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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墨香姊姊:
妳好嗎?
已經十年了,我們因為那場戰爭而相遇,因那場戰爭而分離。我們這麼久沒見,我也十分想念妳,所以我決定寫封信給妳,可惜的是,這封信始終無法交到妳手中,因為我不知道妳在何處,只好暫時放在我這裡,等哪日有緣,再次相遇的時候,我想把它親手交給妳,告訴我有多思念妳。
自從我們分離之後,在一次的躲避爆炸,我沒來得及找好掩護,我的右腳就被炸傷,一時失去支撐力的我,手來不及撐地,使我的頭受到猛烈的重擊,痛得我當場昏厥。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看到了一個是反抗軍隊的機器人,站在我的身旁,嚴肅的表情沒有笑容,見我起床,就問我說:「醒了,身體有哪裡還不舒服的嗎?」,當時的我還保持一絲警戒,所以我只有搖搖頭一邊表示我沒事,(不過姊姊妳也是知道的,反抗軍的醫療技術可是一流的,所以我真的身體一點疼痛都沒有。)一邊我的手偷偷伸進了口袋,想握緊那把小刀,但似乎被她看穿,她開口平靜的口吻說:「天真,人類就是如此,不準給我輕舉妄動……雖然,妳也沒辦法做就是了。」
是的,口袋裡的小刀不見了,果然事先被他們搜過身了。
接著她繼續平穩的說道:「孩子,我們測過妳的基因,查了妳們家的族譜。曾經,妳的祖先跟改造人混血過,也就是說很幸運的,妳能逃過死結完全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現在,妳必須答謝我們這些救妳一命的反抗軍。 不過不管妳願不願意,妳也無法拒絕了,因為妳已經被我們改造了,妳的性命就只能任憑我們處置。妳的心臟再也不是肉做的,而是冰冷的機械在運作著妳的身體,只要我們用特殊音波干擾妳的機械心臟,不到五分鐘,妳就會死。」
聽到她這麼說,當時年幼的我,雖然慌張失措,但仍然握緊著小手,咬緊牙的,不想讓她察覺我的情緒有任何變動,為了活下去,也只能問一句:「你們想對我做什麼,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
她笑了,那樣的冰冷,
「不管妳以前妳是怎樣的,從現在起必須像機器一樣的,聽從我們的命令。從現在起妳就是改造人代號v1024。」
「v1024……。」
恐懼從指尖蔓延淋濕了我的小手。
「是的,v1024,妳將會受到一連串嚴格訓練,直到妳有能力執行任務,在此之前,放心吧!像妳這種年紀的孩子可不少,大概兩三千吧,你們可以多多交流,做朋友也不錯。不過可惜的是所有訓練都結束後的最終測驗,妳必須贏過妳的朋友甚至大部分的人,因為我們最後只會挑選最菁英的,只有五位左右的改造人,可以賦予之後的任務及工作,剩下的人則是……全,部,殺,死,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
面對她的臉,我無話可說,她的臉似乎不受一點情緒波瀾。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訓練,每天像個軍人一樣,說一做一,說二做二。學習著如何將壞掉的機械修復的好,如何控制工廠裡的人類的思緒和一舉一動,每天不斷的鍛鍊體能,了解人類的每一個要害。跟我一樣接受訓練的他們,從不真心以待任何人,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攸關著我們個人的生死,彼此都是彼此的敵人。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機械式的生活,使我似乎都快忘了我是誰?過去的我是怎樣的我?待這哪裡多少年了?我只知道我是改造人v1024,為了未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努力的、拼命的,只為了活下去。
於是,十年後,十七歲的我終於來到了最後試煉 ,競技場上很殘酷,總共分為A、B、C、D、E,五個場域,每個場域大約有一、兩千人,必須在自己所待的場域殺死所有改造人和人類,才能成為冠軍。場上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在此都是我的敵人,
"必須得殺死全部的人……"
雖然在平時的訓練中,成績一直只有一般水準的我,為了這刻,即使殺了那麼多人,我也無所謂了,必須突破極限,比平常更加的,更加的,拋開所有的包袱,我不是人類,而是這個世代上比人類還至高無上的改造人,能超越愚蠢的人類,
"我是改造人代號v1024……"
很快的,我就贏了,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左肩上很深很深的刀痕是平日跟我訓練的同窗留下的;腹部的槍彈痕是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孩子,帶著恐懼的眼神,雙手顫抖著,用力地扣下板機所留下的;刺穿我腳踝上的箭,是一個聽說平時訓練很努力的中年男子……然而,這些人都被我殺死了,而且一個屍體也沒留下,因為我拿平時訓練用來修復機械的化學物質,潑灑在那些人身上,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他們都被腐蝕掉了。
然而,我卻沒有感到一絲快樂,我跌坐在地上,仰望著沒有藍天的天花板,心中有種莫名的疼痛與失落,那種感覺像是那場戰爭發生時,失去父母親的感覺,好像快死掉了一樣。雙眼慢慢的模糊了起來,究竟是怎麼了?我不知道內心滿溢而出的苦澀味,使我不能停止,不能停止如雨般的淚水。
我是誰,我的心臟是冰冷的機械維持著生命的,不能感覺那份心跳,只有機械的運轉操作,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
就在這時,我想起了在戰場上保護著我、愛護著我的墨香姊姊,即使挨餓受凍仍賭上性命的她,我遇見她的時候,原本素昧平生的我們,因為她的雙手,她的笑容而有了交集。
【快跑!不要被抓到了,離開這裡,,妳是我唯一的寄託,妳年紀還小,妳還擁有活下去的權利,快逃吧!千萬不要回頭!】
墨香姊姊被反叛軍給抓走了,她聲嘶力竭的對我吶喊著,我是她的希望,只要我能活下去……
但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活著的價值嗎?燒殺擄掠將是我未來的生活樣態。
墨香姊姊,我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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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姊姊健康快樂
妳的小芷妹妹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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