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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陰

天萳

Jun 1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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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茶餐廳似乎有點忙。

我坐在包廂的一邊，對面坐着我不認識的人，不約而同地錯間了眼神接觸，頭對頭地低頭按着手機，漫長地等待着遲遲未上的餐點。

外頭熱鬧得很，人群湧湧的模樣不論甚麼時間望出去，也只望到白蒙蒙的人群。

對比起餐廳內雖然滿座，徘徊在空中的聲響卻只有餐具敲在餐盤上的聲音，鴉雀無聲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彷彿在座的人都沒有嘴巴似的。

「咂。」

我點的檸檬茶被放了在枱面。

隨意地用鐵匙羹往杯內戳了兩戳，揑着飲管，張開嘴巴含住了末端，用力一吸，飲管內的褐色飲料徐徐向上爬升。

外面似乎開始喊起了口號，他聽見了人群的呼喊聲，聽見了他上司的名字，他想回頭去看，他知道餐廳內的人都聽到了，因為有那麼幾個抬頭的人，卻還是沒有任何人有動身走出去一看究竟的意慾。

沒有任何人。

包括他。

「咂。」

他的叉燒飯到了。

這是一個警告。

他知道若果今日他動了，出面的人連「只是走動」也會不被允許。

他拿起了叉子，叉住了一塊叉燒，放進口裡，強迫自己咀嚼，強迫自己嚥下肚，強迫自己食第二口。

這是對他的警告。

啊，明天注定又是平凡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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