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青竺絲（明唐/藏唐） - 情緣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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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情緣球

豺小舅

Jan 24, 2020

170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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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情緣球被卡在毛茸茸的頸上，唐青伸手摘下，心裡有些發燙。

「咪喵——」

沒了綁線圈著，貓兒甩了甩脖子，鑽出唐青懷中，跳上身旁的明教肩頭。示好地用頭頂磨著陸炩，喉間發出撒嬌地呼嚕聲，是一種安心和信任。

明教搔了搔貓兒的下巴，低聲說了幾句波斯話，餘光始終瞄向旁邊的唐門。

唐青低著頭，看著掌心裡的玩意兒，小小的躺在手中看起來是那麼脆弱，卻代表著另類的幸福。

「我特地請人做的，和你一個顏色。」陸炩指了指球上的繡花，一張月下鯉魚，月色如銀，池子裡的錦鯉鱗紋如瓷器印染的雲煙。

「青色... ...唐青... ...。」他說。

他們正坐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兩人共飲一壺酒，今夜是第一個月圓夜晚，腳下是熱鬧的街市，萬盞彩燈點亮了成都，從街頭至巷尾，挨家挨戶都掛上紅燈，景色繁華。

望著人潮流動，每盞紅燈都泛著暖光，看久了，眼前的景色似乎都霧濛濛地，彷彿喝醉了般，又如地上星斗，璀璨的光點斑斕好看。

唐青卻發起了呆，他認為自己喜歡熱鬧，卻不嚮往參與其中。比如玩火，總有個理由讓人喜歡，卻不會過於靠近。

... ...就像曾經有誰也是如此... ...令他有懷念的感覺。

正當唐青還在分神時，一旁的陸炩又哼唱起歌來，這次的音域忽高忽低，時而拉長了音，也不知是否為故意，與平時規律的謠曲不同，還沒等唐青反應，屋內的人倒先罵了出來。

「我日你仙人板板！唱個歌像貓叫春！要唱去別處，別在老子屋瓦上撒野！——」

還沒罵完歌聲自是停了。

「... ...」

「... ...」

陸炩看向唐青，被打斷讓他看起來有些無措，竟有些可愛。

「你這是唱什麼？... ...挺特別的。」唐青還想安撫對方，但現實總出人意料——

「情歌，求愛。」陸炩答，那笑的有些羞澀，補了一句。「你不會波斯話，我代你唱了。」

意思就是男女部分他都包唱了！

「... ...」唐青臉一陣紅一陣白，無言以對，最後只好拉著陸炩迅速地離開屋頂。

各形各樣的燈飾齊掛街上，燭火隔著彩紙照出斑斕的顏色，映在觀燈的人身上更是喜氣。燈花的形式也不再籠統，一路上眼見各種飛鳥、走獸、花卉、宮燈到走馬燈... ...，一連串的造型都令人讚嘆。

越夜，鼓擊樂聲響起，人潮開始向廣場聚集而去，中央的舞台上，少女們踏歌起舞，各個一身粉色輕紗隨著曲音跳動，婀娜身段卻無比靈巧。

葉少春騎在葉枌英的肩上，目不轉睛的觀看著場上舞姿曼妙的小姐姐們，那模樣可以說是著迷了。

「師兄，你說哪個七秀小姐姐好看呀？」葉少春一下指左一下指右，兩眼盯得發直，「都好像仙女呀，和山莊裡的師姐們都不一樣... ...。」

「七秀坊，舞動四方，若執起劍，更是絕倫。」葉枌英稱讚道，「你還想看更近？」

「好啊！」

葉少春小手搭在葉枌英頭上，內心一喜，暗自以為自家師兄同自己一樣驚豔在七秀弟子的魅力中，便開啟話嘮模式，不斷分享他自己對人家的各種心得。他倒是能為自己打發無趣，葉枌英則背著他不斷往眼前的空隙插，逐漸，身邊開始擠滿了人，他們最後停在一個離廣場臺子還有一小些距離的位置。

舞台上，粉紅色的身影拍子踩地準確，水袖拋出，輕盈的布料在空中齊齊落出道弧線，蓮足一點，所有舞者小躍騰空，腰身彎折。

月色裡，燭燈下，舞衣光華，她們猶如彩蝶，在喜慶的夜晚中翩翩飛舞，台下的民眾看得如癡如醉，唯有葉枌英心不在焉，對映熱鬧的周遭，他的內心卻顯得惆悵。

「師兄... 師兄...我們趕緊離開!」

也不知待了多久，肩上的葉少春喊了喊他。葉枌英還以為是將散場了，但發覺四周仍舊滿是人。

「怎麼？」他疑問。

「待會兒要放煙花了，這兒視角不好。」

像祕密似的，葉少春還特地彎下身在葉枌英耳邊說了個位置。

他們移動到了離放煙花不遠的小橋邊，比起剛才一路的沸騰、鬧哄哄的熱鬧，這裡靜僻的像處被隔絕的世外小境，只有頭上牽著三兩顆紅燈籠，偶爾隨風擺盪，表現著對元宵花火的期待。

底下的流水也安靜許多，盛著皎潔月色，波光粼粼，沒有透露他們這裡還有個隨時都可能曝光的秘密。

「今夜的月真的好圓啊。」葉少春半個身子趴在橋邊，指著水中的玉盤。「在水上都很完整呢。」

一邊盯著水中月，一邊算著時刻，直到他注意到漂蕩的水面上不知哪時多了一對藍眼睛。

「嗯？」還揉了眼再看一次，葉少春旁邊確實多了顆毛絨的頭顱。

立刻轉頭，眼前的貓似乎是稍早和唐青碰上的那隻波斯貓，衝著他叫了聲奶音。

「喵～」

本靠在橋圍的葉枌英聽聞聲音轉過頭，見這貓的品種和花色不大是蜀中會有的，有些好奇。

「大漠來的貓？」說著還不知從哪掏出了條小魚乾，「你主人呢？」

「咪～～」那貓叫的軟萌，蹲坐在橋上，兩眼盯著葉枌英手裡的伙食。

被夾在中間的葉少春也不知哪來的自信，心想或許這貓知曉唐青的位置，搞不好還來得及一起賞煙花，於是異想天開的對貓說。

「小貓，想吃魚乾就帶我去找唐青哥!」還轉身掠走葉枌英手裡的東西，拿在手裡晃了晃。

身後的大少佯裝沒聽見自己師弟的發言，問。

「不是要看煙花，不怕錯過？」

「不會，不會。」葉少春遞出魚乾放在石橋上，小聲又問了貓一次。「你知道唐青哥在哪吧？」

「喵～!」

波斯貓擺了擺黑尾，迅速叼起交易來的吃食，掉頭就朝外頭跑。也不等葉枌英回應，葉少春馬上就尾隨貓跑去。

「喂你——！」葉枌英也不得不追上。

不遠的古亭，一隻貓悄悄溜上一旁的樹梢，消失無蹤。

還沒抵達亭子，遠處的煙花提前炸響，花火斑斕炫目，一閃一閃的照亮夜空，披上不同的色彩。

亭子下站了兩個人，亭子外站了兩個人。

不用刻意地看，亭子下的曖昧自然沒人敢打破，小藏劍噎回聲音，羞地想躲起來。

煙火炸開的巨響不斷響徹夜空，敲打著鼓膜，隔著血肉，震入心律。

葉枌英卻像是被震出神魂，靜止地站在原地，移不出半步，雙眼盯在亭下與明教雙唇相貼的藍色身影。

點燃的火藥彷彿是向著他，爆破瞬間也將他思念的心炸成粉碎，留下更深沉的疼痛。

「師兄？」小藏劍拉了拉他的衣袖，並無反應。朝他看去，葉少春隱約又見兩年前的葉枌英，他驚的縮回手，不敢說話。

轟鳴持續地炸響，夜空一明一暗，紅的、黃的、藍的... ...都映在所有人身上，在葉枌英眼裡，眼前唐門的面目卻無比清晰，無論是對方消瘦的容貌，還是鼻樑上那道已經癒合的傷痕... ... 都是不曾忘記的那個人。

但一顆精緻的情緣球掛在腰上，格外刺眼扎心。

唐竺引... ...

這名字，此時此刻他喊出口，便被慶祝的炮聲掩埋，一切景象就像早晨的夢境。

葉枌英無法思考，猶如往事重演。

直到吵雜消停、退去，古亭下的兩人到離開都似乎不曾注意到他們，明教攬過唐竺引的腰，氣勁一衝，輕功帶走兩人身影。

「師兄... ...我們走吧... ...。」

氣氛凝重，過去多時葉少春才怯怯地喚他。

... ...走，走去哪？

葉枌英的目光仍在那兩人離去的方向，收斂了情緒，他讓葉少春自行返回酒樓，自己提氣，也使了輕功飛離。

不可能再讓你走的，竺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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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開場，打掉重來！

#7 應允（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