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滅 - （４）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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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４）

Chazel

Apr 21, 2019

348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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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結完帳轉身時，才發現擺滿各種R周邊的櫃檯之後，長得可愛卻冷淡的女服務員是機器人。她的天線隱藏得極佳，就像打在耳骨上的閃亮飾品，微弱綠光閃爍。

　　如果按照規定，標示機器人身分的天線應該要明顯且突兀，避免發生任何不必要的紛爭，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加上警察不會嚴格取締，多花點錢就能改裝完成，誰不希望自己能被長得漂亮的人服務？

　　又多看了她幾眼，左胸口的名牌上寫著小駱，駱駝的駱。

　　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她長得像駱駝嗎？大抵不會為機器人取這樣的綽號，畢竟機械只有編號沒有姓氏，又不是什麼情趣機器人，也就是說，其實她是人類？

　　最近的確有一些人開始將自己打扮成機器人，不過只是些少數走在前頭的傢伙，上過幾次小眾雜誌的特異風格，還沒成為另一種流行。

　　判別是否為機器人的方法是柏翰教的，除了「規律閃動綠光就是機器人喔」這句作為準則的話語以外，我也說不出其他任何專業術語，得以更詳細的解釋背後原理。

　　真是失禮，我這個不求甚解卻自詡進步聰明的現代都市人。

　　帶著連些許也稱不上的愧疚回到座位，大馬路上機車群仍不停流動而過，彷彿永不停歇，順著地上那透明輸送履帶，將每個人送進公司與工廠之中，八小時至十小時後再循著同樣路線，反方向送回住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世紀復世紀。

　　半開放式的店面沒有辦法阻隔髒空氣，不只食物，所有東西會馬上覆滿肉眼可見與不可見的細塵，顧客則會在拔下面罩之後，暴露於健康風險中，真是個爛設計，難怪座位區空蕩蕩，只有我一個顧客。

　　也有可能今天是平日的緣故，不過可能性不大，純粹是空間設計不良，塞了一堆跟R相關商品的櫃台和廚房在室內，座位全都在外頭。

　　可一大早其他能消磨時間的商店都還沒開，餐都點了，我也沒地方可去。

　　無業人士的煩惱。

　　意思意思拍拍椅墊，拂去桌面灰黑粉塵，背包掛在椅背上，坐下，鏡片顯示AQI的部分壞掉了，大抵不會是多好看的數字，斜前方玻璃門叮咚開啟，小駱端著餐點走了出來。

　　兩份起司蛋餅加大冰紅。

　　她並未戴上面罩，手中餐盤上則罩了層透明泡泡。

　　「餐點到齊了。」

　　毫無表情，小駱擺好餐盤同時朝桌緣下方伸手，巨大透明氣泡瞬時籠罩滿臉訝異、呆坐椅上的我。

　　之前在網路新聞上看過，阻隔懸浮微粒用的，沒想到已經普及到這座城市了，也難怪這裡全都是這樣的露天座位，只要張開泡泡，解決一切沙塵困擾。

　　「謝謝……」

　　小駱轉身就走。

　　「呃、不好意思！」我稍稍鼓起勇氣拉大音量，指向保護著餐點的泡泡。

　　「嗯？」她扭頭，身體沒有完全面向我。

　　「這個泡泡，要怎麼處理？」

　　「戳破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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