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我的聖戰 - 全篇

烈日當空，熱得讓人汗流浹背，就算不知道時間，只要抬頭一看便知道現在正值中午。

在一個山丘上，聚集了一群身穿輕裝的男人，他們都熱得不斷的掃動手上的草扇子。

即使在太陽猛烈的照射下，視線前方的事物開始扭曲，但仍不妨礙當中有一個男人觀察那幾公里外，那雄偉的純白城堡。

「媽的，真的快熱死，你們還有水嗎？」男人一邊拿著望遠鏡、一邊揮著草扇子問。

「報告柯特老大，我們都只剩下一口水了。」坐在山丘陰影下的傭兵們這樣回答他們的首領。

「那好吧，我們今天該進城了。」

「老..老大，真的要進去了嗎？」傭兵們有點驚慌地問。

「都觀察了兩天了，就普通的城堡而已，你們還真的信了『鬼城』這個名字嗎？走吧！」

在柯特的呼喊下，傭兵不情願的起來，收拾了行裝後便開始前往城堡的入口。

在城堡的入口前的主道路上寸草不生，甚至昆蟲動物的蹤影也不見，讓柯特一行人覺得詭異。

城堡大門前是環繞城堡的護城河，沒有護城橋的話，誰都不可能跨越那深不見底的護城河，加上河中不時浮上來的帶齒魚，更提醒人們不要妄想從河中偷進城堡。柯特一行人提心吊膽地走過護城橋，終於來到大門前，被幾個身穿盔甲的守衛攔住。

「歡迎來到伊索斯，請問你們來訪的目前是？」一個守衛面露笑容友善地問，柯特照著計劃說出謊言：「我們是來行商的。」

「好，那讓我們檢查一下行裝就可以了。」

檢查不到五分鐘，守衛便放柯特一行人進城，守衛一聲下令，三米高的大門應聲而開，與城堡外荒涼的景象完全相反，城內一片繁華，街道非常廣闊，但仍然被馬車和人流塞得水泄不通，到處都可以聽到小販喊價的聲音，而這番景象徹底把柯特一行人嚇倒了。

「這人數的規模，是首都的級別啊！」

「不可能！這城堡附近不都已經一片荒涼了嗎？」

柯特的手下們議論紛紛，直到柯特叫停他們：「小子們！不要慌張，先跟著計劃走吧。」

柯特一行人接定原定計劃，找到旅館安頓，決定休息一會後從長計議。

柯特把不需要的行裝安置後，坐在床上，看著手上偽造的商人公會通行證根本沒派上用場，開始思考剛才所遇到種種不合理的事。

（為什麼守衛隨便檢查就放我們進來？他們不用跟伊索斯的商人公會確認一下嗎？）

（為什麼伊索斯這座城堡在荒漠中仍然這麼繁榮？）

柯特愈想愈覺得奇怪，他胸口有點輕微的悶痛，直覺告訴他應該立即離開這座城堡，但一想到自己收了錢財而不辦事的話，有違自己的自尊。

柯特煩惱的抓頭髮，嘆氣倒在床上，回想起領主交付他這個任務時的記憶...

有一天，傭兵隊長柯特被領主傳喚到城堡大廳，柯特一進去，便發現不妙，因為在大廳裡除了領主以外，還坐著公爵、將軍以及其部下們，全都是國家裡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正當柯特已經嗅到大廳中危險的味道，考慮回頭離開時，領主已經把他叫住：「噢！柯特你終於來了，來來來，坐在這裡。」領主指住他旁邊的位置，讓柯特備感壓力。

「那麼將軍，我們剛才聊到那裡？」公爵說。

「嗯...我們在討論進攻伊索斯的事情。」坐在首席的將軍回答道。

（伊索斯！）柯特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國家要攻擊那座被稱為「鬼城」的城堡。

最為人廣傳的傳聞是一年前，據說伊索斯城主被一個女巫所迷惑，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位於土地貧瘠地區的伊索斯以驚人的速度豐饒起來，而且僅僅用了半年，不但興建了一座純白城堡，還建造了一個巨大圍牆，把伊索斯圍起來，使得完全沒人知道裡面的情況。

不過這個狀況卻吸引了許多旅人和商人前往伊索斯，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音訊全無，再也看不到他們回來，因此獲得「鬼城」這個稱呼。

「領主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柯特靜悄悄的問坐在旁邊的領主。

「在前幾天，探子在伊索斯城外發現被破壞聖母像的殘骸，教宗聞訊後大怒，認為伊索斯藐視了神，要求我們國家出兵攻擊。」領主說明事情來龍去脈，柯特點頭理解，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被召喚過來。

「為了得到伊索斯城的情報，我們已經出動多名探子調查，但全數無功而返，雅諾斯領主你推薦的傭兵可以勝任這個任務嗎？」將軍看著領主問道。

「當…當然可以，是吧，柯特？」領主轉頭把問題推給柯特，在大廳中，空氣像被冷卻般靜下來，大家都看著柯特，在眾多視線下，柯特感覺猶如被劍架在脖子上。

柯特心裡其實非常不滿，怪責領主不事前跟他說明，要是知道便一早拒絕了，但思考了一會，要是辦好了這份差事，說不定可以在將軍和公爵前爭取好印象，轉投他們麾下，得到更好的待遇。

於是在柯特思考這一秒期間得出了結論，舉起五根手指，說：「只要有這個數，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公爵笑著說：「銀幣嗎？如果是五十的話還…」

「不，我要五十個金幣。」

「什…什麼？！」不只公爵的驚訝，在大廳的每人都被驚嚇到了。

「五十個金幣，你知道這個數字到底意味著什麼嗎柯特先生？這是可以買下兩個村莊的價錢！」

「你們不是說已經有名探子全數無功而返嗎？要這價錢不過份吧？」

「嘖…你的能力值得這個價錢嗎？」公爵開始對柯特的能力半信半疑。

「我的能力，你可以問領主，他可以保證。」

領主沒想到柯特會把皮球扔回給他，他緊張的結結巴巴地說：「嗯…在半年前，我的領地-雅諾斯城被叛軍佔領，我的參謀推薦我僱用柯特，他僅帶領五名傭兵，用了三天的時間便調查了叛軍的守備位置和資源，並制定了夜襲計劃，我們軍隊跟隨計劃，用了一個晚上就把叛軍消滅。」

這時將軍連連點頭說：「哦哦，我記得我的手下曾經說過這件事，還讚不絕口呢，我覺得可以交給這個傭兵。」

得到將軍的認同後，當柯特以為得手時，公爵說：「好吧，我們先付你十五金幣，然後看你帶回來的情報才決定剩下的三十五金幣該不該給你吧。」

柯特心裡罵了一聲，不過竟然得到了擁有豐厚報酬的工作，對於這條件也沒什麼好說的。

「成交。」柯特站起來伸出手，公爵看著柯特想了一下，才站起來與柯特握手，意味深長地說：「願神祝福你。」

......

「老大！你怎麼在休息了？該走了！」柯特手下看見倒在旅館床上的柯特後說。

「沒事，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走吧。」

柯特與其餘五名手下來到旅館門口，柯特便開始分配工作：「傑西，一如既往的拜托你到城裡的高處，繪製地圖。」

「伊恩和科林，去探索北門那邊的地下水道，有危險的話記得不要勉強。」

「凱文，你到市集、酒館打探一下城裡的情況。」

「小班，跟我去商人公會調查。」

柯特和小班在前往商人公會的路上，看到一座大水池，水池中間的圓柱空無一物，這奇怪的景象令柯特不禁停在路上觀察。

「老大？」

「小班你過來看看，這水池的圓柱上應該曾經放過些什麼的。」

「這...跟我們的任務有關嗎？」

柯特用力打向小班的頭，說：「拜托你觀察一下四周，一點點的線索都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城裡的情況。」

「好痛啊老大...」

柯特問向其中一個路人這水池的異狀，路人如此回答：「這原本是聖母像的原址，在半年前，城主說聖母像的存在有礙城裡居民的健康，於是強制把它拆掉。」

「你們沒有反對嗎？那可是聖母像耶！」柯特驚訝的問道。

「一開始我們也是反對的，但過了兩天後，大家都覺得身體強壯了，疲倦病痛都通通消失，之後大家也沒什麼好說了。」

柯特對路人感謝過後，小班對柯特說：「這真的很奇怪！有這麼神奇嗎？」

柯特眉頭深鎖，回答道：「但我更在意的是，這聖母像可是有過百年的歷史，城主到底為什麼要把它拆掉了？城裡的教會對此會無動於衷嗎？」

兩人得不出結論，於是只好繼續前往商人公會。

綠色木板上刻上金幣圖樣，正是商人公會的標誌，柯特和小班來到掛上商人公會標誌招牌前的建築物，柯特對小班說：「終於來到了，小班你要練習一下打探情報的技巧嗎？」

「老大，如果連這你也看小我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哈哈，我只是開玩笑，走吧！」

兩人走進建築物，發現裡面人潮洶湧，兩人幾經波折，好不容易走到櫃台，小班問向櫃台人員：「見鬼了！這裡平時都是這麼多人嗎？」

「兩位是新來的吧？兩天後是城主誕辰，城內如此熱鬧很正常啊。」

「那...城主誕辰有什麼特別活動嗎？」

「嗯...當天市場會有特別減價活動、啤酒展覽，還有...城主開的宴會。」

「哦哦，城主開的宴會在那裡？」

「宴會開在城主的住所內呀，一般只有城主的朋友、親戚和貴族才能參加，你問來幹嘛？」

「沒...沒有，只是好奇一問，誰不想認識城主吧？畢竟大家都是商人，哈哈...」

兩人得知了這消息後，決定離開這裡，回去旅館與同伴從長計議。

「嗯...六十分吧。」柯特如此評價小班剛才的表現。

「不是吧？我覺得已經不錯了？」

「你表現得太慌張了，這可會露出馬腳哦？」

「可惡...」

走在前頭的柯特突然問了一句：「小班...」

「嗯？怎樣了老大？」

「你相信神嗎？」

「不相信啊。」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老大你，一直對我們說我們傭兵，從來只看著錢做人，同伴可能因為錢被挖角，離開我們。同行昨天與你同一陣線，明天就可能因為錢而與你敵對。所以你才說錢才是我們最值得信賴的，錢才是我們的上帝。」

「說的也是啦，沒事了，小班。」雖然柯特很淡定的回應，但手中忽然握著胸前，那銀造的十字架頸鍊。

那十字架頸鍊是柯特小時候，他母親所送的，對柯特而言，十分珍貴，柯特還記得母親對他說：「如果你發惡夢，緊握它便沒事了。」長大以後，柯特便因此養成了遇到危機時，便緊握十字架頸鍊的習慣。

（這城市的情況真的非常奇怪...我...我該收手嗎？不...為了錢，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

回到旅店，柯特一行人開始分享他們在城內調查的情報。

「好，凱文你先說，你打聽到些什麼？」

「在一年前，已婚並育有兩個兒子的城主忽然宣佈，斷絕與妻子和兒子他們的關係，並與一名神秘女子結婚，說她神秘是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不過有零碎的消息指，那女人美得不像人類。」

「哦哦是美女，我好想一睹她風采。」

「小班你閉嘴。」

「然後在結婚過後的第二天，圍牆就出現了，在一夜之間。」

「這...可信嗎？」

「我問過城裡十個人裡面，十個都這樣說，我也不想相信，但似乎就是這樣。」

「凱文還有嗎？」

「城主誕辰和派對的事情老大都已經說過了，我的調查就到這裡啦。」

「好，伊恩和科林，探索北門的地下水道怎樣了？」

「那邊臭得要死，不過好消息是，那邊可以通住護城河，入侵和出去的話，可以用那裡，只是我們剛進城門時看到，護城河一大堆食人魚，所以還是不推薦那邊了。」

「了解了，那麼傑西，地圖畫好了嗎？」

「再給我一天就可以了。」

「好，那我們的撤退時間為三天後，然後明天你們照舊做好你們的任務，而我要混入兩天後城主誕辰宴會上。」

「什麼？？」柯特手下們一同驚呼。

「我有一種預感，只要看到那神秘女子，就可以解開這個鬼城的秘密了。」

「但老大，說實話，我覺得這城堡真的不能用常理去理解，我們不應該去冒險的。」

「不，你還記得公爵說的條件嗎？如果我們只帶這些情報回去，那剩下的三十五金幣肯定拿不到。」

「老大...」

「我想你們也不想半途而廢吧？」

「......」

「那就這樣決定了，今天就這樣吧，大家去休息吧。」

......

時間來到了二天後的黃昏，身穿禮服的柯特和手下們，準備潛入城主住戶，為的就是要找出神秘女子的真面目。

在住戶外，守衛問向柯特和小班：「你們兩個是？」

「我們是城主的親戚，我是柯特一家。」

「讓我看看名單...好，柯特和小班嗎？歡迎兩位，宴會在二樓的大廳。」

柯特一早在賓客名單做了一些手腳，兩人得以輕鬆混進宴會。

兩人進去以後，來到二樓的大廳，大廳內盡是一些上流人士，大家都交杯聊天，樂手表演音樂為宴會增添歡樂的氣氛，但是在大廳的兩個主人席上並沒有人。

「看來城主和神秘女子還沒來...怎麼了小班，你面色看起來很差。」

「我...有點不舒服…」

「好，你不要太勉強，先去外面吹吹風，等一下記得回來。」

柯特目送小班離開後，這時一個穿著管家裝的人拍了柯特的肩膀，對他說：「這位客人，我們的主人想見你，請跟我來。」

「你們的主人？為什麼？」

管家背後來了兩個守衛，無形表示柯特乖乖的服從命令，柯特無奈地搖搖頭，說：「帶路吧。」

管家帶柯特來到一間房間，房間內一片漆黑，忽然一聲拍手，房間內幾個蠟燭亮起，只是燭火是詭異的藍色，照射出一個女子坐在椅子上的影子，但是因為火光不足，柯特看不見女子的面貌。

「我注意你很久了，傭兵先生。」女子的聲線有如天籟之聲，感覺只要她開口，沒有人可以拒絕她。

（簡直像詛咒一樣！）柯特心裡如此評價。

「你注意我很久？你派人跟蹤我嗎？」柯特問道。

「不，我只是透過水晶球觀察你一舉一動。」

「水晶球？哈哈，你是女巫嗎？」

女子不禁笑了一聲，說：「正是。」

「少騙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女子向旁邊的管家揮手，管家點頭回應，然後叫守衛把柯特的所有手下們拉進來。

「⋯你們！」

「老大⋯抱歉，我們都嘗試了逃走了，但還是被抓住了。」小班跪在地上無力的說道。

「今天是月圓之夜，這時我在城內所佈的結界會因為月亮的作用，而失去幻覺的作用。」女子如此說道，柯特卻完全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看你一頭霧水的樣子，肯定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等一下我就讓你知道吧。」語畢，女子打開房間內的天窗，一道皎潔的月光射到房間，所照映了女子的面貌，一把亮麗的黑色長髮，加上精緻的五官，配上紫色的皮膚，令柯特一時看得入迷。

（的確如傳聞所言，美的不像人類...不，也許因為她根本不是人類！）

女子對發呆的柯特說：「傭兵先生，不要看著我，看看你身旁的同伴？」柯特望向旁邊的手下們，隨即被嚇了一跳。

「你...你們為什麼變成骷髏了？」

女子解釋道：「因為我在城裡佈的結界，只需兩天，就把人的肉體溶解，而因為我的結界關係，人們完全不會有痛楚，轉變成聽我指揮的骷髏士兵了。」

「等等⋯你把聖母像破壞了是為了你的結界嗎？那...那這樣全城市的人早就...連那些外來客也都！」

「你沒有想錯，在一百多年前，聖母像可是保護著這城市，是防止城市不受惡魔入侵的聖物，不過早在半年已經被我破壞了，現在全城市的人都變成了我的玩物了！」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你不相信嗎？你叫小班對吧？小班，打你老大一拳。」

女巫在命令時，小班眼睛發出藍光，立即打向柯特的肚子，柯特一時反應不到，捱了一拳，柯特痛苦的抱著肚子跪在地上。

柯特忍痛爬起來問：「那...為什麼，我還沒變成骷髏？」

「不就是你頸上的十字架保護了你。」女巫站在柯特前，揭起柯特頸上的十字架頸鍊，說：「銀造...刻有名字...擁有某人強烈的意念...看來還泡過聖水呢！這頸鍊是你重要的人送的吧？」

「你...你不要碰它！」

女巫對著十字架頸鍊輕輕吹一口氣，頸鍊隨即變了灰塵，柯特在這瞬間感到身體有種開始溶解的暈眩感，開始嘔吐。

「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重要的東西破壞了。」

「嗄⋯⋯你這個惡魔！把⋯我的同伴還回來！」

「沒用的，他們已經變成另一種生物，是我的手下了，你死心吧，哈哈！」

柯特心中一陣凌亂，但是作為傭兵多年來的經驗，使他冷靜下來。

柯特對已經變成骷髏士兵的同伴說：「你們等著！我會把情報帶回去的，然後把你們拯救出來！」

隨即拋下煙霧彈，離開城主的住戶，一路狂奔。

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是一些變成骷髏的市民，那一個一個骷髏頭顱的面孔讓柯特感到害怕，而骷髏口中說出的話也聽不出是人話了。

現在柯特心裡只想著一件事：（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我要把這個地方的真相公諸於世！）

此時回到宴會，依然保持著肉身的城主來到大廳，看到女巫說：「那傭兵逃走了？親愛的，你不打算抓那個傭兵嗎？」

「那個傭兵先生堅信自己找到了真相，但他並不知道這只是徒勞無功，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絕望的面貌啊。」

「我就是喜歡你殘忍的這一點啊。」

「你比較殘忍吧，與我定下契約，拋棄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還同意把全城的人民變成骷髏士兵，在我看來，你才是最殘忍的呢。」

語畢，女巫吻向城主，兩人相吻一會後，城主一手抱著女巫，一手舉著酒杯說：「讓我們乾杯，祝賀我們可以統治這個世界吧！」

「好的，我的愛人。」

⋯⋯

一個星期後，雅諾斯城外的軍營...

「公爵大人！外面有人來求見，他自稱是傭兵柯特。」

「哦？是那個自大的家伙...讓他進來吧。」

柯特一拐一拐走進軍營，身上四處都是齒狀的傷痕，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看不來原來是禮服了。

「哦？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柯特先生。」

「你聽我說！不要攻擊伊索斯！因為...」柯特把他在那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公爵，只是聽過這一番話後的公爵，對天長嘆，對旁邊的士兵說：「又一個妖言惑眾，拉去牢獄吧。」

「什麼？公...公爵，我說的都是真的！公爵！！！」

公爵目送柯特被拉走後，回到帳篷內，對將軍說：「唉，又一個去調查的變瘋子了，十五金幣就這樣沒了。」

「就當不見算了吧，反正我們從教宗那裡拿了這麼多軍費。」

「也是啦，畢竟拿軍費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不然誰要幫教宗打仗？還美其名聖戰？就讓士兵的生命去幫我們致富吧，哈哈哈！！」

一個月後，從雅諾斯出發的軍隊大敗而歸，公爵和將軍因此被國王問罪，最後判處死刑，教宗聞訊得知伊索斯的真正情況後，派出教會的處理異端組織，僅用一天就把禍首解決，當然，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而歷史超過百年，以在荒漠中屹立不倒聞名的伊索斯城，便消失了，無論在物理上，還是在人們的記憶中，但是仍然有人把伊索斯城的故事流傳下去，據遊吟詩人所說，他是從一個在牢獄到死都一直瘋言瘋語的傭兵聽說回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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