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之下 - 明月何皎皎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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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何皎皎

麻黃

Aug 12, 2019

382

2 Mins Read 659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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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夜寂寂，弦月當空，家家戶戶的乞巧聲漸漸的也消了下去。

炊煙一身長衣已立在岸邊許久，許久。

牛郎織女的佳話早在兒時便已聽膩，什麼一年一度，由喜鵲搭橋，成全一段姻緣。多少多情兒女，當著月色，許下終生。

然而這麼多年以來，他卻不曾見過鵲橋搭起，更不曾見良人重逢。

河漢星空在夜色裡兀自流淌，緲月色皎潔，渡星光依稀。他還記得，這樣的夜色映在他的眼底，才是真的好看。

今卻是再貪看一眼也成了奢望。

『炊煙，信我，我一定回來。』

他的每封信箋都是這樣開頭的：人無信不立，我信你，一定歸來。

可信，卻始終沒有去處。

他倉皇而別，留下重傷的自己，待自己重新迷迷糊糊醒來時，又是暮色時分，閻王沒召了他去，他亦沒回來。

每個月初七，他都會重新給他寫一封信，訴滿腔相思。每逢七月七，他會回到這裡——那時在橋上，他曾輕輕捉住對方的手，在他眼裡的碎光中看見那個笨拙於言語的自己。

夜深了。

炊煙將信紙摺成一隻隻的小船，依序排在岸邊，就像即將遠揚的船隻。他曾讚自己手巧，持劍的手也能摺出萬千世界，活靈活現。

河的最遠會流向哪裡，炊煙並不明白，只知道這河水日以繼夜的向著東邊奔去，夏日裡流得多一些，冬日裡流得少一些，鄉里的人們都說河最終會和天連在一起，所以他的船兒自會隨著這水抵達天涯海角的任一處，那人總有機會瞅見的，是吧？

炊煙伸手，將紙船一艘艘的推進水裡。

紙船顛簸著、在水流裡逐漸遠去。水光粼粼，竟似天上的銀河般一樣好看，也難怪人們對流水的去處有著浪漫的想像。

若是有那麼一天，他能夠放得下的時候，他想，自己或許會沿著河岸一直走一直走，或許抵達了水的盡處，會有喜鵲搭成的橋，一邊連結著腳下，一邊連結著天的盡處。

而那人......或許.......

炊煙的船兒遠了，加之天色已暗，一下子便看不到在哪裡了。

在他沒看見的彼處，幾隻魚兒張了口，撲通一聲便把他摺的小船咬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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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一粒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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