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點樣開頭好呢?應該講啲咩好呢?我來回踱步,心入面有些許緊張、些許不安,但係又帶啲興奮、帶啲期待。鬧市入面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而我,沉醉喺自己既世界入面,一路反覆揣測一陣既處境,考慮應對既方法……
時間一分一秒咁過去,行得多都有啲攰,我坐左喺巴士站隔離既櫈到,岩岩拎部手機出黎諗住碌下既時候,佢就響左起黎。
「我到左啦。」另一邊傳黎把温柔既女聲。
「我喺巴士站。」我企左起身,環顧四周,終於揾到對方既身影,揮手向佢示意。
「對唔住,遲左少少。」一個少女出現喺我面前,佢就係今日既約會對象。呢日天氣少涼,佢着左件白色既hoodie,喺我眼入面就好似棉花糖一樣,鬆軟、微甜,恨不得將佢攬入胸懷,喺佢後頸輕輕咬一啖。
講下者,我冇咁變態。
「唔緊要,我都係到左冇耐。」我笑一笑。
少女叫做Karen,佢有把黑色既長髮、白滑既皮膚,望落去斯斯文文,但係都遮唔住眼底下面嗰幾點雀斑,作為佢活潑於陽光之下既證據。
話就話斯文,其實呢個女仔並冇我想像中咁靜,佢好輕易就講起一個又一個既話題,源源不絕,等我一開始仲擔心唔知同佢講咩好,而家反而比佢帶住傾,而我,只不過負責帶路。
我地搭既巴士好多人、好迫,呢個一早已經係常態,話哂佢途經石澳、龍脊、鶴咀三大景點,除左本地人之外,唔少遊客都慕名而黎,造就一車又一車滿客既巴士。
車窗外面既景色好快就脫離城市,樹木越黎越多,中間隱約透出海洋,就好似去左另一個國度咁,同香港一貫石屎森林既風格大相徑庭。
穿過九曲十三灣既石澳道,我地喺鶴咀站落車。離開冷氣車箱,擁抱微風,帶上輕快既步伐,踏上全新既旅途。
呢條路並唔難行,大路得一條唔怕行錯,而且係鋪好既柏油路,就算着休閒鞋都冇問題。稍微離開都市既繁囂,作為一條新手既郊遊路徑的確唔錯。
唔經唔覺,我地行到芽菜坑村,揾招牌既鐵信箱係咁咦打左個卡,之後踩入隔離既樹林,尋找前人既足跡。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rirm4T0E
有別於頭先行既柏油路,呢條小徑崎嶇得多,隔唔時要爬過大石,矮身避過樹枝,同大自然黎個零距離接觸。不過Karen 並冇因為咁而卻步,佢行喺我前面,無懼困阻踩出自己既一條路。
對佢黎講,比起鋪到平一平,或者呢種崎嶇小路先可以激發佢既鬥心,面對挑戰。一開始我plan 呢條路既時候的確有擔心過佢會唔會覺得太難唔中意,但係望住佢面上既笑容,睇黎係我諗多左。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中間夾雜住一啲海浪聲,越黎越清晰,亦代表住越黎越近目的地。好快藍色既海洋再次出現喺樹林之間既夾縫,不過這麼近、那麼遠,眼前仲有個斜坡要過。
斜坡既一邊綁左條繩,呢個係一個警示,代表此路艱難、小心為上。我先踩左落去,轉身扶住Karen,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咁爬落斜坡。喺呢段路掙扎左五分鐘,我地終於離開密林,踏上海邊既大石,景色豁然開朗,蔚藍既大潭灣就喺眼前,一片開揚,直頭可以望到對面既赤柱半島。
「好靚呀!」Karen 難掩興奮之情,佢靈活咁跳過海邊幾舊大石,踩上一片細細地既沙灘,mou喺海邊撥一撥清涼既海水。
「唔凍咩?」我問。
「唔凍。」佢轉個頭望過黎嗰陣,面上既温暖既笑容好似已經解釋左一切。
我地再行前多幾步,黎到一個歷史遺跡,鶴咀既機槍堡。佢孤立喺呢一個area 到,牆身千瘡百孔,固守大潭灣既佢想必經過一場又一場慘烈既戰爭。不過佢充份展現一股打不死既精神,時至今日早已人去樓空,佢仍然默默咁守望住出出入入既船隻。又或者佢一早已經退左休,只係平靜咁欣賞緊呢片海景。
Anyway,今日有我地喺到陪佢。
我地走左入機槍堡,相信有人整修過,入面唔係咁殘破不堪,但係通向二樓既道路已經消失左,淨返幾舊石。
不過咁又點阻到我地調皮既童心,嗰幾舊正正就係我地既踏腳石,擒一擒、爬一爬,三兩下手腳就上到去。
上面既風景會唔會同下面差好遠?其實唔會,都係一片無敵海景,不過唔上都上左,我地都冇諗住咁快落返去。
我地肩並肩坐左喺機槍堡既石駁,拎手機出黎自拍嗰時,一陣海風撲面而黎,吹亂左佢既頭髮,吹到遮埋我塊面。
「哈哈哈,好樣衰。」Karen指住張相喺到笑,不過令我難忘既唔係張相入面既表情,而係佢護髮素既淡淡清香。
影返張試正啲既,佢又講起朋友既感情事,話題就係咁跳脫,或者呢個就係水瓶座既特色。
一個又一個故事,伴隨住風聲、浪濤聲,就好似一首交響樂咁。
不自覺凝視佢既側面,欣賞佢既輪廓,不自覺陶醉,不自覺伸手撥一撥佢既頭髮,摸一摸佢既面龐。
機槍堡,咁多年黎,你喺到經歷過、見證過幾多人同事?可唔可以話比我聽,我地既結局會係點?我地可唔可以好似你咁捱過槍林彈雨,仍然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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