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了未雨綢繆,防範鳳陽君將矛頭指向和平聯會,司徒鎮浪率領了和平聯會眾派門前往少林寺晉見少林方丈無方大師。
一行人抵達少室山時,無方方丈早已得到消息帶領著少林弟子在少林寺廣場前恭迎司徒鎮浪等眾派掌門的到來。
雖然無方方丈惱恨司徒鎮浪的陰險毒辣,但為了配合逸塵飛的計劃,他也只能強行忍下心中的嗔火。
「 阿彌陀佛,老衲恭迎司徒主席暨武林同道,未竟之宜還望見諒。」無方方丈雙手合十說道。
司徒鎮浪以為他計殺無華、釋龍衍之事天衣無縫無人可知,遂也繼續道貌岸然地回以恭敬道:「 方丈言重了,是本席率諸位掌門前來少林叨擾,應該是本席要向方丈道歉才是。」
無方方丈心中一愣,暗忖道:「 怎麼這奸人有求於我少林?究竟他想做什麼?」
自從無方接下了少林方丈後,少林寺就漸漸淡出了武林,如今司徒鎮浪突然率眾前來又說叨擾,顯然是想將武林的風波引來少林,無方方丈雖然樸實溫和,卻不是愚蠢之人,只是想到逸塵飛先前交待目前不宜與他撕破臉,但看這奸佞小人意欲何為。
無方思忖罷道:「 阿彌陀佛,未知司徒主席有何指教,只要能力所及,敝寺上下無不遵從。」
司徒鎮浪雙手抱拳道:「 本席在此先向少林寺致上謝意,其實這次前來少林乃是為了鳳陽君前輩再度復出武林一事而來。」
雖然無方方丈自當上了少林主持以來,行事頗為低調,少林也不再介入武林的紛紛擾擾,但武林黑白兩道圍殺逸塵飛於象馬峽谷時,失蹤二十年的鳳陽君竟再現江湖幫助逸塵飛脫險,以及事後血洗蒼遙天宮,導致蒼遙天宮覆滅,皆是近期中最為轟動的武林大事,因此無方雖不涉足武林,卻也知道這些風波,便嘆息的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曾於二十年前在浪河戰坪上有幸瞻仰劍醫之聖鳳陽君前輩一面,但事後聽聞他在競天峰一役墜落渡雲坡下生死成謎,想不到原來前輩尚在人世,更想不到前輩再現武林,其行事作風卻大違往昔。」
司徒鎮浪此時附和說道:「 是啊,先前劍醫之聖給人感覺除了孤傲冷絕,劍醫造詣舉世無雙,最令人佩服的是前輩嫉惡如仇與善惡分明的剛硬手段,令武林中人莫不景仰,哪知今時再現江湖的他,卻是邪狂滿身且正邪不分,出手也更加殘酷毒辣。
若是等到哪一天鳳陽君前輩將矛頭指向正道時,恐怕正道危矣!」
無方方丈聽完司徒鎮浪聲色俱佳的說詞後,便慨然說道:「 我佛慈悲,此事我少林原也該貢獻些許力量,只是少林之中已無人可制止鳳陽君前輩。」
司徒鎮浪再道:「 方丈是否忘了遠在西方的佛教最高單位『 般若佛國 』了嗎?」
無方原就料到司徒鎮浪率眾前來少林必然無事不登三寶殿,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司徒鎮浪竟會出了這個難題給自己。
無方雙掌合十為難地說道:「 阿彌陀佛,自敝寺達摩祖師離開天竺般若佛國遠渡中原開創少林寺後,千百年來便再也未曾與佛國有任何接觸,所以關於這點,老衲....實在....」
司徒鎮浪聽出無方言語中的躊躇,便說道:「 請方丈為武林,為蒼生做下決定,當今武林只有般若佛國內的高僧才能降伏亦狂亦邪的鳳陽君前輩啊!」
司徒鎮浪說罷便向無方方丈跪了下去,兩行老淚蹤橫,這突然一跪大有悲天憫人,為民請命的偉大情操,而和平聯會的各派掌門會眾見主席已跪,也紛紛效法跪地,齊聲請求道:「 請方丈慈悲為懷,為武林,為天下蒼生做下決定吧!」
無方見此情形,這才了解司徒鎮浪竟如此會煽動人心,無怪乎逸塵飛提醒他對於此人絕不能掉以輕心,這下子他若不答應,反到成為武林罪人了。
只得無奈地答允道:「 唉!好吧,老衲答應便是,即日動身前往般若佛國,晉見國佛國主『 大悲佛王 』,央請他仲裁。」
司徒鎮浪聽罷,又再三向無方方丈道謝後,方才起身率眾返迴了和平聯會總部。
臨行前,無方又調度了十八羅漢中的開心、不求、飛缽等保護司徒鎮浪,協護和平聯會。
直到和平聯會眾人全部下嵩山後,逸塵飛才突然從後院走到廣場,雙手合十的向無方方丈讚歎道:「 方丈這著處理得宜,忍字功夫果然了得。」
無方方丈亦是合十回禮道:「 阿彌陀佛,片刻不能忍,煩惱日月增,一忍擋百勞,一靜以制百動,這不是先生提點老衲的嗎?」
逸塵飛謙虛地說道:「 豈敢,既然這老狐狸已經開始動作了,接下來就等時機成熟再行動了。」
無方問道:「 什麼時候時機成熟呢?」
逸塵飛胸有成竹地回應:「 只要鳳陽君找上和平聯會之時,便是收網的時候了。」
聽完逸塵飛的話,無方亦是欣慰,畢竟釋龍衍之仇即將能雪,也能揭露司徒鎮浪的偽善面具而一舉摧毀他的陰謀。
此時!突然感應到些微邪狂氣息的逸塵飛俊臉一變說道:「 唉呀呀!好邪狂的殺氣!無方大師,看來收網的時刻提早來臨了!」
逸塵飛說完立即施展急速輕功揚長而去,無方方丈也即刻召集其餘羅漢與少林武僧尾隨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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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徒鎮浪率領著和平聯會眾人返回嵩陽劍派的階梯時,只見月光所及下的周圍,死屍遍地,血流成河!隸屬和平聯會的天峨派、靖西門、東興教三派掌門面如枯木般跌坐在地。
司徒鎮浪眾人見狀,心中起了莫名不祥之感,立即趨步向前問道:「 究竟發生何事?」
天峨派掌門臉色蒼白的顫聲道:「 他.....來了.....那....狂人...來到天峨派...向我詢問....誰是當今....武林最有權威的人....」
靖西門門主亦是相同的神色,驚恐萬分的說道:「 沒錯....他...也來到靖西門問我...問完...便殘殺我門下弟子....好殘忍....好....可怕....我這一生....從未見過...這麼恐怖的....殺人手段....」
東興教教主更似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 對....對...是死神....是惡魔.....是鬼....對....就是他命我們來....和平聯會總部....他說....他說....要親身拜訪....主席.....對...他還說....我們三人是拜帖....嘿....嘿...呵呵...」
這三人就像中了邪般的語無倫次,這樣的血腥氣息,直壓迫著眾人喘不過氣來,就向是死神即將欽點了和平聯會眾人,宣告著死亡之門已經開啟!
此時天峨、靖西、東興三位掌門突然眼睛暴凸!
「 危險!」
開心、不求兩大羅漢立即左右扶持司徒鎮浪往後急退,遠離那三人。
就在這迅雷不及掩耳之際,三掌門全身爆裂慘死當場,由他們體內所寄蓄的強悍劍氣轟然爆射而出,來不及閃避的會眾當場為爆射劍氣所殺,瞬間現場陷入一片混亂恐慌。
這觸目驚心的畫面讓城腑極深沉的司徒鎮浪亦是毛骨悚然,面如土色!
司徒鎮浪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恐懼道:「 他.....終於找上和平聯會了.....」
開心羅漢問道:「 主席所說的他?可是劍醫之聖?」
司徒鎮浪點了點頭,沒說半句話。
不求羅漢怒道:「 可惡!竟然濫殺無辜,與邪魔行徑何異?」
正當不求羅漢話一說完,空氣中立即傳來一股壓迫感,夜空中的星月亦悄悄的為烏雲掩蓋,彷彿星月也知道血劫即將來臨而趕緊躲入烏雲中不忍觀視。
這段烏雲掩月的時間並不算長,卻是在場眾人此生最漫長的時刻,每一個人、每一條生命,都像是靜靜地等候著死神的宣判,無人敢擅自深呼吸.....
忽然!
一聲淒厲鳳鳴震嘯長空,在場眾人耳膜經不起這極度音波,均是掩耳哀號。
司徒鎮浪亦是強忍著耳中刺痛,驚呼:「 呃.....來了!」
就在山頂的嵩陽劍派傳來一股宏亮的千里傳音:「 百年藏一劍,妙手未曾顯;天山孤峰至,一鳴鳳舞天!既然司徒主席已率眾回山,何不入殿一會呢?」
顯然鳳陽君已駕臨嵩陽劍派,司徒鎮浪心知此回必將發生血戰,而身為嵩陽劍派掌門兼和平聯會主席的他已是絲毫無迴避的空間,但他又得偽裝出夷然無懼且仁德雲天的虛假。
只好對著在場和平聯會的會眾說道:「 看樣子,嵩陽劍派已是浩劫來臨,本席退無可退,眾掌門帶著門下弟子速速離開嵩山各回本派,勿受本席連累。」
怕死是人類的本性,這些平常在江湖到頭舔血的武林人士,到了此逼命無常的時刻下,也確實都有了儘速逃離嵩山的念頭。
然而不待眾人尚未有反應時,千里傳音又道:「 誰都不准離開一步,全都上來吧!」
「 呃.....看樣子.....已是進退兩難的局面,也只好見機行事,必要時與鳳陽君同歸於盡!」司徒鎮浪正氣凜然地說道。
在鳳陽君的威逼之下,以司徒鎮浪為首的和平聯會眾人,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山回嵩陽劍派了!
眾人返回嵩陽劍派的山徑上,隨時可見和平聯會的會眾或嵩陽門人的屍體倒臥在血泊之中的慘狀.....
直到嵩陽劍派前院時,更見數以百計的橫屍遍地,眾人強自忍著內心的恐慌,順著赤紅血路走進了嵩陽大殿,只見大殿內嵩陽劍派的祖師爺塑像的頭,已被摘下置於掌門之位前。
而鳳陽君坐在掌門之位,雙腳抬放在祖師爺的頭頂上,滿臉盡是充滿著不屑,鄙視的神情盯著司徒鎮浪說道:「 聽那些不中用的小輩說,你就是當今和平聯會的主席?」
司徒鎮浪看見了祖師爺神像的頭不但被摘了下來,更被鳳陽君拿去做為墊腳之用,讓所有嵩陽門人為之驚怒,畢竟這可是相當於滅派之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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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極端!鳳陽君親臨和平聯會的總部嵩陽劍派,司徒鎮浪的惡報即將到來了嗎?
和平聯會是否會一同殉葬呢?
逸塵飛又是否能來得及介入呢?
誰又能平息鳳陽君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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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雪布衣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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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 神 絕 譜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邪 • 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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