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景突然變到中學課室。
「梁少洋!《背影》一文中朱自清的爸爸在火車站幫他買了甚麼呢?梁少洋!陳六月請拍醒他!」 老師用力拍黑板道。
「洋仔,快醒啦 老師要罵人啦!」 六月輕輕地拍了拍洋仔的肩膀。
張開眼睛便是六月甜美的笑容,頓時心花怒放。我看她看得入迷,只懂得傻傻地笑。
「喂!老師叫你啊!」六月緊張地輕聲道。
抬頭一望身邊全是一張張令人懷念的臉孔:陳卓煦、張嘉盛、陳立軒,你們全都很年輕啊!由於太興奮我完全聽不到老師和六月的話。
「梁少洋,快考文憑試了,你怎麼還是這樣吊兒郎當?你看看陳六月讀書拍戲兼顧得多好,人家上課也沒有睡覺呢!作為一個學生,要多少有點自覺性才行喔!你給我站起來朗讀課文!」老師不滿地說。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有二年餘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我站起來慢慢讀。六月對我做了個鬼臉調皮地笑,更輕聲地說了句「笨蛋!」。
雖然被老師罵實在有點不爽,但與六月每一刻的相處都令我從心底感到絲絲甜蜜。
「工作時不要睡覺!」父親大力拍打我的頭,我立時從夢中醒來。
「你真的不認我的嗎?其實我想問你一件事.......」六月仍站在收銀檯前。
此刻我心如鹿撞,該回答還是不回答?不,絕不能回答!神秘男說過絕不能回答她們的。不過,我為何一定要聽他的話,他到底又是誰呢?他......他.....他的身影不斷在我腦海中徘徊,我一定認識他的,可是,他到底是誰呢?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你知道嗎?六月的眼神是多麼的充滿期盼,拒絕她是可等殘忍的事啊!
幾經艱辛戰勝心魔後,我戰戰兢兢地踏前一小步,用全身的氣力來克服心中的恐懼和內疚準備與她對話。
清脆的鈴聲再次響起,神秘男忽然出現捉著我的手並瞪了我一眼。
我對他投了一個不解的眼色,正當我想甩開他的手時,他用力捉著我,搖了搖頭。
「多謝……歡迎下次光臨。」我只好目無表情強忍着內心的衝動,仿似沒有聽到她的話。然而,心中卻更重的罪惡感。
在她轉身之際,我聽到了一聲重重的嘆氣聲。
看着六月沉重的背影,我心又繃緊了一下。她每踏前一步,我的心都絞痛一下。
我用盡畢生的意強忍着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衝擊。我馬上大口呼吸,希望可以調均呼吸,令自己盡快回復平靜。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身,抿着嘴失望地看了我一眼。
丟下了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便慢慢離去。那失望的眼神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衝動戰勝了意志,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
我受不了啦!只要能與她好好地說上一句話,死又何以足懼呢?
我猛然推開了收銀檯的欄杆,衝出去拉着她。
「不!千萬不要」神秘男用力瞪著我。
我盯著他,沉思了一會,我終於想起了,原來他是老街坊;黃先生。可是他為何要阻止我與六月對話呢?
「我才不管!」 我愈想愈生氣,常言道光陰一去不返,他到底浪費了我多少時間呀!因為他我已浪費了太多與六月對話的機會了,立刻用力甩開他的手跑向六月。
豈料六月竟然不見了,我跑入煦來攘往的大街,只見她已在身處街口了。
我不斷推開身邊的路人,抱怨聲,咒罵聲此起彼落。但我全不理會繼續衝前並不斷大叫陳六月。
「陳六月!陳六月!你等等我,我好想念你啊!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其實我認得你。求求你不要走。」
然而,她卻彷彿沒有聽到我的喊聲,愈走愈遠。而路上的人愈來愈多,我要用更大的氣力才能前進。
「六月不要走啊!六月不要走啊!求求你不要走啊!嗚嗚…嗚嗚。」
我望着六月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竟然在十字路口中跪下來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來,活像一個小孩一樣。突然風雲變色,大雨忽然落下,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在臉上流淌著,而我的心則在淌血。
「 誰說 時間片刻變陳舊3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zEh4lzWgr
全為我分秒亦停留3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K0leeNkWE
因我 身邊有你緊握我的手3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wKoaW4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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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愛 誰說永不會長壽3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De7mRr0o
陪著你一生到白頭3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3i0VcY0b
都能 把心中星星閃得通透…...」
(歌名:《陪著你走》)
陪着你走? 聽到這一首歌之後我猶如被迷倒一樣向着那方向走。
只見一個男人彈着結他,拿着一束粉色風信子對麥克風對着六月自彈自唱。不少圍觀的人已拿出手機拍攝。
「 ……..
跟我一起飛去3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lkfMhriNW
一世伴你同路去」
此時,那個男的忽然跪下,拿出戒指,口中唸唸有詞。六月的紅著臉接過那一束粉色風信子示好,並伸出左手讓那男為她戴上戒指。天啊!他在對六月求婚!
「六月,我認得你啊,我認得你啊。不要再走了,不要離開我。」我不顧一切衝前,把那個男的撞開,抱著六月哭道。
此時,不少市民已拿出手機拍下我失儀的樣子。
「你為何在此大呼大嚷呢?」六月冷淡地說。她的那種眼光十分異特,看起來,反倒很有點可憐我。
「我有千言萬語要跟你說,這些年來真的很想你,我一直.......一直......很想問.....你到底是不是.....?」我哽咽道。
「你到底在說甚麼?你還是先離開吧!」六月無動於衷,並把我推開。
怎麼會這樣子?她不是一直都想跟我相認嗎,為何現在又如斯冷漠?
「六月,你不是一直問我到底認得你嗎?我認得你,我沒有忘記你!」我聲淚俱下緊張地用力搖她。
「對,不,不對。其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的……至於你說我們......不......我們已經錯失了太多的機會了,也許......我也不在意了!」六月雙目無神地說。
「你怎麼變得那麼快?你知道我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陰影才可以踏出第一步。」我如珠炮發地說。
「是嗎?那可真辛苦你了。」六月目光呆滯地冷道。
「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人生中重要的日子,你可以等一會再跟六月聊天嗎?」那個男人拍了拍極其有禮地我的肩膀說。這男人大概已經絕種了,哪裡會有人自己求婚時被騷擾而不生氣的?
「不好意思!」我緩緩地放開六月,再望向他。原來是著名導演龍乘風,不過,他已五十歲了,六月與他真的是真愛嗎?他們溝通上沒有代溝嗎?
雨愈下愈大,但雨再大都沒有把我冷靜下來。
「先生?你可以讓我完成求婚嗎?」龍乘風做了一個借過的手勢苦笑道,卻被激動的我完全無視。
「不會的,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對著六月激動地哭道。
「不了,我不就是你口中那個……啊!」六月還沒把話就嚇得大叫起來。
啪!一條蚯蚓突然跌落我的臉上,我一臉厭噁地把牠掃走。
啪!啪!啪!愈來愈多的蚯蚓從天而降,有的更打在六月臉上。我連忙把牠們都撥走。然而,更多的蚯蚓和蛇正在趺下。不會在這個重要的時侯才睡覺吧!老天啊,求求你不要讓我這時睡著。我發狂地踩死和掃走蚯蚓。忽然,一條眼鏡蛇掉在我和六月之間,更慢慢匍匐到面前來,露出兇悍的毒牙。怕蛇的我看到它後本能地慢慢退後,就在牠要撲上來之前。四周的光線突然暗下來,清脆的鈴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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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3號床的病人呼吸出現困難。」護士緊張地說。深切治療部的氣氛忽然凝重起來。
「別緊張,拿氧氣罩來。」醫生用電筒照了照洋仔的眼睛道。
護士們馬上推病床至手術室。
「脫掉他的衣服,準備手術。」醫生說畢便開了手術燈。
衣著華麗的六月坐在門外。
「奇怪,怎麼他的情況愈來愈差?不可能的,到底哪裡出錯了?他應該快清醒才對的。」六月狐疑地自言自語。
此時,神秘男默默地走到手術室外,打開了一個黑色小盒子喃喃自語。接著更在空中畫了一個符,他眉頭一皺,十分懊惱地轉身走人。
六月見狀後狐疑地沉思了一下便立時追上去卻聽到一句「豈有此理,他硬是不聽我的話。」
哼,原來是你在搞鬼,難怪我一直都不能喚醒梁少洋,六月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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