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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氣……」今天的他帶著灰暗的色彩慢慢走近我面前，下垂的眼簾掩住他眼中的情緒，不過我還是知道他的不屑，也許是因為太過熟悉了，但我沒有理會他。
「……怎麼了？」好吧，我不得不抬頭，因為他抽走我眼中的焦點，一本簡單的手帳，這讓我不得不正視他。
「不開心。」癟了癟嘴，他永遠像個孩子。
「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只是直直地看著他，看到他紅了耳垂，幽幽地把手帳給了我，說道，「今天我做錯了一件事。」
「然後？」將本子收進抽屜裡，手抵在桌子上，我偏了頭。
「然後就道歉呀……」低垂下了頭，他顯得消沉，「但是就被揍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欸。」
「你是氣還是難過？」我問，「你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平靜的眨了眨眼，連帶著，他也靜了下來，將我放書的椅子清空，坐在上頭。
「又氣又難過……覺得自己很悲哀……」他的眼中泛起水光，模糊了視線，「他說怪我也罷，但我是真的不知道，就被罵小人？我真的錯的這麼徹底？」
我懂了，因為不知道所以說錯了些話，道歉後又被揍了一頓，不過最痛的是那句小人吧，我想，「我知道……我知道了……」我向前摟住他的悲傷，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背，很少見的我主動接近了他，也許是他眼中的悲傷太過動人。
「以後我不說了，多說多錯，無知是罪惡。」沉默了一段時間，也許很快也許很久，我忘了時間，而他仍停留在我懷裡。
再次抬起頭他已收起眼底的水光，但我感受到肩膀上的濕潤，我說，「不開心的話就去說開來吧，就算對方不想聽，但說出想法會讓你好受點，如果他仍是不相信你，那就算了吧，與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交友，只是傷害自己而已。」這世界上很多事是強求不來的，愛也罷、恨也罷、忘記也好、裝傻也好，寧願多些距離，才不會受傷。
「嗯……反正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個他。」我看見他嘴角再次勾起，是那樣的熟悉，「我還有你……」他輕輕地說，輕到我聽不清最後幾個字，只見他嘴皮子動了動。
望著他半晌，我移開了視線說道，「還不去處理你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