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妳的?
是在媽媽知道肚子裡多了一個妳的時候,還是在妳照第一張超音波的時候?是妳第一次踢肚皮的時候,還是呱呱墜地躺在嬰兒房裡熟睡著的時候?
我還記得,有人跟我一起站在玻璃窗外,指著妳說妳好可愛,我卻生氣地說:「那是我妹妹!」就像在宣示主權一樣,就怕自己的妹妹會被搶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了兄弟姊妹的感覺。
還記得 小小年紀 鬆開我的手迷失的你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7hzcBkFnq
在人群裡 看見你 一邊哭泣 手還握著冰淇淋
小時候,家中大小事不斷,妳才剛學會走路,就被送到幼稚園。還記得有一天,J阿姨來找我們的時候,她說:「妳長大了,要保護妹妹喔!」這句話烙印在心裡,至今仍舊清晰。
其實我那個時候好像也才大班而已吧!或是更小一點。只是,從此之後,這就像一個使命一樣,再加上媽媽總是灌輸的年長的孩子要分擔多點的責任,不可避免地,妳就變成了一個責任。
有時候 難過生氣 你總有辦法逗我開心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ZtbbK7YPx
依然清晰 回憶裡 那些曾經 有笑有淚的光陰
到了國中小,父母親越發忙碌,我也幫不上什麼,大概不跟你們吵架已經是一種幫忙了,唯一還能多做的就是聽聽妳跟弟弟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盡可能鼓勵你們,盡可能讓父母發現學校老師的不公平跟同學間的排擠。唯一我能做的,大概真的只剩下安慰妳了。畢竟很多事情連我自己都無能為力,比如師長,比如人際,也有太多人看輕了這個年紀要面對的事情,以至於妳很辛苦,也很不安。
我們的生命先後順序 在同個溫室裡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inQVxG5o
也是存在在這個世界 唯一的唯一
能夠跟妳同一間學校我很高興,妳第一天上小學的時候,我滿心興奮地帶著妳到妳的教室,甚至是刻意先到我的教室放書包再帶妳過去,就只是我有自己的私心,想讓全班的人都知道,我有一個可愛的妹妹,一個可愛到讓我相當自豪的妹妹。
只是,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哥哥,這樣就能夠理所當然地揍那些欺負妳的人,但我只是姊姊,只會被說一句「女生要文靜一點」,得不到認同的同時又被貼上標籤。因此,我們只能找到自己的方法,想辦法「叛逆」出那個窒息的環境。
未來的每一步一腳印 踏著彼此夢想前進
路上偶爾風吹雨淋 也要握緊你的手心
小時候,妳相當地依賴我,妳跟弟弟一樣,有一陣子,你們總是互相看不順眼,連睡覺都要把我夾在中間,硬是不想睡一起,於是,我失眠的歷史就此開始,嗯,因為被包抄踢醒而失眠的歷史。這種被依賴的感覺很好,也可能是因為父母真的太忙,所以你們也需要這份依賴。
只是,人都是會長大的。
未來的每一步一腳印 相知相惜相依為命
當妳開始不再那麼依賴我的時候,說真的,我很失落,也用了很多的方式表達我的失落,只因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清楚這些都是正常的,而一直想要回到原本的相處方式,所以我們總是吵吵鬧鬧的。
別忘記之間的約定 我會永遠在你身邊陪著你
或者應該說,妳總是跟大家吵吵鬧鬧的。也許是因為太過不安,也許是因為很有主見,所以總是容易產生衝突。
很多時候,我並不是那麼瞭解妳,而我們最相似的就是個性都太倔了,以至於常常沒辦法正常溝通,彼此說了一些違心卻實在傷人的話。
還記得 小小年紀 鬆開我的手迷失的你
我還記得妳因為我考上第一志願所以向朋友炫耀的事,我是妳的驕傲。卻也還記得妳書讀不起來而生氣地跟我說:「妳能考上也不過就是因為妳聰明而已。」
在人群裡 看見你一邊哭泣 手還握著冰淇淋
那時候真的很難過,親愛的,沒有努力的成功是不可能的,至少,我真的不是天才,而我說起來,也只是在大家在意的學科上我比妳強罷了。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A22UWo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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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妳,有感知的天賦。妳畫畫時的細膩與專注是我難以辦到的,妳對色彩的敏感以及在鏡頭前捕捉畫面的耐性,說實在,我大概只能偶爾隨興可為,但要細究其中,還真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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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羨慕妳的地方。妳率真、膽大,雖然有時候會犯蠢,很蠢的蠢事,可是好吧,我小時候做過的蠢事恐怕比你多,只是我怕犯錯,所以小心翼翼,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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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我們之間真的性格迥異,如果妳不是我妹妹,我大概不會主動去認識妳,因為我們真的太過不同。我粗糙、隨意、T恤牛仔褲,而妳細緻、有序、唔......總之就是熱愛穿搭。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bY9uCw9cm
也是存在在這個世界 唯一的唯一
也許正是如此不同,也許也是因為有衝突,所以才會為妳而寫,才更常躍然紙上。可以說,妳是我的謬思。雖然,弟弟是家裡的驕傲,因為他的自律,也因為他的表現跟預期相符,但是妳時常不在計劃內的作為反而增添了顏色。妳的作品,妳生命的律動,總是能讓我在怒火中燒時又添了些許無奈。說不再理妳吧!信了才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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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偶爾風吹雨淋 也要握緊你的手心
現在的妳,越來越有自信了,這份自信讓妳越來越閃耀。妳說到攝影時,雙眼像是盛滿了整個星空那樣閃耀,我很久沒有看到了,妳那麼開心的樣子。我真的很驕傲,難以言喻的驕傲,每每看到妳作品時,都更加驚艷於妳的進步,只是,我們還要繼續進步,不論是我的寫作還是妳的設計,都要一直進行下去,然後,一起完成兩者結合的小小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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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記彼此的約定 我會永遠在你身邊陪著你
親愛的寶貝,姊姊愛妳。雖然各自忙碌著,雖然有些時候我真的記不起來一些你說過的細節,雖然這個世界真的太多讓人失望、讓人厭煩的人事以至於無法喘息,但是只要妳停下來、轉身,我就在妳的身後。
妳說,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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