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陰深的後巷之中,一顆街燈剛好照亮著兩伙人的視線。比較壯大的兩名紋身漢上前交談,看著對方的車輛後方,其中一名輕聲說道:「沒條子跟來吧?」
「放心,我沒看見有人跟來。」
「那好了,給我驗驗貨品。」
紋身漢帶著另一名前行至車尾箱前,打開供給他檢驗。他把其中一包弄穿一小洞,並撤到手上,嗅了一嗅。他點點頭,說道:「看來挺優質。」
「你,」他指著其中一名小嘍囉:「去拿錢。」
另一名小弟接過錢箱,檢查了一番,又是滿意的點點頭:「老大,錢足夠了。」
兩人笑笑道,握手說:「合作愉……」
突然,兩把小刀插在拿著錢箱的小弟胸前,一擊喪命。那名紋身漢憤然說道:「又說沒人跟來?」然後,他慢慢步至小刀飛出的地方。誰知,另一把小刀又立馬飛出來,插中了那一名紋身漢。
那一名心知不妙,驚慌地帶著金錢走到車上。不過,在他上車之際,已見司機身上插著一把利刀。他想要馬上轉換座位,希望操控車子。
可是,一人打破了鄰窗的玻璃,並用手拉起紋身漢的衣領。紋身漢看見那個戴著紅色惡魔面具,在陰暗的環境下使其分外恐佈。他是誰?是電影中的英雄嗎?不,他是傳聞中的那個……
刀子插進紋身漢的胸前,殺死了他。
那個傳聞中的男子,戴著紅色惡魔面具,一直在打擊罪案。不過,看似他只針對一個目標,就是黑社會。沒人知道他跟黑社會有甚麼因怨,但犯罪率減低,令人感覺他是一名治安維持者,一名英雄。
不,我並不是英雄。
我回到基地之中,脫下面具和外衣——我稱這地方為基地,不過是因為我常在這地方工作,實際上只是唐樓中的一個小單位——紹賢在這兒等著我回來,說道:「看似你父親正在尋找那名紅魔呢!」
「紅魔?他們這樣稱呼它的嗎?」我笑笑說道,然後看著桌上的那塊面具,還有那純黑的外衣:「他們喜歡就好,反正我可是不理會名字的。」5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Q9lfHW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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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十分討厭我的父親,對吧?」那年,不過是個中學生的我,對著郭紹賢說道。這可說是紏膽,畢竟那時侯我連基本打鬥也不曉得,唯一的優勢也不過是身份。
「對,那又如何?你是來恥笑我的嗎?」紹賢回應道,那時他不知道我的立場,自然顯得有點無禮。
「不,我想跟你合作。那些種種的對待,相信你也十分不滿吧!讓我來協助一下你吧!」
紹賢搖搖頭,說道:「其實你會不會認為,你這樣做,太過危險?」
「甚麼?」
「畢竟我們也是最接近他身邊的人,沒有必要這樣冒險吧!」
「不,我認為這樣做十分恰當。對了,我父親那邊有沒有甚麼新的消息?」我說道,然後拿起那件淺灰色的西裝。
「他最近好像想把事情搞大一點。聽說有一個實驗室研發出一種化學成品,需要運送到另一地點。你父親,你也知道的,不危險的他也不搞,像你一樣,希望搶去那一種化學成品。」
「化學成品?對他來說有用嗎?」
「不知道,但這次的行動對他來說,也許很重要,而且就在明晚舉行。」
不管對我來說,對社會來說重不重要,只要對父親來說是重要的,我也急不及待想要破壞。對,我不過是要復仇。英雄?社會維持者?紅魔?面具對我來說不過是不想讓父親知道我的身份,名稱根本不重要。
「好吧,那明天我便去辦。」我穿好西裝,說道:「走了,紹賢。今天父親舉行了宴會。」
「你父親搞的宴會,你也想去嗎?」紹賢說道,不過也拿著西裝來穿。
「忘了嗎?第一條規舉:故作沒事發生。」
自合作的那一天,年幼的我跟紹賢說道:「先教我格鬥吧!」
放學後,我一天一天地跟紹賢學習,然後騙父親跟朋友去玩。同時,我要求紹賢,跟我故作不認識,故作沒事發生,不要讓父親起疑。因為我可不是要父親失去事業,更甚者,我要他失去一切。
「曜龍,你來了嗎?」羅少雄,我的父親,在酒樓宴會之中大叫我的名字,像是跟人說這是我的兒子,我的成品。名字就有如龍的傳人,偏要加上一個龍字,說是帥氣,有點領袖的感覺。
面對此人,我感受不了親人的感覺,不過像是一個臥底。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再次碰頭。但那一次,你將會跪地哭泣。
他邀請我坐下來,並向著眾多我不認識的熟人有講有笑。我搭不上話,並隨意問道:「父親,我可以領一點錢嗎?」放心,我不過是問一問,他一定會給我的。這些錢,我說是去泡女,召妓,甚麼也好,騙到他就行。然後,我利用這點小錢去租住著那唐樓。
「這兒子,長進了不少。以前說甚麼不要我的臭錢。現在?終於明白了吧?金錢就是金錢,有何分臭和不臭?花得了就是好錢嗎!」不,我完全不認同你的方法。金錢並不應踐踏著別人,甚至殺死別人所得的。
突然,一幫便衣進來酒樓,然後說道:「你們別動,我現在懷疑你非法聚會,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又來了,這幫條子。
也許我的父親是黑社會老大,所以我也有點他的性格。稱警察為條子,不過他們倒是有點煩人,幾次聚會總有一次到訪,像是月經一樣,看你好不好運躲過。
「林義軒,你耍我嗎?」少雄站起來,並直接稱呼那條子的名字:「想好好的吃一頓飯也要煩擾我嗎?」
「羅少雄,我玩不起嗎?」那條子好像由父親當小混混的年代認識他的,到現在就有如勁敵一樣。天曉得他們有甚麼因怨,我在這時侯,也不過是像一個小人物一般,默不作聲。
「一個一個來,慢慢向前行。」的確,林義軒沒有說笑,他真的打算把我們全部帶回警局。但最後,不過是佔我們一些時間,然後放我們離去。我跟著其他大人物,一邊走,一邊看著其他小人物的警員。
等等,她……這個女警,她也做了警察嗎?
黃詠珊,我在初中時認識的女生。她父親是一名警員,跟我的家族可說是格格不入。不過,她沒有介意,那時年少,戀愛大過天,誰會理會家人的反對?那時侯,我們甚至有過私奔這種荒唐的想法。
可是,一次事件令我們分離。
那時侯,我根本不清楚事情經過發生,只知道她父親在一次執勤的時侯,遇見了我父親。說是巧合,那時父親正做一些不能見光的事情,還要是手槍走火之下,殺死了她父親。
這跟我並沒有任何關係,可是詠珊的家失去唯一的家庭支柱,她母親也因此而頹廢起來,胡亂認識男生,幫補生計。她的家庭沒有足夠的金錢,搬了家,轉了校,我們也因此分離。
這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線,本來不滿父親做事手法的我,更討厭我的父親。也許有人說初戀是最難忘的,到現在,失去詠珊也是令我討厭父親的原因。這像是令我失去所有的情況下,我希望父親也感受到,失去一切。
「是你。」詠珊看見了我,說道:「說甚麼討厭父親,你也不過是流著黑社會臭蟲的血。」
現在,我不能反駁。
警方循例式的問話過後,便放了我們離開。翌天晚上,便是父親重要行動的大日子。
我穿上衣服,他們所稱為紅魔的外形。我走到街上,監視著那一部私家車,說是有著重要的運送人員。夜深,看似父親的手下也沒有甚麼行動,難道這是一個騙局?
不,當我想要放棄之際,幾人進入了私家車之中。一個一個的進入,最後一名,像是拿著公事包,看似十分重要。可是,人未進車,車就引發爆炸。生還者,就只有拿著公事包的最後一名。
既然如此,此人必定急步逃走。可是,我相信父親的手下一定會趁著此機會殺死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身後有著幾名手持手槍的西裝男子,拿著手槍指著他。
我看見,便馬上飛奔至前方,想要拯救此人。可是,人的速度又怎能比子彈更快?當我到達的時侯,他早已滿身子彈洞。
我馬上利用飛刀殺死那幾名西裝男子,然後看著他。他看似還未斷氣,從公事包中拿出了一支針筒,交了給我:「你……看似是一個好人吧!請你把……這個……送到……」
話未說完,此男子便氣絕身亡。我接過針筒,這應該就是父親想要搶去的東西。雖然不知用處是甚麼,但我知道這一定是父親認為重要的。因此,我藏在身上,不讓任何人看見。
「紅魔嗎?」一人走上前頭,看著我,說道:「雄哥十分想知道你的身份,還有的是,給你嘗嘗你一直在消滅的毒嗚,是甚麼味道。」
糟糕,此人並不簡單。還記得,此人是父親忠誠的手下之一,力大無窮,身體看似是銅皮鐵骨,刀子插進也像是傷不了他。名字,叫作陳曉鋒,進攻有如刀子般鋒利,被父親看上也是理所當然。
我並不認為我能和此人對決,便立即逃走。可是,他怎會讓目標人物離開。他一手捉住了我的腿,並令我仆倒在地上。我馬上站起來,急於無奈向他反擊。他擋下我的一拳,然後捉著我的手,開始朝著我肚子猛攻。
「這一包,是雄哥賞你的!」曉鋒拿著一包白色粉末,相信這是一包毒品,並捉著我的頸,加上剛才出拳的重傷使我動彈不得:「不過,先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吧!」
他放下毒品,再慢慢拿開我的面具。一打開,顯得有點驚訝:「曜龍?原來是你,那所有事情也合理了呢!不過,即使你是雄哥的兒子,也不能放過你!因為雄哥說過:面具下無論是誰也要賞他此大禮!」
我無力反抗,眼見他拿起那包毒品,雖然我沒吃過,但我知道這份量也許足以致死。可是,知道又有何用?被他捉著,根本沒有任何能力。
他把這白色的粉末撒在我的臉上,意圖放進口中。慢慢地,粉末蓋過我的臉孔,走進了我的鼻裡,滑進我的口中。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消一會,便把所有的粉末撒光。然後,他便把我摔在地上。
「手機沒電了,回去通知雄哥吧!」我依稀地看見他的背影,一步又一步地離開後巷,並感受到毒品開始在我的腦海中發揮作用。我看見詠珊就躺在我的身旁,半穿著警服,看似想跟我玩耍。我開始傻笑,對著沒人在的牆痴笑。
不,我應該去阻止曉鋒去告訴我父親真相。可是,快要死去的人又為何介意這一點?倒不如跟不存在的詠珊興奮一會,讓自己沉醉於幻想之中?這樣,就算死的時侯也是愉快的吧?
看見模糊的性感身影在旁,雖看不清臉孔,但又能肯定她是詠珊,這真是奇怪。可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不就好了嗎?何必計較這一種小節呢?來吧!詠珊!倒不如,我們刺激一點,玩SM吧!
我拿起身上的針筒,看似是在我身上唯一像是能虐待人的東西。看著此針筒,就有如出現了一行字,說著這是興奮劑,快點打到身上去。
我下意識地把針筒打到身上,眼前的事物突然消失不見,口中吐出了一絲血水。頭腦感到強烈的痛楚,我搖頭一看,看見曉鋒快要離開後巷。我馬上站了起來,強忍著頭痛,輕輕站起來。
曉鋒看似聽見我的腳步聲,別頭一看。我則在他後方向著他飛奔,並出拳揮向他的臉頰。這一拳,令他整個人也飛出了後巷,撞上了指令牌之時,指令牌也斷掉。然後,他撞上停泊在路邊的貨車,令車上的貨櫃出現了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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