。」婉宣老師細柔道。

　　「今天，我們要來探討的是，洪醒夫所寫一文，『紙船印象』。」老師十分專注的在臺前說道。

　　「來，請各排第一位來領取色紙，我們來做一艘紙船看看。」老師說道。

　　課程進行到了一半，班上也是吵雜吵雜的，但卻不影響在班上那快樂的氛圍。

　　這時，坐在第四排的顧敏佑，突然轉過頭的看了後頭的吳允涵一眼。

　　發現了她好像不大會摺紙船，正在思考該不該開口。

　　...我開口了，她會不會覺得奇怪？

　　顧敏佑思考了又思考，還是決定開口道。

　　「那個...妳不會的話，我幫妳吧。」顧敏佑使出了渾身所有的膽子說道。

　　聲音十分輕柔，但卻是兩人間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好啊，謝謝你。」允涵笑了笑回應。

　　聞言，顧敏佑不曉得是自己害羞的個性，還是真的有些驚嚇的原因，對於這個女孩，總有股特別且難以言喻的感覺。

　　一天過去，在學校裡最令人難熬的上午，好不容易度過，有上課有動腦，現在正好飢腸轆轆。

　　「欸！1號到8號去抬餐了！」衛生股長在那邊叫了又叫的。

　　「啊啊啊肚子真的有夠餓。」莫駿在一旁喊道。

　　「等等吧？就快吃飯了。」聞言，依然回答。

　　「我看莫駿他肯定是大食怪。」顧敏佑從洗手間的方向走回來，在莫駿的位子旁停下。

　　「這個還要你說嗎？」莫駿用一個十分滑稽的口氣說道。

　　兩人在一旁又打又鬧，還笑的很開心。

　　國中的人生，不怎麼特別，樸實得很平凡，卻也因為他們，每天都過得開心。

　　依然看著在一旁打鬧的他們，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說道：

　　「好啦別鬧了，快去盛飯吧？ 」

　　語畢，顧敏佑將莫駿的水壺放到了依然的位子上。

　　依然看了看顧敏佑的動作，愣了一下。

　　「呃...這個...」依然有些為難，只是支支吾吾。

　　莫駿像是看到了什麼，猛然回頭，才驚見顧敏佑將自己的水壺放到了依然座位旁。

　　「顧敏佑，你很會嘛。」莫駿又是一個滑稽的聲音。

　　他們倆又是一陣又打又鬧，看起來又氣又好笑。

　　（午休時間）

　　「各位同學坐下，要午休了。」班導蘇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提著橘色的袋子。

　　午休時分，大家都特別安靜，就連風吹過來的聲音，也能清晰的聽到。

　　依然把自己腕上的黑色手錶給拔了起來，她的手腕細小，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很可愛。

　　她趴在桌上，習慣性的拉著自己那蓬鬆的馬尾，總喜歡捲在手上。

　　這種時候，閉上眼睛，就很自然的睡著了。

　　莫駿轉頭看到了已經熟睡的依然，原本是想要拿走她手上抱著的外套。

　　畢竟那是他的。

　　但，看到了依然熟睡的樣子便沒有說話。

　　轉頭又趴回來了自己的桌上。

　　「雖然有點冷，但算了吧。」他默念道。

　　下午的休息時間也總是過得特別快，鐘聲一響大部分的人都是會爬起來的。

　　「阿涵阿涵！！快起來！！」媛昕拍打著她的桌子，搖了搖她。

　　「哦，好啦我有聽到。」允涵一臉睡眼惺忪的帶起了她的眼鏡。

　　好不容易起來的吳允涵，看了看自己旁邊的沐依然。

　　「喂，起來了。」莫駿打了一下依然的桌子。

　　這聲響，打斷了依然的夢鄉，她顫抖了一下，像是被拍打聲嚇到了。

　　「上課了啊。」依然抬起頭來淡淡的說。

　　語畢，她又趴了下去。

　　莫駿又是一次轉頭，看到她趴下去，不禁又打了一下桌子。

　　這次他決定轉過頭來叫醒依然，卻沒料到依然也是一個抬起頭來。

　　很突然的，兩人的距離在莫駿轉過頭來、依然抬起頭的瞬間，距離十分靠近。

　　吳允涵就在旁邊看了看那兩人。

　　露出了十分道地的姨母笑，說道：「 小倆口。」

　　兩人依舊維持著這尷尬的距離，不近不遠。

　　那一瞬間，依然的心臟很用力的咚了一下。

　　...這個距離，好近。她在心裡默念道。

　　突然間，莫駿像是注意到了什麼，馬上拉開了距離，很自然的轉回去。

　　

        一天的課程才好不容易的結束，放學後的依然，依舊是補習人生。

       數學、英文的，是依然每天的補習課。

       

　　離開學校後，依然吃了頓晚餐，上完了補習班的課程後，便回到了家裡。

       「寶貝，回來啦。」依然的媽媽 凌郁惠道。

　　「嗯，我回來了。」依然回答。

　　

　　「今天上課還好嗎？」

　　「嗯，還好。」

　　「今天有認真上課嗎？」

　　「有。」

　　

　　說完，依然便提著書包走回了房間裏。

　　面對著自己媽媽連珠式的瘋狂問話，不禁一陣無奈。

　　「欸等等記得去洗碗。」沐依馨道。

　　「喔，知道了。」依然回答。

　　補習的壓力也不是沒有，但想要維持好功課和家裡人際關系，還是需要靠點力氣的。

　　

　　果然，人際關係、學業什麼的，都好麻煩。

　　沐依然的眼神透漏出無奈，但卻也不能說什麼。

　　睡前，依然看了看明天考試的內容，便感受到了睏意去睡了。

　　也很當然的，她不會忘記每天要寫的日記。

　　她理所當然的寫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每天的每天，都是這麼平凡的度過。

　　

　　小時候，是單純平凡的。

　　因為還小，我們可以過得無憂無慮。

　　在我愛上你之前，我的人生都是這麼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