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青竺絲（明唐/藏唐） - 思人憶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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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思人憶

豺小舅

Dec 24, 2019

183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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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酒樓更是熱鬧喧囂，酒姬扯嗓唱著曲子，靠近台子的幾桌江湖客聽的是如癡如醉，吆喝直誇好，摸出銀兩打賞給美人。

葉枌英他們坐在正中央，氣氛恰好，不吵鬧也不安靜。

此時他正觀察著眼前的唐門... ...

方才下樓時，看到明教身旁的唐門，回憶中的身影有些與他重疊，內心不由得一驚，卻被對方一跛一跛的行動徹底吹散。

不是嘛⋯⋯

失落宛如往池中投入的一塊石子濺起的漣漪，圈繞住對唐竺引的思念與惆悵，深深鑽入心坎中影響著他。

「聽聞自家師弟與二位有些小碰撞，實在失禮，」滿桌佳餚，葉枌英舉起酒杯，「希望二位大俠見諒。」

「往後若有需要協助之處，葉某樂意相助，今夜一席就做賠罪之儀，不用客氣。」整話說的豪氣大方，自信的連隔壁的葉少春都坐直了背，笑得春風滿面。

「小事，男娃子難免橫衝直撞。」明教同葉枌英舉杯飲盡，「在下陸炩，這位是唐青。」

被點名的人輕輕頷首，沉默以對。

葉枌英微笑，看了一眼唐青，突然記憶中的身影又突然疊覆到對方身上，險些讓他叫出那人的名字，引起身旁的葉少春歪頭問道。

「師兄怎麼了？」

「不，沒事。」回應師弟，葉枌英又飲下一杯。理智叮囑著自己，此人並非唐竺引。

那為何唐青讓他有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

回憶中，唐竺引的身形似乎比此人還健壯些，緊緻的唐門教服趁得合身，但在唐青身上還得多扯上小半節束緊。

葉枌英熟知唐竺引喜歡束高長髮，藍色錦繩和藍羽都沒他的墨髮亮眼好摸，眼前的唐門則是一頭垂辮，幾縷鑲綴的編髮有幾分異域之風，青絲夾雜其中，無法視請的面容，全掩在面具之下⋯⋯

唐竺引曾經也是如此安靜小心... ...

葉枌英思緒一飄，只想知道對方過的如何... ...微微出神，視線卻不斷留意著對面的唐門。

也注意到陸炩不時欺近唐青，湊在他耳邊低語有些親暱，即使唐青反應不怎麼大，卻也無排斥的舉動。

葉枌英不用心思也可以猜到兩人的關係匪淺，不知為何這可能的答案讓他心裡一悶，像戳著從未癒合的傷處，難受。

陸炩一口官話說的不差，之後在飯桌上和葉枌英聊的還算投機，葉少春坐在對面聽陸炩大談西域沙海、美酒美食、明尊教義。

他聽得津津有味，還不忘求葉枌英託陸炩以後帶他們遊一遍大漠，最後只得自家師兄一句吐槽，惹的所有人大笑。

「唐青哥，你怎麼不吃呀？」葉少春啃著大骨肉，側頭看向隔壁的唐門。

暗自心想，唐門人還真跟傳言中說得一樣，性子都挺冷淡的呀，居然連笑都不怎麼出聲。

唐青冷漠的如眾人所料，不過待到他一開口，濃重鼻音聽的除陸炩以外的在場人一愣，明顯示染上風寒的原故，他婉拒了卸對方。

他的雙手仍是擺於桌下的腿上，十指卻一再的扣入掌心，像在隱忍著什麼。

葉枌英和顏悅色地說了句保重，陸炩笑容可掬的不說話，葉少春尷尬的不再發問，而是繼續偷偷盯著那張面具，開始猜測唐青的真面目。

無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直到離開，飯桌上的瓷碗唯獨唐青的沒有動過。

離開時陸炩去向小廝打包餐食，回客棧路上唐青得沉默不同以往，他不清楚問題點，只好靜靜陪著對方，高大的身影伴在那人身旁，兩人的腳步因唐青的腿傷慢了下來，沒有誰會催促。

陸炩的目光不逼迫也無法忽視，偶爾開口說說話解悶，哼哼調子，唐青聽了也會做回應，又回到了兩人平時相處的模式。

進了客棧廂房，陸炩拉著唐青坐下，拿出從酒館包走的菜飯，遞給他一雙竹筷。

「你餓了... ...他們說酒館的招牌吃了暖和，快吃吧。」

「嗯，多謝。」

觸碰的指尖是冰涼的，陸炩立刻眉心微蹙，已經慣性的照料對方，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打水。」便消失在房間，留下唐青一人。

伸手解下面具的束繩，鬼面放置一邊泛著冷光，膳食的香氣變得清晰且濃郁，讓人食指大動的菜色唐青卻顯沒什麼胃口，或許是風寒緣故不怎麼感到飢餓，持著竹筷停留空中，少見的發起呆。

憶起突然發生的莫名症狀，唐青陷入某種空缺的茫然中——

當時一股鬱悶的沉重感自見到名為葉枌英的藏劍後油然而生。

心臟彷彿被淬了毒的針刺戳在肉上，等待毒發，跳動源頭壓抑噁心的令他難受，連呼吸都有些做痛，虛汗頻頻而出，指尖泛涼。

唐門努力克制著這股窒息感，一方面也忍的令他焦躁。

當下事他只能努力維持冰冷假象，不希望被人看破一絲。他默不作聲，脹疼的大腦第一時間聽不進所有人的談話，他只想趕快解脫，扣入手心的指也越是用力。

但如今那股椎心般的疼... ...

為何有股悲傷流竄徘徊... ...？

唐青夾起炒的翠綠的菜葉，放入口中，細嚼思量，卻沒有真的品味，邊犯愁著，出神的就連陸炩進了廂房也不知。

「在想什麼？」將浴桶放置好，他從背後彎腰環住唐青，體溫彷彿爐火，溫暖炙熱，驅散走唐青身上的涼意。

明教聲音沉啞的好聽，容易使人心醉，加上他那副臉皮，誰知有多少人拜在他的覆面帽兜下，自己也不是沒見過陸炩被人搭訕的場面，不過都與現在無關。

「一些事。」唐青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暫且敷衍過去。

碧藍色的眼瞳看了桌上的飯食，和自己出去時相異不大，他扣住唐青的下巴，讓他仰頭與自己對視，卻也無意間抓到了唐青的不對勁。

「怎麼了？」鬆開指尖，兩人的姿勢卻沒有因此改變。「臉色好糟。」

指尖在唐青臉上輕輕拂過，握刀磨出來的繭子有些刺癢，唐門長時間都活動在陰影之中，白皙的膚色乍看之下還不像一般習武之人，和女子又不同的觸感，讓陸炩愛不釋手。

「雞毛蒜皮罷了。」不想停留在那煩悶的癥結點，唐青設下防線不打算繼續。

陸炩在唐青說話時，手指游移到對方嘴邊，手指滑過薄唇，停下來摩娑，幾下就被擦出一點粉紅，惹眼好看，貓兒眼繼續游移，邊是欣賞。

他自然是聽出了對方的禁令，不過也不想勉強唐青。

唐青漠然的神情總是讓他無法捉摸卻又心動，一對黑玉般的眼像是藏有千萬秘密，陸炩不斷找尋著能揭開寶匣的鑰匙，也曾有時後很想乾脆就蠻橫行事，但自知胡來只會使唐青更不信任他。

回想當年撿到重傷的唐青，那驚悚的傷勢簡直令人不寒而慄，破了洞的身體那血如涓流，染紅了一片花土，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陸炩卻發現唐青記憶上的缺失，忘了自己的名和某些過往，但對於熟悉的部分並沒失去，他沒忘記自己從何而來、他的師姐、他的小友，又或是他在唐家堡養的熊貓⋯⋯。

明知道當時將人交回唐家堡便一無了事，陸炩卻沒有放手，則是將對方安在自己身邊，也想起當時日日吃上唐青的閉門羹，但他也不嫌累，總覺得日子或許帶著對方混也有趣愜意。

「你沒什麼吃，不好。」低頭朝著唐青鼻梁上偷啃一口，像是懲罰。「你身體不好養，該多吃。」

... ...

... ...

... ...

「... ...沒你做的好吃。」唐青說的小聲不再看陸炩，視線逃避。

他說的是實話。

唐青養傷期間就是陸炩看照著他，沒想到自己的味蕾也就逐漸被他的廚藝養慣習，吃了幾口酒樓名菜，似乎也只是爾爾。

聽到此話的人倒是一樂，環住對方的力氣多了幾分，擁抱的溫度穿透布料傳遞彼此身上，像在燃燒，唐青的耳尖微微泛紅，清楚可見而可人。

陸炩心情好的親在他潔白的額上，「那你可願隨我回大漠？天天做給你吃，甚至一輩子... ...可好？」

溫柔真摯一句話，碧藍的眼映著燭光閃耀，神情彷彿注視著自己一生最虔誠的信仰。

而他，想永遠將唐青留在身旁。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SWpOcC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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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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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青竺絲（明唐/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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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開場，打掉重來！

#7 應允（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