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杯子時,能嗅到那藥散發出腥腐的臭味,那氣味刺激著我的眼睛,眼睛感到酸澀的,淚珠溢出眼眶。
幹!那是變壞了的洋蔥嗎!?
黑紅色的藥不停地冒出氣泡,像翻騰的火山岩漿,還有清晰可見的黑霧懸浮其上,我咽了口口水,我真的喝不下這藥......助教剛才是怎麼喝下去的!看到他泰然把藥喝下去的樣子,不知真相的人定然以為那只是普通的飮料。
我裝作手滑,拿著杯子的手抖三抖,抖得杯裡的藥都要灑出來,黑瞼抓住我抖如篩糠的手,他對我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和黝黑的皮膚形成强列對比,他的笑容很燦爛。
「小子,別在爺爺我面前裝模作模,你這套路用爛了,之前那些兔崽子耍賴不喝藥,他們都用過不少破招,一點新意都沒有,爺爺我有的是招數對付你。」
「......」真想揍到他再也笑不出來。
黑臉抓住我的手往我嘴巴推去,杯子貼上雙唇,我死活不張開嘴巴,那藥的臭味讓我的頭暈呼呼的,我使勁地掙扎,黑臉並沒有用力抓緊我的手,可他的手卻紋絲不動。
「小子,你要是不喝藥,連下床也做不到,你的傷是S級力量造成,A級的人都招架不住S級的力量餘波,更何況是你這樣的新手,別以爲現在不痛不癢就沒事,麻藥藥效過後,你肯定痛得打滾嚎哭,那可是嚴重內傷。」黑臉沒再嘻皮笑瞼的,他格外嚴肅地說話。
聽到他這一番話後我有些愧疚,他想治好我的傷但我卻鬧別扭不喝藥。
助教走過來,他拿走我手中的杯子,冷冷地說:「別再蹭磨了,要麼我親自動手讓你喝,要麼你自己把藥喝了。」
讓助教親自動手,我剩下的這半條小命也得沒了,助教拿著杯子就是向我證明,他絶對是言出必行。
我不再遲疑接下杯子,緊閉雙眼然後納氣閉息,一鼓作氣把藥全都喝了。
濃重的苦與針刺的辣在口腔裡徘徊,烈火燃燒般的熾熱在喉嚨裡蔓延,嗆得我不停咳嗽,黑臉把一杯水遞給我,我立刻搶過來喝了個精光,只是那怪異的味道依然停留在我口中。
很想吐!
「你吐出來的話,便要再多喝一次。」助教淡淡地說道。
我雙手捂住嘴巴,即使藥從喉嚨湧上口裡,我也一定要咽回去,我可不想再嚐一遍!
黑臉笑呵呵地說:「小伊嵐嚇嚇你而已,別當一回事,想吐的感覺只是暫時性的。」
如他所說,不一會兒,翻湧的感覺漸回平靜。
「小子你感覺好些就可以離開了,我還有很多工作,先走了。」黑臉拍拍助教的肩膀,接著說:「小伊嵐,我看好你的,別害我輸了賭局。」黑臉走了。
一下子靜了下來。
我有很多疑問,關於幻世的一切,他們所說的賭約和賭局,我都想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然而我沒有勇氣向助教發問,對這些未知事物的惶然令我不知如何應對。
「有話就快說,別一副要講不講的。」
助教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在想甚麼都能猜中,他這麼一說,心裡的猶豫都散去了大半。
支支吾吾了一會,我才想到該問甚麼:「剛才那個穿白衣的黑臉是誰?還有賭約和賭局是甚麼?」
「他叫文斯特,是聯盟的醫療部部長,也是我們學院的醫療室室長。」助教接下來向我說明聯盟的體制。
聯盟除了戰衛,還有三個從屬部門,戰衛是前線人員,負責做任務,而三部是支援部門,協助戰衛做任務,三部分別是醫療部、調査部和研究部。
醫療部全體穿白色戰衛制服,最高權位是「部長」,實力要求是S級戰衛;其次「副部長」是S級戰衛;「五士長」是A級戰衛;「士員」是B、C級戰衛和無級。
調査部成員穿綠色戰衛制服,制服顔色越深色,代表越高的權位,部長和副部長是S級;「三隊長」是S級;「三班領隊」是A級,每隊都有三個班領隊;「隊員」是A、B和C級。
調查部制服顏色:部長墨綠、副部長深綠、三隊長綠、三班領隊淺綠、隊員淡綠。
研究部成員穿紫色的戰衛制服,制服顔色的深淺色區分權位,部長是X級;副部長和三隊長是S級;三班領隊是S、A級;隊員是A級。
研究部制服顏色:部長墨紫、副部長深紫、三隊長紫、三班領隊淺紫、隊員淡紫。
調査部和研究部的一隊是其部長的直屬部隊,只聽從部長的指令,而二隊是最強。
此外,聯盟最高權位是盟長和副盟長,兩人都是X級,盟長負責統領戰事,就是種族們沒有戰爭,就不用出現的角色,副盟長負責平時事務,指揮聯盟的運作,是聯盟的主心骨,第二權位是部長和副部長,第三權位是五士長和三隊長。
在幻世裡,權位只是虛名,力量才是令人信服的實力。
至於X級,是指除了神族和魔族之外,幻世最强的十人,曾經有四位下界的强者當上X級,現任X級只有三人,有六人在種族大戰時戰死或叛變,那些叛變的人成為了魔族,有一位X級則消聲匿跡,在戰場上臨陣逃脫,被褫奪X級名號。
力量讓人擁有這些虛名,力量愈大責任愈大,犧牲或背叛,這是他們選擇的道。
「沒想到黑......文斯特是那麼厲害的人,但醫療部部長來學院當醫療室室長,大材小用了吧。」
「學院的薪酬比醫療部還要高,他沒錢做研究,差不多每三天就炸掉研究室,雖然他在研究方面不靠譜,但他的醫術可不是蓋的。」
哦,難怪他髒兮兮的,不過能在幻世公認的強者組織當上部長的人,肯定不是省油燈。
然後助教解釋他和兩位校長的賭約,作爲我的輔導者,助教要確保我能準時到課室報到,但途中不能使用非校内設置的轉移陣,兩位則是讓我不能準時報到,但不能派人在路上攔截我們,助教沒有說他們的賭注是甚麼,那賭約只是兩位的心血來潮,而賭局是學院的人在兩方下注,猜誰能勝出賭約。
校長們給出賭約的獎品是助理非常想得到的某東西,助理為了不給我太大的心理壓力沒有細說懲罰內容,總之我們輸了會非常悽慘的,所以我拖後腿而輸掉的話,助理應該⋯⋯絕對會揍死我。
校長大人,你們的玩笑會害死我的。
「助教,我們在校務樓時你用了轉移陣,這不是犯規嗎?」
助教輕笑道:「校務樓不是學院的一部分,是那隻笨鳥設置的特殊領域,因為朱雀族的領地意識很強,自己生活的地方必定要屬於自己的,所以我是在非學院範圍使用轉移陣不算作犯規。」
助教好奸詐呢,鑽規則的漏洞。
「難道魔族娃娃是兩位設置的陷阱?」魔族娃娃一事,要不是助教收拾了它,難以猜想被纏上了會如何,碰巧那魔族娃娃是兩位的收藏品,說不定是兩位的陷阱。
「不是,魔族娃娃只是意外,他們的陷阱不會像過家家那般,我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兩位的陷阱,他們認為你會挨不過開學典禮,自然不會在之前的路上設陷阱。」
這也說得對,我在開學典禮上差點被人宰了,只是兩位沒料到流的幫忙助我贏了B級的挑戰,不然我不可能達成大混戰的要求。
若魔族娃娃一事只是過家家,那麽兩位的陷阱應該是令人丟命的程度,既然我通過了大混戰,兩位必定在之後的路上設了陷阱,我心裡一沉。
「你好多了嗎?」助教緩聲問道。
「嗯,好多了。」吃了藥後身體好像變輕了,我活動一下手臂,以前似有沉重的壓力在身體裡,現在那個壓力減輕了不少,我下床試著走了幾步,我步履輕快地走向助教,那個藥真的很神奇,增强體質並不是騙人的話。
以後有危險時可以逃快一些。
「那走吧,我們要去固定轉移陣瞬移到教學樓,另一位輔導者也在等著我們。亅助教伸手開門,我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離開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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